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稿之一……关于艾拉最初的设定,但是因为加入了柯雷莎这个相当于苏珑以后幽灵道路引路人的角色所以就放弃了。
——女孩有着超人的天赋,这一点毋庸置疑,但那天赋也是诅咒,即使小心翼翼,她仍然随时可能伤到身边的任何人。但妈妈是那么爱她,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夺走她的女孩。她要求女孩学会控制她的天赋,并向所有人宣称她的女孩只是一个毫无优异之处的凡人。
托母亲的福,女孩健康地成长了十几年。很快她的青春期来了,她变得急躁而且叛逆,甚至学会了吸烟和饮酒。母亲和女孩之间经常发生争吵,一次比一次严重,有时甚至会大打出手,但即便如此母亲仍然爱着她的女孩,女孩也从没想过失去母亲之类的事。
但是在一次争吵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女孩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无意识地让她的天赋流露了出来,然后她就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母亲的脑袋像被利斧砍中一样两边裂开,却毫无补救之法——
“最终女孩被英灵们抓住了,她请求被绞死在母亲的墓前,但是她们把她送去了实验室。”艾拉 尼科斯草草地给故事结了个尾。她用琥珀色的双眸环视着社友们惊讶和纠结的表情,满意地端起面前素白的马克杯,小抿了一口冰凉的牛奶润嗓子。
“这就完了?”苏珑皱着眉看着她,光滑纤细的小腿从椅子上垂下来,一双小巧的赤脚无聊地摆动。“这故事一点都不有趣”她抓了抓挑染成暗紫色的额发,让它们好好地遮住盲了的右眼,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谢谢你给了我去再把《中古世界史》看一遍的理由。故事会无聊透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喜欢这种故事呢。”艾拉叹了口气,她原以为朋友们的表情说明这个故事让她们吃了一惊呢。
“题材很不错,但是展开和结局实在有点无聊。”智子从她那八台个人电脑组成的堡垒里钻出来,走向储物柜去拿今天下午的第五块巧克力马芬。似乎是为了故事会打理过,她的淡蓝色短发服服帖帖地趴在头上,唯独后脑翘起一撮。“要是那个女孩成了一个类似ENKI之类的大魔头然后和某位曾经照顾过她的战团原体有了一长串的爱恨情仇纠结最后两人在决定世界走向的战役中怀着敬意和爱意相互冲向对方在解放的泪水中终结彼此的生命而他们的牺牲最终使世界和平了——哈呼”她终于换了口气“我觉得会很有趣的。”
“怎么样纠结的人才能有那种关系啊”故事的原创者苦笑着说
——
世界的某两个角落里,一位王者和他已经堕落成恶魔的弟子分别打了个喷嚏。
——
“或者这个女孩的名字其实叫Lenz Gemini,她没死只不过丧失了关于过去的记忆现在和我们在一个社团活动室里开故事会。我也会觉得很好玩。”
“嘿!虽然我也是灵能者而且抽烟但是我爸妈活的好好的!”被提及的女孩不满地瞪了友人一眼,她正在把散着的黑色长发绑起来,没法腾出手把桌子上的梳子扔掉死宅朋友脸上。“我的灵能不弱不强,而且稳定安全,正好是空港和医院需要的那种级别。”她用灵能在空气中点起一团看起来就像一个“D”的低温火焰“最好的‘D’,我就算抽大麻也不会发疯把你的脑洞挖开。”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何况我才不会碰那些东西。”
“香烟只不过是政府允许的吸毒,一点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而且这故事明显就是用来告诫你们的。灵能这种东西再少也危险!只有科学和软体是永远不会背叛的好朋友。”
“我倒觉得这故事是在说科学院里那些老书呆子其实暗地里多险恶!小书呆子!”
“苏珑才是小书呆子!我是天才程序师!而且我们为什么不谈谈上周你的烟头把我的复式网线烧了个洞的事?!”
“那完全是个意外!而且要谈的话也应该先说说上上周你把我的灵能握力器拿去修无线路由器的事?!你保证它回来会是完整的但是它少了半公斤零件!”
“那还不是因为你上上上周把我的小裤衩小姐弄开线了!而且我已经给你修好那玩意了!”
“就为了一个【哔】的幼稚的丑八怪布娃娃你就要弄坏朋友重要的学习工具?!”
“不准那么说小裤衩小姐!”
“……所以她俩这次又是为什么吵架?”局势的突然变化让艾拉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敢说就算是天选之人面对这种情况也会束手无策的。思考了一会她觉得还是先问问在场的另一人再说“听起来就好像我去灵能哨站考试的时候她们两个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苏珑抱着书回到她的椅子上,赤裸的双脚又开始摆动起来。她翻开书,看了看争吵着的两人,说道:“今天早上Lenz吃了智子的马芬,然后智子报复吃了Lenz的蛋糕杯。”
“哈?”
“她们不想让人觉得像小孩子一样所以不约而同的把事情扩大化了。其实很多事情早就解决了。”她把脸埋进书本里“不去管她们就好,或者你愿意给她俩买点心去。”
“……”
“我不是书呆子,我只是喜欢看书”
“……我没这么说。”
苏珑安静下来,艾拉看看她,又看看还在争论谁犯的错更多的两个学妹,决定不去管她们。她想理理思路,也许等那两个活宝安静下来故事会还会继续呢,她还有个鬼故事可以讲,但是她不太能记清了。
是男青年先开了电梯门还是鬼魂先附了他的身?天选之人在上,鬼故事里的主角为什么不能和超越者或者英灵那样意志坚强?那样她的故事也就能简单好记一点了。
“你不擅长讲故事。”苏珑突然说。艾拉抬头看她,发现她仍然把脸埋在书里。
“是啊,我比较喜欢听故事,不过有趣的故事讲给别人也很有乐趣。”
“你讲出来就一点都不有趣了。”
“呃……抱歉”
艾拉经常拿她的这群学妹们没办法,尤其是苏珑,她总是太过一针见血了,但是当人想反驳时她娇小的样子又让人说不出来教训的话了。智子说她其实是太M太年下控了,她没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觉得她没有。
“然后呢。”好一会,苏珑又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然后呢?”
“那个女孩被带走之后怎么样了?她已经违反了灵能规则,为什么没有被处死?”
艾拉愣住了,她看着把脸埋在书本里的小学妹,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兴趣。
然后……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和那个故事没什么关系,但又和那个故事关系密切,这让她鼻子发酸。她喝了一口牛奶,冰凉的白色液体滑进喉咙深处时的寒冷触感让她差点涌出泪来,她很享受这种让头脑一清的感觉。
“那个女孩被救赎了,她忘掉了痛苦的过去,并且学会了如何真正稳定地运用她的力量。从此之后幸福地生活在她的新家里。”
“真可怜。”学妹收起双腿,整个人体育坐到椅子上,蜷成小小的一团“这故事真无聊。”
“至少是个好结局嘛。”艾拉说,把马克杯捧在手心,用灵能小心翼翼地加热那一杯冰冷。
这是最好的救赎了,失去过去就能得到未来,我们还能要求什么呢?
她想着,露出温柔的微笑。
“您醒了,殿下。”冠军卫士为阴影女王端上一樽鲜红的饮料,他用左手颤颤巍巍地举着托盘,刚刚长出一条新手的右臂背在身后,以防它的粘液弄脏了女王的提神饮料。
“我睡了多久?”恐怖的女士用灵能扫描了自己的全身,她安心地发现身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转念却又觉得这才是最奇怪而且可怕的事。“战况怎么样了?”她拿起忠心的卫士奉上的饮料,细嗅它有些过分甘美的味道。
“仅仅是一个小时而已,我的女士。我们就快到厄尔布鲁士峰了,灰袍们已经准备好接应我们去新的神殿了。共和国的野狗们被我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很好。”女王抿了一口那饮料,它经历过绝境山脉的寒冷山风已经冷若寒冰,当它们滑过她的喉咙深处她几乎渗出泪来。
不会了……已经没有泪水可流了。
女士摸着自己干涸的双眼,它们现在是完全幽绿色的,两道竖立的金黄的瞳孔在幽绿的眼珠中间闪着不灭的幽光。这一小点的代价换来了永生和力量,得到它们时她感到一种唯有有力量者才能理解的冲动,这冲动最终造就了她。
自由、强大的阴影女王。
“殿下?”卫士担心地望着他的女王,他成为她的卫士才不过一个月,但她的力量和“慷慨”“仁慈”让他将永远地死心塌地于她。
“我没事,我的勇士。”女王将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她默然起身,用灵能掀开专属于她的灵柩战车的顶棚,垂着双手屹立在寒冰之环的烈烈寒风中,水汽落在她身上就成了霜,她比这世界还要冰冷。
一切都已走到尽头,我已经无法回头。
折断我翅膀的人们还在欢庆胜利,他们还未得到报偿。但是我会回来的,我将带来最黑暗的无光时代,而我本身将成为唯一的光芒和救赎。
他们将不得不臣服于我,不得不赞美我,不得不……爱我
她眼中划过最后一丝闪亮的光,剩下的只有坚毅和不屈。
我是日蚀之阴,我是,阴影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