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方丈大师多多指教～”
红衣女子的话让信如有些意外。
“这. ..”
信如看了红衣女子一眼。
虽然她言语中总蕴含着无形的魅惑和销魂，但话语中却并非戏谑，反而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看来不是开玩笑。
“这位小姐冰雪聪明，想必应该也大概明了这副十牛图的真意。不过即便如此，既然这位小姐仍然放低姿态虚心请教，那么在下也不吝赐教了。”
信如双手合十，眼神真挚而有魄力。每当他认真时，目光都十分炯炯有神，配合清秀的眉眼，总能给人以高山仰止的高雅清僧形象。
“有劳了。”
红衣女子凤眼流转，慵懒的姿势也一消而散。她摆开手，以十分华丽端庄的姿态做出了“请”的手势。
信如漫步走向了桌边。
“首先，小姐可否知晓这《十牛图》的来历？”
“不知。”
红衣女子淡淡地说。
“那么，在下先简单介绍一下。这副《十牛图》，是禅门里说的《禅宗四部录》里的其中一部。也算是基本的古典吧，《信心铭》《证道歌》《坐禅仪》，加上这个《十牛图》，总共四部。作为文献虽然有价值，唔，但其实是多余的，而且似乎容易找来误会。”
“误会？”
红衣女子微微歪头。
“嗯。由通晓事理的所谓师家来看的话，应该会有诸多领悟，但是只稍微接触了一点禅的小角色来看它，可能就会像经书中所写的 ，“横生头角”，陷入不应该说的地方。”
“哦？这么说呢～”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可实在说不上灿烂。
一半邪魅，一半高贵的冷艳。
“啊，呃，这绝不是冒犯小姐的意思。对于小姐你这样的非佛门之人当然不能列入此类。这里的小角色指的是那些虽入佛门但悟性低劣之人，绝不是门外汉。”
信如连忙仔细的解释。
“啊，比如寺门口扫地的那些和尚是吧！”
这是，一边的粉色宫装少女突然来了一句。
信如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阿弥陀佛，呃，他们，没错，确实说的就是他们这样子的，嗯，半吊子。”
他用手扶了扶鼻子，扯了扯袈裟。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哈哈哈！”
唐璃有些得瑟地笑了起来，显然这位正儿八经一板一眼的“方丈大师”吃瘪让她心情颇为舒畅。
她笑起来胸前的曲线也跟着起伏了起来。
“嗯哼”
红衣女子轻哼一声，从裙下伸出白皙纤细的修长玉腿，用性感的鞋尖轻轻踢了踢唐璃。
“哎呦，好了，我不笑了。”
唐璃用小手捂住了嘴巴。
“咳咳。”
信如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二位小姐，那些扫地小僧们没有闹出什么不成体统的糗态吧。如果有的话在下现在此替他们向二位小姐赔不是了，在下今后一定对他们加强管教。 ”
信如向二人深深行礼。
这群不成器的家伙，肯定又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了。
信如心里已经骂开花了，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想怎么惩罚那些扫地小僧了。
不过，此时他面色依然保持着平静。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
红衣女子收回长腿，说：
“方丈大师，请继续吧。”
“好的。既然已经讲了这副图的来历，那么，就开始从这十副图说起吧。首先是第一副，牧牛童发现牛不见了。”
“嗯。”
红衣女子点头。
“第二张，男子发现了物理证据，牛的脚印，这是重要的线索。而第三张，是“见牛”。”
“是啊，发现牛的场面。”
“你看，这是发现牛的场面，为何上面只画了一个头，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信如指着第三幅图，对着红衣女子说。
红衣女子将身子凑了过来，低下头。仔细的观摩着。
她身上醉人心脾的清香幽幽飘散而来，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几缕墨色的秀发搭在了信如的身上。
信如只感觉身上有股难耐的瘙痒。但那并未另他难受，反而有股奇妙的体验。
坐立难安。
红衣女子的背后几乎要碰到信如。
不过信如还是保持住了作为得到高僧应有的涵养与素养。
正在这时，只听红衣女子说：
“我想，他此时见到的牛，还只是一部分，还没有看到全部，也没有得到牛。”
她抬起头，转过脸看着信如的眼睛说。
“正是如此。”
信如又将手指指向第四副图。
“接着，他就要把把牛安上缰绳，抓住它，这就是第四张的“得牛”。然后牧牛童终于成功的抓住了牛。第五张是牵着牛的画——“牧牛”，接下来是这张……”
能言善辩的信如方丈眼睛看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一双如梦似幻的凤眼回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这是第六张“骑牛归家”。牧牛童已经完全驯服了牛，甚至骑在背上吹着笛子，她要回家了。那么，这位小姐你注意看，第三幅图中，牛是黑牛还是白牛？”
“黑的，是黑牛。”
红衣女子低头看了一眼，说。
“这个男子骑的牛是……？”
“咦，白的！忘记涂颜色了吗？”
“没那回事。”
“那就是别的牛……不可能吧？莫非是牛在逃跑时脏掉变黑了。”
红衣女子托着下巴，思量着说。
“嗯，这想法不错。一找到牛，将它重新驯服的瞬间，牛就从黑的变成了白的。嗯，这一点暂且不管，你认为下一张应该是怎么画的？”
信如又看着红衣女子。
“不知道。嗯～逮住了逃跑的牛回家，皆大欢喜……所以是在家里和牛其乐融融地生活的画面吧。不过这上面……”
按正常人的思维，应该连画面都想的出来。
主角牧牛童满足地望着津津有味地吃着草的牛——若非剧情急转直下，除了这种发展之外不会有别的了。
但这上面却不是这样画的。
“没错，这位小姐应该看得出，这副画上面，回到家徜徉的只有牧牛童一人，不仅如此，牧牛童还完全忘了有牛这一回事。这就是第七张“忘牛存人”。”
“啊咧，方丈大师，这就是你说的，遇到我们之后就忘了吧？方丈大师一回到家里，连这么美丽的女孩都能忘记，真是太令人伤心咯。”
一边看着的唐璃，终于又忍不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