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师，真是太令人伤心咯～～”
这个看起来处处动人的粉色宫装少女，吐槽起来真是让信如哭笑不得。
怎么觉得她有意在针对自己呢？
信如就纳闷了。
我，我惹你了嘛～
“阿弥陀佛，这位小姐，此言差矣。”
信如转头面向唐璃。
唐璃气鼓鼓地撅起来嘴巴。
古灵精怪又精致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请容在下解释一番。在下刚才说的那番道理，只是为了说明在下忘却与二位见面这一事实。不过二位确实是有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的大美人，若非在下乃出家之人，对二位定当过目不忘。”
唐璃嘴角一勾，微微眯了眯左眼，像是在说“算你识相”。
“不过，经过今天这番见面，相必在下对二位的记忆已经刻骨铭心，永生难忘了。”
信如深深地对着唐璃行了一礼。
唐璃似乎对信如的态度很满意，也不回应，一副观望的表情。
快说呀，继续呀，我爱听～～
她心里已经在偷笑了。
“呵呵～方丈大师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呀，这天底下好听的话，都让你给说遍了。”
一旁的红衣女子妖娆魅惑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她接着说：
“好了，我们的唐璃大美女就不要再戏弄人家高风亮节的方丈大师啦～”
“胡说，我，我哪有～”
唐璃被这话说的满脸通红。
她语气都有点慌张了。
“那方丈大师，继续刚才的讲解吧。”
小插曲就告一段落了。
信如接着说：
“好的，这位小姐。那么，刚刚说到的，你对第七幅图“忘牛存人”是怎么看的呢？”
“我不太懂呢。”红衣女子青葱的手指轻点着实木桌面，轻轻弯腰，凤眼顺着信如手指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她说：
“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牛，总算把它带回家，却把牛给忘了吗？毫无意义嘛。牛又逃跑了吗？”
“不，牛没有了。你看，在之后的画面中，再也没有牛登场了。下一幅你看，是“人牛俱忘”。”
“人和牛都忘了？可是上面什么都没画？是白纸吗？还是偷懒？”
“不是偷懒，”信如微微一笑，高雅而大方，说：“如果这是民间流行的四格画，这便相当于第三格。”
“起承转合的转吗？那么后面就是结局咯？”
红衣女子不确定的说。
“没错。这位小姐不愧是冰雪聪明之人，见多识广，一点便通。”
“哼，真是个马屁精。”
一旁的唐璃扳着手指，喃喃地嘀咕道。
不过信如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当下轻轻咳嗽了两声。
这个小妮子，还有完没完了。
哇，要不你来讲吧。
信如想，自己究竟是和这粉色宫装的少女那点不对头了。
咋就杠上了呢？
红衣女子又伸出修长白皙的大长腿，用高跟勾了勾唐璃的裙角。
梅开二度。
唐璃连忙捂住了裙子。
“哇，陛……小姐你干嘛呀？”
红衣女子将玉腿收回群中，眼神中半带宠溺，半带调戏，说：
“哎呦，叫你多嘴。”
“好啦，我知道错了，不说话啦。。”唐璃又撅了撅嘴，把头一低。
“咳咳，这也不怪这位小姐，看来贫僧的修为还需要加深。”信如赶紧圆场。
再让这二位极品大美人这样打闹下去，他恐怕节操不保。
“嗯。方丈大师继续吧。”
“小姐请看。这第九张是水边开着花朵的“返本还源”；最后第十张“入耙垂手”，就是完全变了个模样。有如布袋和尚之姿的牧牛童——或者完全就是别人——背着袋子站着。这样就结束了。”
“哦……梗概是了解了，但意义完全不明。哎呦，那么，我们的唐璃大美人明白吗？”
红衣女子勾人地笑了笑。
“哎……这个，我也不太懂诶。”
唐璃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
信如心想“果然如此”，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
“据说《十牛图》是描绘悟道之前的过程。”
“悟道？方丈大师说的是那个吗？那样的话……哦，我明白了，这个牛就是悟对吧？寻悟，找到悟，然后获得悟……”
红衣女子沉浸在思考之中。
“这位小姐果然悟性非凡。一般是这么说的，而且这个看法说正确也确实很正确。但悟这种东西不是获得的。所以去寻找悟的画本身就很奇怪。无论在什么样的状态，悟总是在一个人自身当中，它不会逃也不会躲。”
“那～这个说法不对吗？”
红衣女子幽幽地说。
“并没有不对。只是如果把它看成悟逃跑了，哦，找到悟了，得到悟了，就和一开始说的一样，这是很大的误会。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作画者，你会怎么画呢？”
“这个，嗯～”红衣女子妖异红色的瞳孔一转，“那让我们的唐璃大小姐回答一下吧。”
“哎？怎么是我～”
唐璃有些意外。
这时，信如看也向了唐璃。唐璃用幽怨的小眼神看了红衣女子一眼。
红衣女子无视了这道视线，反而摆出期待的表情，默默注视着她。
任谁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恐怕都是有问必答了。
唐璃只好开口回答，说：
“诶，如果我要画这种故事的话，第一幅应该会画牧牛童和牛一起生活的场面吧，然后牛逃走的场面也画出来。而且若是获得悟的故事，那第六张“骑牛归家”应该就是最后一张了，不需要接下来的四张。”
“哎呦～看来我们的唐璃大小姐很有见地嘛，我还以为刚刚你在冥想呢？”
红衣女子笑着说。
唐璃更加不好意思了。
“没错，这位小姐也是同样的悟性非凡，天资聪慧。说的没错，正常来说，就和这位小姐说的一样，会这么画。”
“嘿嘿。”
听到这话，唐璃不自觉地笑了笑。
“那，悟不是牛吗？是别的什么东西，比如那个袋子？”
红衣女子又问道。
“不对，《十牛图》里，悟还是以牛来比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