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者:瞳仁眾 更新时间:2014/8/22 16:59:35 字数:0

從帳篷向外探了探頭,我便把天華和天夜叫了起來.

"快點,去刷牙,費利克還沒起床,不過要是起來了,就要在他發現之前把耳朵收起來喔."

"......知道了."

天丸和天夜亮著耳朵和尾巴走出帳篷,自己則是拿出黑勾玉開始擦拭.

昨天和費利克說起栨樢國的故事,雖然沒有全盤托出,而精靈族的部分也沒有明講,但如果被亞羅德那老古板知道了的話,還是要聽他碎念上一陣子的.

"......好了."

沒過多久,天丸就領著依然頂著耳朵的天夜回來了.

"天夜,有好好刷牙嗎?"

天夜點了點頭,但稍微失落的表情好像在催促一般,我立刻摸了摸他的頭.

"......要叫費利克起床嗎?"

"不用,讓他睡會兒吧,倒是天丸你先去採些水果,如果可以的話,讓費利克吃點肉."

"......小鳥可以嗎?"

"可以."

"是."

天丸再度離開帳篷,天夜則是待在我旁邊梳頭髮.

"天夜好了以後去照顧一下蒼他們."

點了點頭,天夜沒過多久就跟著離開帳棚了.

待天夜走遠,我抽出一張符紙,和道術所使用的空白道符基本上是一樣的,但使用的方法是不同的.

將靈魂力注入道符之中,不一會兒,空白的符紙上出現了些特別的文字.

"太裳召來."

將符紙向前丟去,立刻颳起一道旋風,不一會兒,從炫風中誕生一個長著羊角的黑髮青年,身上只穿了件長褲,裸露的左胸前有個毛筆寫上的'未'字.

太裳是我的式神,雖說天丸也是式神,但還是有些區別,天丸是活體,太裳則是靈體,同樣做為式神,天丸會消耗自己的力量,太裳則是消耗我的力量.

"將這條道路上的魔物全部趕走."

"難得叫我出來一次就讓我做這種事,阿,算了,總比諾卡那傢伙好."

太裳露出無奈的表情,隨後又颳起一陣風,太裳便跟著這陣風離開了.

將擦拭完的黑勾玉收入內櫬裡面,重新調整了一下短和服外的腰帶,我離開被太裳的旋風吹的歪了一邊的帳篷,又抽了張空白符紙,將靈魂力注入進去後,立刻出現文字的符紙向帳篷的方向丟去.

"式神生成."

符紙在空中像是消失一般,但同時間出現一道人型的影子,做為靈體式神,和太裳又有點不同,這種影子,是一次性的臨時式神,視使用者能力而定,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影子開始收拾帳篷,雖然找食物和照顧馬匹也可以交給這種式神,不過不讓天丸和天夜兩人做些事情,他們是會被寵壞的.

"......這個可以嗎?"

看了看天丸手上,已經斷頭放血的鳥,我點了點頭,接過這隻鳥,用上'鬼燈籠'的能力,立刻把整隻鳥的羽毛燒掉,然後把一並燒焦的皮給剝開,裡面也因為火焰的關係有一部份的肉已經變成白色.

"骨頭和腿拿來熬湯,胸肉用煎的."

我對著天丸說道,然後把這隻鳥還給他.

"......好."

天丸拿出牛刀,準備要幫這隻鳥去骨,我也拿起鍋子,往湖邊取了些水.

"早安."

後方傳來費利克的聲音,或許是我們的腳步聲把他吵醒了吧,我轉過去朝他點了點頭.

"早安,抱歉昨天不能讓你睡在帳篷內."

"沒關係,我也蠻習歡睡吊床的,"

昨天,因為只有一個帳篷的關係,讓費利克睡在外面了,雖然天丸也是男生,但是如果跟費利克睡在一起那就沒意義了,畢竟,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隱藏天丸和天夜是狐妖的身份.

"請稍等一下,我已經叫天丸去拿食物了,約半刻鐘就能吃飯了."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不用不用,可以為我們帶路已經很感激了."

"這樣嗎..."

我提著水走回原本設置帳篷的地方,現在帳篷已經被拆完,整齊的收好被放在附近的岩石上.

我將手中的鍋子掛回前一天晚上就搭起的角架上,對著下面的樹枝再次使用起'鬼燈籠'的火焰,

"火焰的精靈阿,我請求你分享火苗般的元素給我,為我燃起手指之處!"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費利克站在我旁邊說到,雖然這並不是真正的魔法,但事實上就連普通的魔法師都沒辦法看出來,連真正魔法都沒看過的費利克,是絕對不可能察覺的.

"我想中有一天你遇到看到更厲害的魔法師的."

將鹽加入鍋內,轉過頭,我給了費利克一個微笑.

*

待我們用完餐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的事情了,坐在蒼的背上,我們重新踏上前往月之祭壇的路上,因為已經先派太裳探過路,路上完全沒有任何魔物.

"以這速度看來,大概花上半天就能到了,"

向右邊坐在天丸後方的費利克點了點頭,我撥了撥被風撩起的頭髮,重新面向前方.

"奇怪了,這段路上怎麼一隻魔物都沒看到呢?

沒過多久,費利克便發現了問題.

"就當我們運氣好吧."

為了加快我們的行程,之前已經先派太裳清理過街道了,不過這件事我並不想讓費利克知道,如過讓太多人了解我們的實力,我們的一舉一動自然而然會受到其他人的關注,如此一來我們的就需要多花時間去應付這些多餘的瑣事.

"如果一直都沒有遇到的話,大概在三個小時就能到了."

"是嗎!?那還真是省去不少時間呢!"

"是阿,我上次為了做藥師的護衛,在這裡花上了比預期多了一倍的時間呢."

"那座山上有這麼重要的藥草嗎?即使不顧魔物的威脅也要取得?"

"是阿,聽說是因為月之祭壇那有龐大的魔力,所以才能培育月光藥草,不過這也只是聽說而已,畢竟我們鎮上一個魔法師或是道士都沒有,無法得知這件事是真是假."

"月光藥草的確是需要在充滿魔力的地方生長,可是我記得月光藥草主要是用來製作魔法藥水,這裡不是沒有魔法師嗎?怎麼還會需要月光藥草?"

"鎮上每個月都會有商隊來一次,如果沒錯的話大概是賣給他們了吧."

"這樣有獲益嗎?他僱用你們是花多少錢?"

"我之前那次是四十枚銀幣,一次只找一個護衛,說是找太多會負擔不起成本."

"四十枚銀幣是包你幾天?"

"四天,因為是坐馬車的關係,路上其實沒什麼事情,說起來是滿輕鬆的,真正遇上的魔物也只有十來隻而已,說實話,是有點太多了."

"他採出來的量大概多少?"

"六十幾株吧,不過採集的時候是他一個人採,說是要有人顧馬車."

"是嗎......"

一瓶魔法藥水市售價位在兩枚銀幣,賣給商店的話大概是一銀二十銅,估算月光藥草的成本不到三十銅,所以他一趟至少要製作一百四十瓶才會符合成本.

"不過既然這麼輕鬆,怎麼不多做幾次呢?"

"我也有爭取這個名額,不過被拒絕了."

"他不滿意?"

"好像也不是,每次做護衛都是不一樣的人,至於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有其他人會來這裡嗎?"

"私底下我是不清楚,不過我並沒有聽說除了藥師以外的人去過,畢竟已經有鬧鬼的傳說了嘛."

"說的也是呢."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位藥師的目的並不是藥草,而是另外一樣祭壇內才有的東西.

"怎麼突然在意起這個呢?"

"沒什麼,只是好奇而以."

過了許久,終於看到祭壇的入口了,但就在我們即將到達入口前的階梯時,祭壇裡面傳出了非常大的魔力波動.

"吼~"

突然從前方傳來一聲極低沉的吼叫,以及重擊結界的聲音,每一擊都發出像是可以把樹木一擊打斷的巨響.

"這...因該就是藥師所說的戰鬥聲!"

費利克臉色立刻白了下來,沒看過魔法和結界的費利克和藥師,都誤以為這巨響是什麼東西在戰鬥著,所以沒有查覺真相吧,也幸虧如此,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恐慌.

"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待在這裡嗎?裡面可能危險到我無法確保你的安全."

我抬起頭看向高出我一顆頭的費利克,對方臉上露出得冷汗,似乎已經表達出他的想法,我從懷裡掏出一枚面額為十的銀幣,交給了他.

"或是你想先離開也沒關係,如果是這樣,就讓我先道歉沒辦法帶你回去."

費利克微微張開了嘴巴,似乎正在思索因該做出哪種選擇.

"為什麼,聽到這種聲音也要進去?"

費利克露出不解的表情,喃喃的說到,也許理解了我們有所隱瞞,並不是問'為什麼要進去?',而是'即使這樣也要進去?'.

"誰知道呢..."

費利克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過身裡開這裡.

"我就先離開了..."

看著費力克越離越遠,我抽出一張空白道符,向前丟去.

"太裳召來."

看著逐漸從道符轉變成人形的太裳,對方則是給了我一個微笑.

"哇,真是難得,一天之內,竟然有辦法出來兩次,好開心呢!華乃香大人."

"去保護那個人,直到他到達城鎮."

"這不是長期工嗎?小狐丸,你可要保護華乃香大人不要累昏了喔."

太裳對著天丸扎了扎眼,天丸則是對他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還有說過了吧,我是天華,不是華乃香"

"是是,天華大人."

"是,說一次就夠了!"

太裳從腳部開始,被旋風吞噬,不到一秒的時間內,便消失在我們面前.

"天丸,天夜因為要長期供給太裳靈力,我暫時解除你的枷鎖,記得控制自己的感情."

兩人點了點頭,撩起自己的瀏海,在兩人額頭上各自有個七芒星的圖案,我輕輕的用拇指將這圖案拭去,就在拭去的同意時間,兩人皆露出耳朵以及尾巴,也張開原本半闔的眼睛,給人一種終於睡醒了的感覺.

"天丸,牽好天夜,等一下可要保護好他喔."

"好的."

摸了摸頭,兩人似乎很享受一般,搖起自己的尾巴,隨後轉過身子,向著持續發出巨響的祭壇前,百餘格的階梯邁出腳步.

一邊走著,我一邊從秀口內拿出一個搖鈴,將塞在內側的棉花取出,輕握於左手,右手則提起搖鈴,隨著走路的晃動,搖鈴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天精地靈,應我鈴音,願顯微光."

步入逐漸被樹木吞噬的黑暗之中,但隨後階梯旁的樹木上慢慢亮起數百,數千顆周圍閃爍著青光的光球.

這時間夕陽的微光照射不進被森林包圍的祭壇內,而階梯的盡頭又不斷傳出重擊結界的巨響,整個祭壇瀰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終於,走了二十分鐘左右,踏上最後一層階梯,被無數光球照亮的是數十尊刻上雕紋,有著兩公尺高的的石柱,以及遍地的月光藥草,如果仔細觀看的話,會發現巨石排列的形狀就像朔月一般,幾乎沒有人知道用意,但石柱上的雕紋,是為了接收來自大地的魔力,朔月的排列則是為了形成結界.

"魔界通道對吧?"

天丸撤著頭說到,雖然帶著詢問的語氣,但堅定的眼神卻透露著十足的自信.

通道只會建立在兩種條件之下,其一是周圍的靈力充足,其二是陰暗,而月之祭壇都符合這兩點.

"沒錯,看來那位藥師的目的是這些石柱的刻文還有擺法,但某次不小心移動了這些石柱,破壞了一部分的結界. "

"在夾縫內的傢伙,殺死?"

和剛才一樣,天丸看著我的眼神沒有一絲動搖,望著這樣的他,胸口不禁刺痛了一下.

為了我,原本可以和一般少年少女嬉戲的天丸和天夜,必須捨棄自己過多的感情,並且承受任何人都負擔不起的職責,和我並肩站在抵禦異族的最前線.

'碰~'

震耳欲聾的巨響將我拉回現實,對著天丸點了點頭,我用右手抽出橫掛於腰後的小太刀,左手食指與中指併攏,輕撫過整個刀背.

凌駕怨靈的名刀,凌靈切,或許是使用了某種特殊的鋼質,靈力就像是受到吸引一般,逐漸凝聚在刀身上.頓時之間,變成為整個祭壇內的光點.

" na mah sa ma nta va jra nam ham (三世明王心咒)"

將力量寄於刀尖,輕輕的橫揮而去.

"明王斬!"

將體內的氣長嘆而出,同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像是躁動一般,捲向前方的空地.

像是魔術一般,空地上空氣像是被什麼撕裂一般,一雙岩石構成的巨手撕破了空間,緩緩的爬出像是入口般的黑洞.

"@#@$@$$@#@%"

終於將整個身體拖進這個世界的石頭巨人,吶喊著我不明白的語言.

將刀尖平指向他,只隔著他不需要走動也可以攻擊到我,一公尺的距離.

"#$@#$#@$"

繼續吶喊著的石頭人,沒有出手,但我卻也感覺得出他的意思.

'拿著如此細小的鐵片只會在一瞬間被我打斷而已',大概就是諸如此類嘲諷般的譏笑吧.

大概是沒見我把刀子放下,石巨人的吶喊也慢慢停了下來.

又或是看見刀上的強光才停了下來呢?

刀身已經將森林內將近一半的靈力吸收了下來,不明白的人或許會認為是魔法道具吧.

石巨人舉起右腳,對於比自己小上三倍的敵人,這麼行動並不算是輕敵,而我則是在舉起的那一瞬間,揮出了一刀.

凌靈切隔著一公尺,沒有觸碰到任何東西,石巨人的右腿上的石頭卻微微裂開了.

不,正確來講確實有觸碰,只不過是附著在刀上的靈力,而不是刀子本身罷了.

石巨人對這次的攻擊發出悲鳴,但就算他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來吧,畢竟沒有擊中的刀身讓自己受了傷,不,退一百步來說,就算薄薄的金屬片擊中了自己厚重岩石構成的右腿,也會是刀子折斷才對.

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手中揮舞的刀子也沒有停下來,擊中石巨人的靈力消散在空氣之中,然後在五秒內重新凝聚在刀身上,

'做這些工作,是為了什麼?'突然之間,腦中響起某個懷念的聲音,一瞬間露出了空隙,石巨人沒有放過這次機會,朝著我用力砸下拳頭,裹著厚石靈力的凌靈切擋下重擊,因為高頻的震動正發出蟬音.

被奪走進攻的節奏,石巨人接連而來的攻擊,雖然可以用凝聚了厚實靈力的凌靈切擋下,但握住刀柄的右手以及支撐身體的雙腳卻逐漸麻痺.

"鐮之鼬,依聘!"

掌握風的鐮鼬,藏在衣服裡的某顆黑勾玉亮了起來,這個能力一天只能用上十秒,不過對現在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

全身被無形的旋風包覆後,彈開正在刀上的巨手,躲過從前方迎來的踢擊,我繞到了石巨人身後,解除依聘,繼續對著石巨人的雙腿進行攻擊.

被打的要趴下來的石巨人,向著我伸出右腳,不過在岩石壓扁我之前,我已經離開了那個位子,空閒出來的左手,將一張空白符紙抽出,向前丟去.

"燕雀招來!"

符紙在空中燃起,逐漸擴大的火焰構成了一個人影,最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留有朱紅色頭髮的男子,在腦袋後方搖晃著兩條長至腰間的辮子,穿著鬆鬆垮垮的朱紅色阿拉丁寬褲,以及右手上帶著三個金環, 裸露的左胸前有個毛筆寫上的'午'字,有些目中無人及懶散的眼神,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連瞳孔都是朱紅色的.

"華乃香大人,扮家家酒也玩夠了吧,現在連這種貨色都要我出場了嗎?"

名叫燕雀的式神,和太裳一樣,是做為靈體式神,擅長使用火焰,也和太裳一樣,需要耗費龐大的靈力來支持他在現世的活動,但現在凌靈切上的龐大靈力,足夠我稍微轉移一些來支持兩人活動.

"我是天華,並不是華乃香喔,而且就算是華乃香也沒辦法一邊抵抗這種攻擊一邊施咒吧."

"哼!"

雖然嘴上似乎不太願意,但燕雀還是轉向石巨人打了一個響指.

朱紅色的火花從指縫中奔出,擊中石巨人的後腦,產生小規模的爆炸,立刻將石巨人打趴在地.

"#@#!@#!@.."

石巨人持續著不明所以的咆嘯聲,正在持續衰弱著,如果不停對他的攻擊,幾秒內就會死去.

看向已經被我打斷的雙腿和被燕雀炸開的後腦,還沒死去是因為魔族的致命傷並不是腦,而是和心臟功能類似的核,雖然受到嚴重的傷勢過不久也會自然死去,但只要傷及核心的話便會直接撒手人寰.

"你也是時候改掉這種憐憫心態了吧."

燕雀對著在地上的石巨人連打了兩個響指,從指尖的奔出的火苗,一道炸開石巨人的胸口,另一道貫穿從胸口暴露出來的核心.

"我不管你是華乃香也好,天華也好,你這樣下去,只會讓那種事情再度發生!"

丟下這句話,火焰從燕雀的腳部燃起,將他自己吞噬殆盡.

"不會的..."

看向已經死去的石巨人,也許他只是不小心跌入異世界的夾縫,並不是要來侵略,但我就為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將他致死.

如果持續著這種想法,遲早會像是燕雀所說那樣,死在這種軟弱之下吧,但明知如此,卻還是為了這種憐憫動搖了.

"天華...."

從後方走出的天丸,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一直以來他都為了無法代替我成為行刑者而感到懊悔,但真為了我接下這種奪人性命工作,我想我也無法高興起來吧......

"天丸,幫我把石陣列好,我要重新部下結界."

點了點頭,他和天夜便快速的整理起剛才被我和石巨人弄亂的場地.

左手從凌靈切刀背橫劃而去,刀身上的強光立刻化作無數個光球,回歸大氣,將他收入鞘內,突然,眼前一黑,短暫的暈眩讓我險些站不住腳,靈力的使用上會對人體傷害,尤其方才同時供給了燕雀以及身在遠方的太裳極大量的靈力,就算靠著凌靈切的聚靈性質來補充自身流失掉的靈力也無法改變,而且就算不看靈力的傷害,操控靈體式神就像是同時擁有兩個身體一般,用腦上的疲憊,就會像這樣使操控者暈眩.

坐在附近一顆岩石上休息了一下,還好這次裡面只有一隻魔族,不然可是免不了一場苦戰了.

"石柱整理好了,不過這裡的洞察紋已經碎裂不能用了."

蓄魔紋也就是這裡吸收月光的魔力陣紋,而洞察紋則是會讓對應的洞察石發光,必須靠著前者蓄藏的魔力,洞察紋才有辦法運作,而我們也就是這個陣紋才能知道這裡的結界出了問題,但剛才的激鬥,將刻著蓄魔紋的石頭打亂,少了魔力供給,洞察紋便立刻變損壞了.

"沒關西,這次用精靈族的結界石,如果有異狀,精靈族那裏會有給我們捎來信號的."

天丸點了點頭,從衣內取出了一顆拇指大,清澈透明的翠玉,裡面的魔法陣紋多的讓人眼花撩亂,如果是高等級的陣紋師的話,大概能夠看出裡面的多重陣紋架構吧.不過對我來說,還是太難了些.

天丸對著裡面注入了魔力,一瞬間,這翠玉像是融入了空氣一般,在天丸的手掌上消失了,並且從這個中心,向整個祭壇展開像是涟漪般的空間震動.

"好了,接下來,我們要往帝都,路上會經過兩個城市,要往東北方前進."

抽出一卷小紙條,在上面寫了些我們的行蹤後,我將右手食指及中指放入唇間,吹了個口哨,沒多久,一隻雪雕便飛了過來,停在天丸的右肩上.

將信綁在這隻雪雕的右腳上,天丸便對著雪雕低吼了幾聲,雪雕便向著西南方飛了過去.

往回走下階梯,空氣中靈魂力集結而成的光球,也正逐漸分散開來.

"想說叫了......"

天夜打了個哈欠,雖然時間還不是很晚,但今天畢竟起的比較早,所以覺得困了吧.

"等一下你在馬背上睡吧."

"好......"

走在這麼寧靜的森林內,有種說不出來的逍遙感,似乎讓我在一順之間忘記附加在自己身上的責任.

而最後一顆光球散去,已經是我們離開這裡之後的事情了......

*

霧都內,一間裝飾樸實的小酒吧內,在最角落的木製方桌上,坐著兩個人.

"诶,天華要參加劍舞祭嗎!?"

說話的這個女性,留有一漂亮的暗紫色頭髮,穿著很常見的狩獵裝束,放在腳邊的箭矢桶和靠於桌邊,作工精細的長弓透露著他的職業.

"是阿,信上還說他要考上B級的證照,還有狐丸想要養一隻火焰雀."

回答的這個男人,全身蓋著披風無法看清容貌,右手輕放在桌上,語氣有些溫和,兩人的音量的壓得很低,似乎是不能讓別人聽見的情報.

"火焰雀?那是帝國那邊的魔獸嗎?"

"是阿,體型似乎有三個人那麼大!"

"我也好想要和他們一起去喔....."

"組長不是說這次任務結束你就可以跟著天華他們了嗎?"

"是阿,可是這次事件都不知道要花上多久的時間哩......"

"放心......時候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原本斗篷男還想說些什麼,但這時酒吧的門口被一個士兵推了開來,而且目標很明顯是旁邊這位暗紫色頭髮的少女.

待斗篷男走出門口後,這位士兵走了過來,就這麼站在他的對面..

"青羽大人,颯將軍請您過去一趟."

青羽笑了笑,或許,這件事會比想像中還早結束.

"走吧."

起身,將箭袋重新背上,拿起弓,青羽便跟著士兵走出了酒吧.

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了市中心的另一間酒吧,只是這間酒吧內,除了酒保以外,全部都是穿戴盔甲的士兵.

"將軍,青羽大人來了."

兩人走道吧台上唯一的客人旁邊.

六十歲左右的年紀,留著絡腮鬍,剃短的銀髮,放在吧檯上的雙手手臂劃盡了無數刀痕,是從故事書內跳出來的典型將軍形象.

"退下吧."

低沉而渾厚的聲音略帶著磁性,若非擁有極大的肺活量是發不出這麼浩蕩的聲音的,帶路的士兵連忙將整間酒館的人都帶了出去,至於酒保則是躲進了吧台後的休息士內.

"不知道你和那三個小鬼怎麼讓殿下同意接見的,不過既然是殿下的決定,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至於規矩你因該知道吧."

"是指要在入口處更衣,卸下兵刃嗎?"

將軍點了點頭,將手邊所剩無幾的啤酒一飲而盡.

"明天早上,跟著我們的隊伍過去,七點,不要遲到了."

"是的."

"還有,你真的不想從軍嗎?你的實力起碼可以當個大隊長了,如果殿下氣重你,說不定還能編入御殿使"

"我實在是沒有從軍的打算呢."

青羽彎起嘴角,沒有笑出聲來.

"你爸爸那時候也是這樣,說什麼要到處冒險,結果結了婚還不是要定下心來,找份穩定的工作,"

嘆了口氣,將軍舉起右手上的木杯才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放回吧檯後,將軍伸了伸懶腰.

"你可以走了."

"是."

青羽慢步走出酒館,酒保聽到拉門所發出的聲響後便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怎麼樣?"

酒保一邊為將軍添入新的啤酒,一邊問到.

"不像是要加害於殿下的樣子."

將添滿的啤酒一飲而盡後,將軍繼續說到.

"雖然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也不能不做任何防範."

酒保立刻給將軍重新添滿酒杯.

"那麼......?"

"也只能在城外備些兵罷了,殿下也不是吃素的,他自己會看著辦的."

"是."

木門又被推開,看遠本離去的士兵回到座位上,酒保才轉過身清洗起杯子.

*

青羽走出酒館,便直接往城外走去,這個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在晚就需要辦手續才能離城了.

"怎麼樣?"

不知不覺,青羽背後多了個人,聲音聽起來便是遠先在酒吧內的披風男子.

"可行,照這時間來看,我就可以和天華他們一起參加劍舞祭了"

"你參加做什麼,為了接近米斯蘭帝王,他們必須要取得優勝才行,雖然你打不贏他們,但是還是會消耗他們的體力阿."

"如果對手是他們,我會投降的拉,還可以順便賺一筆錢."

"怎麼賺?"

"睹他們贏阿,誰會神經到賭天華和狐丸兩個小孩會贏,他們賠率一定超高. "

青羽有些激動的手舞足蹈,行為透露著他並不是開玩笑的.

"那麼今天就先回族裡稟報吧."

"畢竟我離開後,就沒這麼方便收及情報了."

青羽點了點頭,原本自己就是這麼打算的.

"放心吧,之後因該會換我來收集情報."

男子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輕輕的笑出了聲音.

"你!?蜜月都還沒去過就要開始工作了?芙瑞亞會生氣的!"

青羽輕捶了男子的背部,對方卻是以短暫的沉默來回答她.

"她不會在意這個的......"

許久,男子才吐出了這一句話,在披風底下露出了沒有任何人看到的悲傷表情.

"......都過幾年了,她還沒從先王逝世的傷痛中走出嗎?"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青羽不敢在開玩笑,用有些沉重的口氣問到.

"......和只有短暫生命的人類不同,精靈族的時間很長,悲傷...也很長."

"夫爾羅......她...是不是認為因為我的出現把先王害死了......"

青羽將頭輕輕低下,儘管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也不能阻止強烈的自責感襲上她的心頭.

"不...不是你的錯,天華帶來的只有訊息罷了,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要求我們給予任何幫助,一切都是先王的決定."

嘆了口氣,夫爾羅繼續說到.

"我會盡量幫他分擔這種悲痛,雖然很慢,不過她也很努力的想要走出這陰影了."

青羽點了點頭,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一起走出了城門.

"我說妳阿,明明還是個孩子,就不要像大人一樣考慮這些有的沒的,因該好好享受只有一次的童年."

終於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夫爾羅拉下披風,露出了精靈族特有的尖耳,但比起這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水藍色的短髮,和人類不同,精靈族的頭髮象徵著自己所擅長的元素,但也並不是天生如此,而是靠著長時間和元素共處,導致自身的頭髮適應了元素的匯集而導致變色.

事實上青羽的頭髮也是因此變成暗紫色的.

"我已經二十歲了,是大人了喔,"

青羽有些生氣的插著腰說到.

"诶...是嗎,印象中你昨天還是這麼小的小女孩呢......"

夫爾羅用手比了個只到自己胸前的高度,開玩笑的說到.

"才沒那麼小哩!"

"不過既然你生活在精靈族裡,那就是五十歲才是成人!"

夫爾羅伸了個懶腰,繼續開著玩笑.

"如果用人類的年紀來看,你都能當我的曾曾曾曾祖父了"

"這......你就耍嘴皮子厲害."

"哪裡哪裡."

"我才活了兩百年不到,才剛進入中年期哩!"

"是,是."

"如果你對長輩在尊重一點,就十全十美了!"

夫爾羅輕拍著青羽的肩膀,向著山路走去.

"阿,不對!"

青羽突然想起了什麼,握著夫爾羅的右手繼續說到.

"將軍要我明天一早就和他們會和,所以我今天要住城裡才行,你就一個人回去吧."

夫爾羅點了點頭,青羽便一個人先往回走了.

夫爾羅走進崎嶇的山路中,右手一揮,將青羽方才偷偷交給他的三根牙籤丟在地上,迅速一躍,跳上身旁的松樹,拿起藏在披風底下的十字弓,準心帶到了青羽的方位.

兩人分開沒多久,青羽便被三個壯漢包圍起來,

"快把精靈族的藏身地點高速我們,不然我手上的刀子可是會在你臉上畫上幾刀的喔."

其中一個人揮舞著手上的彎刀這麼說著.

"放棄吧,你就算知道了,也抓不到他們的."

青羽手環抱於胸前,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眼睛,人類抓精靈族來當奴隸,雖然國內是非法行為,但在米斯蘭帝國和達洛斯王國的天價,讓許多人無視了這條法規,執意要冒著身命危險以及被政府通緝的可能來捕捉精靈族.

"打不贏大的也可以抓小的!呼巄我不成!?"

壯漢將手上的彎刀舉起,卻沒有落下,手肘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經鬆手,掉落在地面上的彎刀因為撞擊而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剛剛那個精靈還在附近!"

另一個喊出這句話的壯漢立刻在大腿多了一箭.

剩下的這個狀漢見狀,立刻想要伸手抓住青羽來當人質,不過伸出的手沒有碰到對方,就先被擊暈了.

甩了甩有些發疼的右手,青羽用腳踢開落在地上的柴刀..

"儘管是拿命來換,也想要知道嗎?"

這兩個壯漢連忙將昏倒的同夥扶起,越逼近死亡,大腦運轉得越快,兩人立刻明白,精靈族的弓術極高,如果要取自己性命的話,定會一箭穿心.

"你想要怎麼樣?"

對這兩人來說周圍的空氣像是凍結一般,短暫的許久後,兩人才用顫抖的聲音這麼問到.

"回去告訴你們黑市的人,接下來半年內,精靈族在各國的奴隸會被解放,並且永遠禁止奴役精靈族,不想要賠本,和負擔責任,就放棄針對精靈族的捕捉."

就這麼說了一句,青羽便頭也不回的往回城的路走了回去.

而樹上,早已沒有夫爾羅的身影......

------- 叁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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