第一百六十七话，第二个愿望
“就由我来实现你的愿望吧。”迪卡儿...不，本体大概是传说中的神兽谛听的，那个带着毛绒绒的兔子耳暖的幼女神用极为笃定的语气断言对着易暮言说道。其语气神态跟之前在易暮言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羞涩极为不同，充满了神圣与使命感。与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一样，言语间充满了异常的压迫。
易暮言也自信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听错。
自己面前的幼女神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她那经历了蛮长时间般的口吻，就仿佛是等待了许久一般。
这让易暮言陷入了沉默，没能接话，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即使是不断的回忆自己跟幼女神之间的仅有的那点记忆，也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但神灵是不会说谎的，而人类的记忆却会因时间而流失。毕竟易暮言不是第一次见到幼女神，虽然那个时候易暮言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也跟她有这非同一般的关系。直到现在，易暮言也未曾想过要去斩断那份奇特的邂逅。
“哦呀，哦呀。这算怎么回事。你小子竟然把自己许过的愿望都忘了吗。姐姐我可是太伤心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一旁，明明刚刚说过跟易暮言缘分已尽这样的话。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易暮言的身旁，跟易暮言挤在一张长椅上，搂着易暮言的脖子，明明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却跟之前的端庄不同，一副大叔呛让易暮言哭笑不得。
“啊，小白。果然公事办完以后就有些饿了呢。薯片跟可乐就拜托了。顺便给这小子上一份特大号的布丁，看来他需要一些糖分来回忆一些往事呢。”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嘴角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看了看一脸肃穆的幼女神，有大力的拍了拍出于极度虚弱的状态的易暮言，夸张的指挥着默默的站在一旁的白衣执事。
“遵命，白泽大人。薯片跟可乐的准备需要几分钟，请容我从狭间退去片刻。”听到白泽的传唤，白衣执事先是一愣，而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先后向着白泽跟幼女神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嗯嗯...辛苦你了。”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挥手，为让白衣执事在狭间中打开了一道神秘的门，让其从容退去。
“白，不要擅自干涉我的工作！”随后，幼女神不悦，皱着眉对着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说道。
“呐，帝，妾身在你成为这一代的谛听跟妾身搭档的时候就说过吧。即使贵为神灵，在愿望的天枰面前，也必须保持绝对的平等。”听到幼女神的抱怨，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从易暮言身旁站起。轻轻的坐在了那张圆桌上，伸出一只手捏着易暮言的下巴。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却如同风雪降临挂满了冰霜。漂亮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帝，你是知道的吧。如果你想违反愿望天枰的平衡原则。同样身为神灵的我，是可以终止祈愿的，虽然是通过破坏许愿者的方式來终止就是了。”背对着幼女神坐在圆桌上的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虽然用轻佻的语气在诉说，却露出了一副只有易暮言才能看到的冰冷的神情紧盯着他。
以至于易暮言丝毫不怀疑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所说的一切，顺便确认了自己正处于命悬一线的状况的事实。
“那个，看在我那个混蛋师傅的面子上.....”虽然很不甘，但易暮言明白，此刻自己唯一能够使用的感情牌就是希望自己那个混蛋师傅的跟眼前这位神灵的熟识度了。从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降临时的表现来看，或许并不是没有希望，不过....
“嚯哦，那么，你是要跟我一起在他面前约会吗。虽然你的样子很一般，不过，让他的得意弟子跟他反目成仇的话，倒也不错。就是样子太一般。”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说两遍啊，神灵大人。我只是一个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的高中生作家而已。对于自己的样貌一般，才能低下这种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有自知之明却毫不悔改吗。嘛，你这让人恶心的性格，反倒是你这种人的魅力所在呢。”
“当然了。毕竟，这也是我的“特殊”的一部分。正所谓的个性所在。”
“啊...真恶心。你把这个叫做个性吗.....你越是这样，越是会让女孩远离你哦。”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远离了易暮言，但易暮言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反而无比的得意，如同什么奸计得逞了一样。
“不...正因为这样做会让女孩远离你，你才故意这样的吗。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你的话，应该是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吧。不对....正因为明白自己的斤两，所以才会那么做吗。这恐怕也是你会被神灵评价为joker的原因。”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恍然大悟般的说道，而后陷入了深思。
“白泽大人，这是您要的薯片跟可乐。这位先生，这是你的布丁。”从不知什么地方回来的白衣执事，推着一辆餐车横在了易暮言与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中间。也正是因为这一行为，将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从深思中唤醒，脸色古怪的盯着白衣执事。
白衣执事在幼女神跟易暮言中间的位置的圆桌边缘，摆上了拆好了的薯片，跟没有开罐的可乐。又从未知的空间中搬出了一张长椅。而后，在桌子正中上了一些糕点，将幼女神的见底的果汁杯倒满。最后才从餐车下面拿出了一大杯布丁放在了易暮言的面前，而后就那样默默的站在了易暮言的身后，并没有如之前一般站在房间的角落。
“喂喂，这世道变了吗。难道现在流行这种渣男吗。”坐在白衣执事摆好的长椅上，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捂着额头说道。
“怎么想也不可能吧。”易暮言苦笑着回道。
“易，闭嘴。”
“不不不，帝...不会看气氛可不行哦。他毕竟也是精通天视地听大法的人类，小白的真实身份这家伙不可能不知道吧。倒不如说，从你召唤小白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也解开了我心中的疑问，我还奇怪为什么初次见面，他会对小白那么冷淡的，明明对于神灵都没有什么畏惧之心。”“嘛，单单这一点上来说还真的有些了不得呢。唔嗯....是因为忠贞？傲慢？还是说...自卑呢！”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摇头晃脑的向幼女神解释。
“那边的无常也是，你的妹妹是叫做...唔嗯，让妾身看看祈愿纪录。对对，白娅来着是吧。为了让自己还活着的妹妹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你...将你妹妹对这个家伙的爱恋全部继承了吧。然后，连表现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样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践踏。”
“所以说，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你保护吧。即使你是阎罗王最喜欢的无常统领，得罪神灵的后果，你应该是很清楚才对的，白雅妹妹。”盯着易暮言身后的白衣执事，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若有所指的说道。而后，冷冽又磅礴的杀意破体而出，将易暮言笼罩，只是一瞬间就让易暮言如坠寒狱，衣衫结冰，但那杀气却被白衣执事挡下。.
即使这样，易暮言依旧苦笑，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以至于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被针对。
“的确，如白泽大人所说这家伙真的没有任何的自觉。明明是放在路边也不过是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高中男生，偏偏还自以为是的拒绝周围所有的女孩的接近。还有那个让人恶心的别扭性格，绝对是女孩子敬而远之的存在。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一张看起来养眼的脸。”易暮言身后，白衣执事很是认同的点头说道。
“呃，要说到这个地步吗。啊...难道你是那种喜欢养渣男的偏好者。”
“不，只是单纯的在对着自己喜欢的男孩抱怨不关注自己的恋爱中的少女罢了。而且，我的愿望并不是让我的妹妹白娅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而是希望能够饶恕他打断谛听大人的试练罪过。那时候，他从冥河中救起的并非只有谛听大人，还有为了保护妹妹，刚刚接受死亡的我。”白衣执事否定了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的推断，同时讲述了6年前，易暮言在拆炸弹的试练中濒死，在地府所发生的一切。
“不可能，愿望天枰的祈愿记录是不可更改的。难道说....之前我就奇怪，以地府来说，就算这家伙跟那一位有关系，也没有必要维护他到这个地步。易暮言你当时向帝虚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首次露出了惊愕，作为拥有“看跟全知”之权能的神灵。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突然发现，她看到了一个让她都惊愕的大局的一角。
“学会成为英雄的魔法....”跟年轻女子样貌的神灵一样，易暮言同样很吃惊。因为自己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白衣执事所讲述的故事，但灵魂的悸动却让易暮言无法不信。
“这就是你的第二个愿望吗。易。”
“那么，请付出代价吧。”
“代价？上一次我已经付出了人格平衡作为代价，这一次，我又该付出什么...”
“神灵收取的代价在对于神灵来说，是跟自己实现愿望的付出绝对相等的。虽然不同的神灵对于同样的愿望会收取不同的代价。但对于神灵来说，却是遵守着相当于等价交换的原则。”
“那免费不行吗。”
“易，太贪婪了！我收取的代价是——作为人的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