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瞳仁眾 更新时间:2014/9/17 15:48:18 字数:0

一派高聳青山,環繞著無數顆百齡老樹,其中一條悠久的石頭道路,連接著栨樢國的兩大城都'櫻'以及'霧',這時正有著這麼一小隊的人馬,向著櫻都的方向前去.

"沒想到你下棋和你爹一樣厲害."

四匹馬拉的馬車內,將軍颯,正和青羽在下著象旗,隔著棋盤,較量著軍之禮,然而

儘管馬車持續著激烈的搖晃,棋盤上的棋子依然不為所動,

不久前,將軍才向青羽介紹過,這是用昂貴的磁鐵所製成的棋牌棋子,在驚訝設計如此奧妙的同時,青羽心裡也想著這些上位權者實在是過得十分奢侈.

被天然磁化的鐵礦非常稀少,大多拿來製成指北,指南針,也因為供貨量極少,極高的價格使一個六.七人的冒現隊的經濟通常也只配上一個指北或指南針.

"哪裡,下了十餘局,我還是為勝過一場."

一邊這麼說著,青羽一邊將刻著馬字的棋子移動到了前方,將對手的兵給劫走了,"將軍!".

這麼喊著,如果將軍不做一些抵抗,下一回合青羽就可以利用馬當砲架,把帥給吃掉了.

將仕移到帥的前方,檔下了青羽這次的進攻,但這互不相讓的局面,沒持續多久,青羽便逐漸處於弱勢,

"將軍!"

看著局面已經沒辦法在改變了,青羽只好投降,將自己吃下來的棋子擺了回去.

"當初說好,我連贏你十場就回答我幾個問題,現在多送了你五場,因該輸的心服口服了吧."

旁邊的副官將整個棋盤收了起來,棋盤下的桌子是用壇木製成,桌面還用了些銀做了裝飾,只是個馬車,也需要做的這麼氣派,雖然聽聞栨樢國是三國內稅收最少的國家,但看告自己繳的稅金被運用在如此地方,還是不免讓青羽有些生氣.

"就算不比,我也會回答的."

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青羽將雙手放在桌面上,但在將軍提問之前又補了一句.

"不過,你想問的事情,只有三階內官的人能夠知道."

栨樢國內並沒有國王,而是三權者,大主教,先知,和神木遊俠共同管理,但事實上政務是交給國內大丞相,再次階是左將軍馮.右將軍颯,而這些人,便是所謂的三階內官,而這也是除了貼身護衛,隨從以外,最容易接近三權者的人物.

"是."

將軍揮了揮手,副官便十分識相的的退出了馬車.

"那個叫天華的到底是什麼人?"

副官一把門帶上,將軍立刻就問了個最重要的問題.

"我不知道."青羽搖了搖頭,接著說到"我這也是第一次接見三權者,所以天華和先知是什麼關係我並不知道.

青羽明白將軍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是為什麼先知大人會同意接見天華,並做出了最適當的回答.

"那麼你呢?"

"如果你是問我為何要來找先知的話...."青羽拿起桌邊自己腰上的水壺喝了一口繼續說到."天華叫我來的,僅此而已."

"精靈族和你或天華有什麼關西?"

青羽在城內外常常與精靈族同行,提報過的監視隊員不是一兩個而已,將軍自然會把兩者聯繫在一起了.

青羽輕笑了兩聲,"是朋友喔.總算是問到了我會的問題了."

"精靈族想要什麼?"明白青羽的提示,將軍接著問了下去.

"結盟."

"結盟!?"將軍有些訝異,精靈族一般不會想要接近人類,而且就算真是如此,正常也是通過大丞相這關,而不是直接找上三權者才對.

"沒錯."青羽翹起腿,將雙手環抱住膝蓋,態度就像是在說著,剩下著就自己想吧!

將軍知道有其他國的旅人會抓精靈族會去奴役,但那已是漏網之魚,很多時候精靈族要過城關,衛兵會閉上一隻眼,這是雙方都知道的事實,而在這時要求明文結盟,必定是遇上了困境需要幫助,如果是精靈族的話,先知同意雖然是正常的,不過,像讓外人接見自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有生之年是前所未聞的.

先知和神木遊俠或大主教不同,不拋頭露面,不理時事,甚至不能和除了這兩人以外的任何人接觸.

所以在三階內官向三權者呈報公務的時候,先知總是披著面紗,穿著比大主教還要厚重的的衣物,對呈報的內容有提議,的時候總是提起筆,寫在紙上交給遊俠大人或是主教大人代為轉達.

"樹果這種東西,只要被發現了,就會有鳥獸或人類盯上它."剛上任時,比自己還要年邁的大丞相吐出了句自己好像明白,又不太明白的話語,當時自己只是認為先知大人是爲了避免自己的真面目被有心人士看到,或是不信任自己的丞子.

但如果真如自己所想,先知大人因該極力避免與人會面才對.

"精靈族想結盟的對象,不是栨樢國."

看著將軍緊皺的額頭久未鬆開,青羽自顧自的補上了一句.

"不是我們!?"將軍先是驚嘆了一會,但隨即便想通了.

精靈族想加入整個聯合國,可是對另外兩個奴役精靈族的國家不好溝通,便找上聯合國最強大也最近的栨樢國來幫忙,隨然並未解開將軍真正的疑問,不過也還是讓他解開了些心結.

至於他真正的疑問,也許在半年後才會解開吧,青羽將這個想法藏在心裡,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太多比較好.

*

"天華,天丸,天夜,已經幫你確認完身分,你們可以進去了."

收在關卡的服務台邊,高出我兩顆頭的高大衛兵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把我們的武器和一些不方便帶入城中行李收走.

將放在桌上的證件收了回來,我們三人便牽著馬向著城裡走了去.

"等下先找個旅店把馬兒餵個飽,再等去看看有沒有向著帝都走的商隊再徵保鑣的."

和上一座小鎮不同,在城裡人多,容易讓馬兒受驚,如果騎在馬上太危險了,不管是對我們,馬兒,或是路上的行人都一樣.

出了關卡,映入眼內的是帝國常見的巴洛克式建築,整齊有序的房屋擺設,時不時出現的小型雕像,公園內華麗的噴泉,甚至是圍牆上精美的花紋都能感受出米蘭斯帝國在環境布置上的文化與用心.

突然間,我前後擺動的右手的袖子被什麼東西給拉住了.

"......牛排."

轉過頭天丸頂著雙半闔睡眼看著我漏看的高級餐廳,一旁的天夜也同樣用力的點著頭.

"好,先找到旅館讓蒼他們休息一下,我們洗個澡就回來吃這間餐廳吧."

看了下裡面,位子還有一半左右,一般的冒險者沒錢來吃這種高級餐廳,來這種店裡都通常都是一些商隊或是真正的饕客,而我們正好屬於後者,所以才需要接些高等的任務,不然光是吃個飯,我們就沒錢了.

沒過多久,我們便找到一間旅館,付了一間房的錢,將馬兒牽到馬廄,我們三人便上樓準備洗澡,將門反鎖後,繫下腰束帶後,身上這件短和服和防汗用的半襟便自然滑落到了腳邊,再將內衬脫下,接著足袋,內褲,以及系在身上的勾玉串.

待到身上已經脫個精光天丸以及天夜,身體上發出了點點金光,身形逐漸縮小,變回狐狸原型,體形卻比一般的狐狸大上了些.

妖異的人形是意念生成,所以只要重新生成便是一塵不染的潔淨,但原型還是要正常清潔,不過也是有妖異會用妖火將自己原型身上的穢物燒去.

將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併帶往浴室,從我脫下的腰束帶內取出暗藏的一小疊空白符紙,取出一張向前丟去.

就像是鬼魅般,一道黑影將符紙吞沒,再逐漸變成人形的式神.

不用我動口,便自己接過我手中的衣物開始用水槽開始洗滌.

轉向這兩隻小狐狸,狐丸和狐葉姬隨然比一般的狐狸大上了一點,不過還是十分得嬌小,身長不超過一米.背部是漂亮棕色的毛皮,腹部則是白色的.

確認了水溫是在狐狸可以接受範圍內後,用我便用勺起一個臉盆的水潑了去,

拿起香皂開始擦拭這兩隻狐狸,哀怨的表精看得出很不喜歡洗澡.

來回**,讓這兩隻狐狸身上都是泡沫,洗滌的重點在嘴邊和屁股,再潑了一盆水下去,兩隻狐狸全身的毛都塌塌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

"好了!"

過了一段時間,終於把他們洗乾淨了,而先前喚出的式神也早已把衣服洗完,正在用自身能力的妖風,想要把它們吹乾.

"哈啾."

抖了抖身體,兩隻狐狸打了個噴嚏,從嘴邊噴出了藍色的火焰'狐火',雖然看上去是火,但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和魔法一樣,意念越強,力量越大,這種只是為了讓自己燒乾而吐出的狐火,就算用手去碰也不會覺得熱的.

狐火逐漸包圍狐丸和狐葉姬,要讓身體全乾,也是要花上個幾分鐘的.

對自己潑了一盆水,終於可以開始洗澡了,拿起肥皂**起身體,雖然以馬代步,但從月之祭壇來到這個城也是花上我們四天時間,能好好洗上一次熱水澡真是一大享受.

將一盆熱水從頭頂澆下,溫暖的感覺就像是讓還在沉睡的精神醒了過來,

走進蓄了半缸水的浴缸內,將頭部以下的身體全部浸入熱水內,

放鬆身體,讓溫熱的水紓解全身肌肉的緊繃,而回復真身的兩隻狐狸,已經將身體弄乾,正趴在地上,模樣十分慵懶.

閉上眼沉浸在不用思考的世界內,如果這時候有誰在旁邊拉奏小提琴的話,就十全十美了,不過我想這是不可能的.

幾分鐘後,水溫逐漸變涼,我才緩緩起身.

將水放掉,聲以驚動到了趴在地上的狐丸和狐葉姬,撫摸著兩隻狐狸的頭到頸部,皆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

"去吃飯囉,準備一下."

此話一出,遠本趴在地上的兩隻狐狸,立刻抬起頭抖了抖耳朵,全身發出淡淡金光,變回了長著獸耳與尾巴的人型.

"好餓!"和以往元氣不足的語調不同,天丸頂著雙耳朵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和一旁的天夜捎起自己的瀏海,每次只要回歸原型,先前施加上的術式便會直接破除,所以要重新結上新的術印.

儘管我們三個都是**的裝態,天丸和天夜依然頂著雙圓滾滾的大眼盯得我看,絲毫沒有人類的道德規範,不過既然不是人類,也就沒必要遵守這種東西.

用手指在兩人額頭上輕劃上七芒星的圖案,但最後缺了一點,並沒有連上,兩人便已經收起了耳朵和尾巴.

七芒星代表的術式種類極多,通常是繪於壁上,開啟與七天使或七惡魔的連結,我將通往貝爾芬格的(Belphegor怠惰惡魔)的連結繪於兩人的額頭上,做出沒有完成的七芒星印來讓兩人處於半降靈狀態,藉此消除過多的感情,而這連結會持續消後著我的靈力,不過並不礙事,畢竟只是半成品.

看著兩人半闔上的雙眼,雖然這是避免別人耳目的權宜之計,但心不免又痛了一會,不過,只要這次交涉成功,馬上兩人就不需要這樣也能面對大眾了.

"鐮之鼬"拿起在水台邊的勾玉串,輕喊了一聲,鐮鼬勾玉發出了淡淡的光芒,發揮到極致的全風化,讓我的身體變成氣體的風,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後解除,原先濕盡的身體和頭髮便完全乾了,走出浴室,先將勾玉串繫在身上,再慢慢的穿上內褲,內衬,半襟,短和服,最後繫上收入符紙的腰束帶,全部弄好也花上我們二十分鐘來著.

走下樓,向店家打了聲招呼,我們變往剛才那家餐館出動了.

"您好,請問幾位?"

還未走進餐廳內,便有個穿著黑色短袖制服的服務員將門推開,行了個接見禮.

"三位."

"好的請稍待片刻,立刻為您準備位子."

點了點頭,我們便走進餐廳內,全館以暗色系做裝飾,木製的吧檯與桌椅讓整個氛圍更加典雅.

"座位已經準備好了,請讓我為您帶位."

二十秒不到的時間,便有另外一個服務員過來,把我們帶了過去.

"請坐."

走到個四人桌,服務員將椅子向後輕拉,讓我們方便入坐.

"很高興今天能為您服務,我是亨利,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菜單已經擺在桌上了,有需要做菜點介紹嗎?"

頂著專業度一百的笑容,亨利一邊開始介紹起菜單來,一邊為我們的水杯加八分滿的氣泡水,經過數分鐘的猶豫,最後我們點了凱薩沙拉,香料烤雛雞,小羔羊排,當然,還點了一份三分熟的沙朗牛排.分著吃.

沒過多久亨利便送上附餐的濃湯以及麵包.

拿起一片烤的酥脆的長棍麵包,沾著濃郁的磨菇濃湯,還未入口,一股淡淡的香味先襲至鼻腔.

"我們的磨菇濃湯裡面有磨菇和牛肝菌菇您聞到的香氣是最後淋上的一點松露油."

向是看透我的心思一般,亨利為我介紹起了濃湯.

將沾著濃湯的麵包放入嘴內,滿滿的菇味帶著一絲甘甜的奶味,兩種味道浸入在酥脆的表面上,讓原本硬實的長棍麵包頓時柔和了些.

而接下來的凱撒沙拉也和一般的有所不同,用肉眼可以看見的芥茉籽,讓這沙拉瞬間上了個層次,灑在蘿蔓生菜上的是香氣十足的帕達諾起司,以及自製的風乾聖女番茄,最後則是做為配角的煙燻鮭魚.

放入嘴內,先是鮭魚濃厚的煙燻味做了個開場,但咬了幾口後便被凱薩醬填滿整個口腔,配上烤過的麵包丁又再增加了些口感.

接下來在上主菜之前,亨利先端出了果醋,酸酸甜甜的冰涼果醋將先前留在口腔內的油膩帶走,留下淡淡的清香.

接下來一次變將三道主菜都上了.

板烤過的雛雞被分成四塊,堆疊在圓盤的中央的烤洋蔥上,暴露在白醬下的雞皮呈現完美的金黃色,最後灑上了些巴西利(洋香菜)做裝飾,香氣十足的白醬融合了酥脆的表皮和軟嫩的肉質,在嘴內濃郁的久留不去.

喝了口氣泡水,將嘴內的起司味洗淨,我這才轉向下一道菜.

被分成四根的小羔羊排,堆疊在紅酒洋蔥上方,切面透著誘人的粉紅肉色,淋上了爽朗的薄荷醬汁,放入口內,牙一抵肉便順勢刮了下來,酸酸甜甜的紅酒洋蔥襯托著淡淡的羊味,將多餘的油膩去除,一絲絲薄荷的香味從口腔竄入鼻內,肉質有些彈牙,就像是餐盤上的藝術,在心裡已經給這間餐廳的料理打上了最高的分數.

又喝了口氣泡水,待氣泡舒緩完口中味蕾,將目光放到所剩無幾的牛排上.

機會難得,許久才來一次高級餐館,一定要三分熟是我們三人不謀而合的決定,廚師已經先將牛排切開,也把透著血色的切面先用火噴過,一口咬下,外脆內散,油脂在舌尖化開.這樣的味道是三流牛排館吃不到的.

"請問可以為您上飲料了嗎?"

"可以."

亨利把桌上的空盤收走,接下來重新上了三個分盤還有一些餅乾,以及一壺熱紅茶一壺冰奶茶.

"今天的餅乾有杏仁片的硬脆餅(Biscotti)和伯爵茶餅乾,搭配著紅茶享用別有風味."

"謝謝."

硬脆餅帶著淡淡的杏仁片香氣,配上無糖的熱紅茶是一大享受,突然有種身在古老的城堡內,享受下午茶的高雅錯覺.

"請問今天的餐點還滿意嗎?"

就在我追尋著紅茶的回甘進入忘我時,突然一個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轉過頭,在我身旁的是穿著結白廚師服,帶著高帽,體型有點發福的金髮男廚師,目測年約三,四十歲.

"非常滿意,尤其是羊排上的薄荷醬汁,直衝腦門的香氣簡直就是藝術."

對於主廚或副廚巡桌,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不管是好是壞,誠實的告訴他才能讓對方了解自己家的料理在什麼水準.

"謝謝,我是這的副廚威爾森,很高興能給你一份美味的晚餐,其實,還有一件事,你們似乎在找往帝都的商隊想當保標是嗎? "

"是的,你怎麼會知道呢?"

"其實那個時候我女兒正好在你們後面,不好意思開口,看到你們似乎有意要來店內用餐,便叫我引薦一下."

"好阿,那麼讓我們見個面吧."

笑了笑,看來他的女兒還蠻怕生的.

"太好了,我立刻去叫她過來."

威爾森快速的拉了一個看似和我年紀相仿的少女出來,金黃色的長髮扎了個馬尾,右手臂的肌肉明顯比較大,目測身高約一米七,長相清秀,雖然稱不上是漂亮但也算是可愛的.

"你...你們好,我是艾可,那個...我想要僱用你們當我的保鑣."

有些膽怯害羞,眼神中透露著些不自信.

"......鐵匠?"

天丸一邊嚼著餅乾,一邊這麼問到.

"诶...是的."

艾可露出有些吃驚的表情回答,就像是在問'你怎麼知道?'.

"......有鐵鏽味."

天丸舔了舔在嘴邊嘴角,喝起了冰奶茶,這麼做雖然對說話的人不太禮貌,但畢竟我們是在吃飯,所以我不打算當面糾正他,不過之後我還是會叫他改進.

"阿,對不起,不過我剛才有洗過澡才對......那個......味道很明顯嗎?"

"......不會."

天丸頂著無精打采的表情,讓艾可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那麼可以請問一下任務內容和報酬嗎?"

微笑著打斷先前的話題,畢竟我再不緩和一下,艾可就要完全縮進威爾森的背後了.

"是這樣的...帝都那邊有一位很出名的鐵匠在招收學徒,我想要過去試試看."

"艾蒙?"

畢竟最近三年來,劍舞祭的優勝者都是使用他所打造的武器參賽,名聲遠播的他要收弟子,消息自然是向飛的一樣快了,在上一座小鎮,我們已經先聽聞此事了.

"沒錯...所以只有要護衛我一個人而已,如...如果一個星期內到的話,一天二十銀幣,如果超過的話一天十五."

雖然價錢是比一般的商隊低了很多,不過也輕鬆不少,畢竟商隊在路上遇到的不只是魔物,還有強盜,但是也是算符合一般顧標的行情..

"那麼什麼時候出發呢?"

"就......明天吧,另外就是....因為要帶著很多工具......所以要拉馬車...可能要借你們的馬來拉."

說話這樣彆扭,久了會讓人厭煩,希望之後可以改掉著個她毛病,

"恩,好吧,那麼就這樣了,明早七點就在關卡集合吧."

"好的...非常感謝......那麼就不打擾各位用餐了."

點了點頭,如果不將主導權取過來,以她這樣的速度不知道要談到什麼時候.

我轉向一直在我右後方的亨利,伸出手,對方遞上了今天的帳單.

"金額總共是五十銀,因為沒有給您做最好的服務,所以不收服務費."

點了點頭,將五枚面額為十的銀幣交給他,我邊和天丸他們起身準備離去.

"請問您願意在我們的塗鴉牆上留下芳名嗎?"

常常會有餐廳在一些有名的官員來用餐的時候請他們留下大名,這也沒什麼不好,畢竟為這麼好的餐廳宣傳一下也是合情合理,而我的簽名也許會讓這餐廳在半年後響起的大紅大紫的名聲吧.

"好阿."

被亨利帶到一面塗鴉牆邊,拿起他遞上來的麥特筆,在牆上寫上了三人的名子,畢竟天丸和天夜都不太會寫字,所以也是由我代筆.

看著自己寫在牆上,擠在一起的文字,一股暖意從心裡湧出,可以像這樣陪著天丸,天夜,讓他們過著普通的生活,即使只是偽裝的也很令人欣慰.

"謝謝光臨."

亨利推開門,說出能將我拉回現實的話語.

隔天一早,將馬兒牽到關卡,讓艾可底下的傭人為葛芬和潘繫上拉繩,小型的馬車就這麼上路了,我騎著蒼跟在旁邊,讓天丸駕著馬車,而天夜和艾可就坐在堆放貨物的地方,雖然說天夜也被怠惰壓制感情,但本身不向天丸會故意壓制著感情,雖然不太講話,但因該還是比天丸好相處吧.

"那個......要玩牌嗎?"

像是終於憋不住一般,過了兩個小時的後,艾可終於決定要做些什麼打磨時間.

"......不會."

天丸非常無情的拒絕了她,這麼說來,我們的確沒有玩過牌呢,看來還要找時間教他們一下.

"那.....可以說說...路上的故事嗎?"

"......"

天丸迷惑的看著我,畢竟如果是他自己說的話,大概三十字就把能說的都說完了.

"那麼你想要聽未開發地區的故事嗎?"

我微笑著轉過頭問到.

"未開發地區?"

說到一些特別的,艾可立刻瞪大了眼,看來她的好奇心也挺大的.

"是阿,也就是不在地圖上的地方."

"想聽!"

"在故事開始之前,你覺得神是什麼?"

"神?神...不就是神嗎?"

"那換個說法,你覺得我是神嗎?......或著你是神嗎?"

"當然不是."

"在那個地方的人類,也許是信仰,也許是事實,他們說自己是神."

"為什麼?"

艾可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人為什麼可以呼吸?為什麼可以走路?從醫學上來看這麼是理所當然的,但到底是靠著什麼力量來完成這些運動呢?"

"這..."

"是意識喔,他們認為,意識就是最原本的力量,比魔力,內力更加純粹的力量."

"诶..."

"也就是說,在動用內力之前要先有意識,在動用魔力前也要先有意識,這麼聽來沒有錯對吧?"

"好像是蠻合理的...."

"是阿,所以那邊的人之所以自稱為神,就是因為跨越了種族,性別這些有型體的東西之後,人所剩下的意識及靈魂,稱之為元神,一而再的訓練元神,最後練就了隔空取物,這種能力."

"诶,這樣就成神了?"

面對艾可吃驚的提問,輕搖了兩下頭,我繼續說到.

"還沒,因為元神沒有了肉體,立刻就會消散,但是神因該是萬壽無疆的,為此這些神又再度想到,既然可以操控無生命的物體了,那麼有生命的物體呢?最後他們成功用元神讓其他生物被他們控制住了."

"诶,那不是和道士的道術很像了嗎?"

艾可說到了重點,但我還是搖了搖頭.

"道士是用魔力來控制大腦,所以被控制的對象會像是不死生物一般,可是神是用元神控制元神,所以可以控制到無違和的像是自己的身體一般,他們稱這為轉生術,他們用強烈的意識來摧毀對方的人格,接下來再將自己的記憶複製過去,當一個身體裡面只有一個意識的時候,對方的靈魂自然就會變成自己的,所以萬壽無疆也讓他們成功了"

"诶...那不就無敵了嗎?"

"當然不是,如果對方一樣修練了靈魂力,那麼自己的轉生術變沒有用了,最後修練到極致的也就四人,所以為了怕自己的弟子會胡作非為,在傳授技藝前都會要求弟子和自己簽訂契約."

"诶......契約不是...."

看出對方疑問所在,我立刻坐了回答.

"當然不是普通的契約,而是靈魂契約,簽了以後,弟子的所作所為都會瞭若指掌,而且弟子不只是人類."

"不只有人類?...是說...精靈族也能學?"

"不只如此,那裡的弟子獅子,老鷹,甚至是狐狸都有."

"诶...連動物也能當神嗎!?"

點了點頭,我繼續說到.

"或許是我說得不夠清楚,他們的想法是,元神就是意識和靈魂罷了,只要這兩樣東西結合在一起,就是神,所以我能是神,你也能是神,路上的小貓小狗也能是神,只是差在自己是否意識到這件事情而以."

"那他們真得很厲害嗎?有A級冒險者那麼強嗎?"

被我的故事打動,開始慢慢的融入氣氛當中,艾可並不像先前那麼彆扭,態度也逐漸變得開朗起來.

"神和人類是不能比較的吧?"

"诶,可是你不是說這些神也是人類嗎?"

"是'以前'是人類喔."

吞了口口水,看向一臉狐疑的艾可,換作是我,我想我也不會相信這事吧.

"那他們不就可以征服世界了?"

輕笑了兩聲,我拿出放在懷裡拆信刀.

"你覺得一個政府雇用的外交官會用它來做什麼?"

"...拆閱信件?"

艾可有些不自信的回答到.

"那麼如果是一個被野獸包圍的旅人呢?"

"...保命."

點了點頭我又繼續說到.

"那麼如果是一位在荒郊野外護送身上帶著不少金錢又手無寸鐵的雇主的冒險者呢?"

"....我..."

看著對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連忙將拆信刀收入懷內.

"有力量的人不一定要使用力量,而力量的用法也不只一種,有沒有辦法做,和要不要做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我轉回前方,低著頭看向經過歲月侵蝕後,殘缺不堪的石頭道路.

"一開始像我們普遍所知那樣,有信徒自說自話膜拜著這四位神明,然而也就如我們所知那樣,祈禱的內容都是在健康,愛情,平安以及----金錢."

艾可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我繼續說著故事.

"而這四件事情,其實只有健康是神有辦法給予些微幫助的,但過了幾十年,幾百年,神明對白天祈禱著自己與家人平安,晚上卻在朋友面前用動物標本炫耀自己能力的人類厭倦了,他們區散了所有人類,用意識將他們對當地位子的記憶全數刪去,被流放的人們不明白理由,他們表面上繼續供奉著原先自己為神明制定的教條,同時在暗自在心底咒罵著神明的偽善."

將繫在腰上的水壺取下,濕潤了一下有些乾枯的喉嚨,我才繼續說到.

"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個看得見亡者的孤兒被這些人們抓住,說只有六,七歲的他是詛咒之女,說就是因為他才讓其他信徒被神明放逐...他被信徒們綁在木頭上,即將遭受火焰之刑,其中一個神明終於看不下去,出現在這些信徒的前面,親自將綑綁女孩得繩線鬆開,看著跪在的上的眾信徒,也許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也許是不想再相信對方,神說女孩是他的下一個宿體,就這麼離開了."

背對著艾可,我輕輕的揉了揉眼角,打了個哈欠,轉過頭,給了對方一個微笑.

"怎麼樣?這可是在栨樢國很流行的小說呢!"

艾可露出驚訝的表情.

"诶!我還以為是真的故事呢!"

"看小說就是要完全進去故事的世界內才能體會當中的所有細節喔."

"恩...天華小姐很會說故事呢."

"謝謝,我的確是滿喜歡說故事的."

"請問書名是什麼呢?之後想要慢慢把它讀完."

"阿.....是什麼呢?突然想不起來了呢...下次想到在告訴你吧."

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我連忙做出回答.

"那個......天華你們為什麼要出來當冒險者出來旅行呢?"

度過一段時間的沉默,艾可又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同時也能感覺得到,他已經慢慢的融入我們了.

"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同為冒險著的人來問,是有些失禮的喔."

"阿...抱歉......"

很多冒險著是看著家人被魔物或野獸在自己眼前吃掉才選擇這條路的,沒有強大的信念在背後支撐,誰會用自己的生命來賺錢呢?儘管這信念只是復仇,也足以讓殺生時所產生的強烈背德感消失無蹤了.

"沒關係,我和大多數人不同,一開始就是孤兒,至於原因大概就像你拋棄了身為女孩子可以擁有的生活也想要追求鐵匠的身份一般吧,我也有必須捨棄女孩身份也必須得到的東西."

"可是這不是很危險嗎?各種方面來說."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加上兩個小孩,這個組合只要是有些底子的人都會看上吧,就算天華持有戰魔雙C的證照,但畢竟暗箭難防,什麼時候會中招都不知道.

"是阿.....很危險呢...各種方面來說."

天華重複了艾可的話,但各種方面這四個字,卻是往完全不同的方向.

艾可所說的只是提防小人,但天華所說的卻是包含了自己必須經常面對死亡這件事.

"最危險的,或許是習慣殺生吧..."天華喃喃的吐出了這句話,但她也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危險的就是自己與兩隻小狐狸的性命了,畢竟在戰鬥中,一瞬間的猶豫便足以決定生死.

如果沒有一個理由支撐著自己握刀的雙手,心頭會讓恐懼填滿,心靈則被厭惡撕裂.

"最後靈魂....就像著道路一般支離破碎吧......"

聲音被喀滋作響的馬車車輪運轉聲押下,沒有人聽到天華說的話,也沒有人看到正在駕馭馬車的天丸微微得低下了頭......

------- 肆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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