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裡因該是盜賊常常襲擊的地點呢."
啟程後得第二天下午,一行人,駕著馬抑或搭著馬車,緩步的走在看似寬闊的山道上,雖說是寬闊,也就只是兩批馬車可以同時通行的寬度罷了,有時還會有些巨大的岩石,或是樹木將道路占據,
駕著馬,騎在蒼身上的天華,轉頭向著馬車內的艾可搭話,此時的艾可正戳著已經睡著的天夜的臉頰,對於天華突如起來的答話,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般,將雙手藏至身後.
"诶!是嗎!?"
看著對方逗趣的反應,天華裝做沒有看到.
"這種山谷地帶,很容易被前後包夾的,隨然到帝都不是一定會經過這裡,但也有像我們這樣得外來者可能會走錯路,所以賊團都會派個小隊在這候著,遇到載有不錯的貨物,或是女人得時候,就會跳出來行搶."
"那怎麼辦呢!?我們這裡都是女生......"
艾可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將視線到處轉移,想要找找是否有可疑之處.
"是的,已經被盯上了喔,三個躲在後面得樹上,兩個躲在前面得岩石後方,這麼爛的隱藏技巧,如果不是三流的新手盜賊呢......就是我被小瞧了吧?."
天華故意將聲音拉高,好讓所有盜賊都聽到,後者也立刻做出了反應,將自身得武器抽出,翻出藏身地點.
"诶!?天夜,快醒醒,遇上壞人了!"
將驚訝全寫在臉上,艾可連忙將旁邊的天夜搖醒,不料後者得回應只是看了看周圍便又繼續睡覺了.
"那麼,做為勸言,只要放我們過去,我保證不殺你們任何一人."
未下馬,未拔刀,天華這方無疑是做為守方,處於絕對得被動,照常理而言的話,這種以二打五又被包圍的局面,甚至還有兩個非戰鬥人員可以做為對方的人質,是絕對的不利,所以,對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只是虛張聲勢.
"別傻了,我們都沒爽到怎麼能讓你們幾個妞給跑了,現在貴族對你們這些小妹妹開價可是高得很,帶回去可有得賺的了."
做為盜賊動武之前,理所當然的削弱對方的信心.
"噗吱!"
然後理所當然的結束了自己為數不長得生命.
"怎麼回事!?"
原先在岩石旁說話得人突然倒下,身邊的同夥連忙扶起,才發現,前者的頭部插了一把刀子,已經死亡了.
"阿呀,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打斷別人說話不好,不過這裡可是有未成年的,所以我只好制止他的發言了."
甩了甩剛才丟出拆信刀的右手,天華微笑著看向死著的同夥.
"喂!隊長都死了,還等啥!?只是對付這種小貓,晚上怎麼跟老大交代阿!?"
看向後方姍姍來遲的其他盜賊,天華輕笑了兩聲,轉向岩石旁的那位代裡隊長.
"看來果真是三流呢......"
此話一出,做再車伕位子的天丸,立刻抽出腰間得小太刀,向後跳去,在後方的盜賊連忙加刀架起,想給他一個痛快.
天丸左手緊握住刀鞘同時將三把刀往下一抵,右手一揮,還沒落地一個人得性命就已經昇天了.
"......小貓咪......喵."
天丸落地後一然頂著一副快睡著得臉這麼說到,不忘給敵人精神上的壓力,只要對方動怒,自己就能更加輕鬆的解決對方.
立刻,其中一名盜賊就將刀尖向天丸劃去做為回應,天丸將刀鞘抵住這次攻擊,一個轉身刀鋒便將另一位還在看戲的同夥殺掉後,左手一抵,打在盜賊握刀的右手,原先貼在刀鞘上的柴刀便這麼落了下來,沒給對方撿起刀的時間,刀鋒已經劃過他的喉嚨.
"看來踢到鐵板了呢,盜賊先生."
天華一眼都沒離開過離自己還有約十公尺的岩石旁那位盜賊,帯給對方莫大得壓力.
"可惡...別過來!"
舉起柴刀這麼喊著,另一支手卻偷偷伸到身後摸索著什麼.
"你再偷偷摸摸什麼?"
天華見狀,立刻一個箭步過去,將他的胳膊斬下.
"炸彈!?"
同時間瞄到離開主人身體的左手上,握著的是一次性的投擲型炸藥,天華立刻向著外側的山坡跳去,張闔著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天華的聲音,卻被巨大的爆炸聲給掩蓋過去.
原先還在睡覺得天夜,也被莫大得巨響嚇醒,露出了耳朵以及尾巴,不過好在艾可正好遮住自己的耳朵,並將整張臉埋在大腿間.
這種炸藥,範圍很小,但威力仍舊不容小窺,爆炸時產生得高壓空間震動,足以讓範圍內的人體四分五裂.
就像是這個炸彈的主人一般.
"......沒事......天華沒事."
在那緊要關頭,天華的確是已經落下山坡,但如果只是這樣,還是會備炸彈波及才對.
但聽到哥哥安穩的發言,天夜便慢慢平穩下情緒,收起了耳朵及尾巴.
"诶,诶......天華沒事嗎?"
強忍住發抖的身體,艾可才將埋在雙腿間得頭抬起,詢問情況.
"......沒事......不過我們最好在傍晚前匯合......"
天丸甩了甩染上血的小太刀,收入刀鞘並安撫馬兒後,重新做回車伕的位子,將馬車駛向備爆炸弄得狼狽不堪,但依然能行走的道路.
"可是要往哪邊走才會遇得到天華呢?"
"......不知道......"
"說...說得也是呢......"
天丸等人是外來者,理所當然不知道去帝都的路線,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知道失落於山谷中的同伴身於何處呢,艾可一邊在心中這麼想者,一邊後悔著自己的不當發言.
天丸和天夜,會比自己更加擔心才對.
看向坡下密密麻麻的樹海,天華就算沒有丟掉性命,說不定馬上就要被狼群或其他野獸襲擊了.
"嗯...天丸是怎麼知道天華沒事得呢?"
想著想著,艾可突然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
"......通訊水晶......"
回頭確認蒼有跟上隊伍後,天丸才這麼回答到.
"希望天華平安無事......,話說天丸好厲害,剛才還以為死定了呢......"
"......正常發揮......"
天丸扭了紐自己的脖子,微微的低下了頭.
"可是我記得你不是才D級嗎?"
見天丸做了些小動作,艾可自顧自的認為對方害羞了,就這麼繼續搭話.
"......嗯......"
但是天丸卻沒有做多餘的回應,艾可只好做罷,待馬車完全離開剛才的事件地區,艾可鬆了口氣,將天夜摟在懷裡,摸著他的頭.
即使這一行人比自己成熟許多,還是需要別人安慰的,況且通訊水晶只傳遞著聲音,很可能是天華為了不讓其他人擔心,才故意說謊的.
"...僕要...蔡摸我了."
聽見一直閉口不語的天夜說話,艾可連忙加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對...對不起."
反射性的道了個歉,艾可才注意到天夜閉著眼,滿臉通紅的咬著下嘴唇拼命的想要忍住什麼.
"诶...你...怎麼了嗎?肚子痛?"
搖了搖頭,天夜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緊繃的表情.
好可愛!
不知道為何,自己突然心跳加速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艾可重新將視線轉向天丸身上.
"......一直摸她......她會太高興....."
"恩...好的..."
天丸卻說出了讓艾可完全沒頭緒的話語.
"那個...盜賊...還會在遇到嗎?"
過了一段時間,對於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艾可終究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會....."
剛才爆炸的聲音不小,聽到爆炸聲,盜賊定會追擊過來,和天華在的時候不同,如果又被包圍,是很難同時保護這兩人安危的,至少'天丸'是做不到的.
所以必須在天黑前匯合,離夜晚到來大約還有三小時,在三小時內找到對方,並且在這段時間內沒有遇到任何盜賊是最理想的情況.
問題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盜賊的巢穴通常離行搶的地點不遠,以便行搶失敗還能快速求援,相較之下天華摔下山谷,即使毫髮無傷,要徒步回到原地也要花上不少時間.
如過拖到夜晚,一生起營火必定會暴露出自己的行蹤,不生火,也會被野獸襲擊,戰鬥所發出的聲音及動靜也會招來盜賊的注意.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向著帝都的方向走絕對沒錯.
用左手壓住自己不斷顫鈄的右手,天丸強咬著牙止住自己變回狐丸的衝動.
突然,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自己,天丸先是驚訝了一下,但隨後又放心了下來.
冰冷的觸感劃過天丸的臉龐,是自己的妹妹為了安慰自己所做的小動作,而艾可在後方完全沒有看到天夜所做出的不正常舉動.
明明身為天華的式神,卻一次也沒有在危急的時候拯救過她,明明希望對方可以更加依賴自己一點,缺沒有值得對方依賴的能力.
眼眶紅了,即使沒有看到,天夜也知道哥哥的心情.
或許是狐妖的特色吧,天丸和天夜都是擅長讀心的.
知道怎麼做,才能平撫對方的情緒,天夜就這樣不斷舔著他的臉頰.
回禮似的摸了摸天夜的頭,天丸將注意力放回駕馭馬車上.
"...親自己吹大的努力秋好."
聽到天夜模仿著天華說教,天丸露出了非常難得的微笑.
*
"進來."
在整個木製的高聳公殿正廳中,三個人正坐在象徵權位的龍椅上,其中一位對著看似厚重的拉門喊了一聲,緩緩的,兩扇三公尺高的巨大拉門便向著自己打開了.
從門口走進來的是將軍颯,青羽以及帶著高帽,年邁已老的大丞相.
不用說,青羽也知道這三個人是誰,坐在自己右手邊,方才出聲的是神木遊俠,另一邊,穿著潔白主教服,面色莊嚴的是教皇大人,而在中間,披著面紗的則是先知大人,仔細看,會發現三人的雙手上,都戴著劃有七芒星的符號的皮革手套,但現在沒有人發現這個小細節.
如果常人來到這裡,大概會有很多驚奇的發現,像是這裡沒有火燭,也有微微的亮光,或是身為三權者,竟然沒有隨身服務的侍從,又甚是整個巨大的公殿竟然只有三權者臥室和這個正廳的格局而已.
但讓青羽驚訝的只有兩點,一是這個正廳比自己所像的要樸實許多,其二則是神木遊俠和主教兩人所散發得感覺很熟悉,很像一個自己認識的人---天丸.
狐妖?
這是青羽心裡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性,雖然青羽知道這天丸的真實身分,卻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力量收起獸性特徵的,會往這方面想也算是情有可原.
和身旁的將軍及大丞相併肩走至三權者面前做了個接見禮,青羽立刻感覺自己全身的毛細孔都要撐開一般的窒息感,但一瞬間後這種感覺又立刻消失了.
"參見三位殿下."
對於大丞相和將軍的問候,三權者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關於我,你知道多少."
神木遊俠的聲音不溫不火,讓人感覺沒有帶著任何的情緒,問話的對象理所當然的是站在中間的青羽.
"......一無所知."
神木遊俠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青羽有些不明白,過了許久才做了回答.
"那麼你對華乃香了解多少."
神木遊俠的下個問題讓青羽更加迷惑,華乃香,是青羽聽都沒聽過的名子.
"......同樣一無所知"
"古預言,又了解多少?"
神木遊俠不給青羽思考的時間,第三個問題,便這麼來到青羽面前.
"......只知道精靈族的先王說即將履行."
"我明白了..."
短暫的沉默後,先知用右手提起筆,在一旁的信紙上寫了些什麼.
"即使什麼都不知道,也要追隨著她?"
神木遊俠接過先知寫下的信件,用凝重的目光看向青羽.
這個她,毫無疑問的是在說天華,
這句話,同時也透露著自己也許就像是棋子一般的存在,重擊著青羽的心靈.
"是的,即使如此."
"那麼,將這封信件交給帝國之王吧,除了精靈國的外交問題,還有天華需要的某樣東西."
隨手一甩,信件就這麼飛到了青羽面前.
"殿下...這是?"
一旁的颯將軍終於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提出了疑問.
"一封推薦信罷了."
"推薦信?"
點了點頭,神木遊俠便揮手制止將軍繼續提問.
"簡單來說就是,魔界的魔族入侵,為此獲得了第一手資訊的精靈王想要阻止這些魔族,但在世界各地上的次元夾縫已經陸陸續續被打開了,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為此必須要和聯合國一起分擔."
"魔族!?那我們需要做什麼防備."
聽到這麼嚴重的事件,就連原先看似最成穩的大丞相也不禁動搖了一下
"不需要."
遊俠大人照樣用著渾厚的嗓音說到,這樣的回答讓三人十分錯愕.
"魔族和魔物強度上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沒有抓住弱點,是不可能打贏她們的,況且,目的是關上次元夾縫,你覺得你們能幫上什麼?"
這之後的解釋讓三人無話可說,的確,從來就沒聽說過誰有這種能力.
"就連精靈族也只能用那微薄的元素來感應哪裡產生了夾縫,所以你們只要閉上嘴巴就好,時機未到不可洩漏半句."
"為何要封鎖消息?"
颯不明白,這個時候不是因該要發佈訊息,要求守備人員增多嗎?
"首先這消息一透露出去,精靈獵人就會增加,還有就是,防止裂縫縫合能力情報外洩."
"但結盟的狀態下,各國定會禁止奴役精靈族,獵人會減少才是吧."
青羽這像就是這麼想得,這個月來只要抓到精靈獵人就活放回去帶話,畢竟沒有客群,就沒有人會想做這種違法生意才對,至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人類什麼時候活在規定裡了?"
神木遊俠的回答照樣不溫不火,就像是想點醒青羽一般的回答著.
"就算這沒問題,但裂縫縫合者不是更因該要透露出能力修練的方法,好讓我們加派人手嗎?在這種局勢下,只有幾人會這種技術時在是太緊張了."
颯這麼說著,的確,世界各地都有發生夾縫事件的話,只有幾個人會裂縫縫合根本是杯水車薪,完全來不及處理這種危機.
"縫合裂縫和開啟裂縫是同一種技術,難保沒有人會在事件後利用這種能力胡作非為."
"比起未來,不因該先放眼當前嗎?"
"這是衡量後的決定,我們一致認為幾個人就夠了,況且和魔族入侵比起來,讓人類擁有這種能力,才是更危險的災害."
"那麼,我的工作是什麼呢?"
短暫的沉默後,青羽這麼問著,如果只是轉交書信的話,神木遊俠大可直接讓天華轉交給帝王,根本不用經過自己的手上才對.
"作為精靈國的大使參加劍舞祭,還有半年後的聯合會議,雖然天華也在帝國,但她有更加重要的工作,所以這項工作必須由你來做."
"可是具體到底要做些什麼呢?"
"到時候我也會去,你就待在我旁邊隨機應變就好了."
終於,只是在一旁聆聽的主教大人說話了,脫口而出的聲音有些中性,在搭上他的容貌讓人聯想到溫室內的白玫瑰,一塵不染的皎潔感,與高不可攀的地位,但或許是待在精靈族裡待久了吧,青羽對他除了'是個美男子'之外,沒有額外的想法.
"在劍舞祭便提出同盟協議,然而每年的劍舞祭,帝國都會給與冠亞季軍編入特殊部隊的資格,如果我猜的沒錯,三位殿下的這整個計畫,是要讓天華從這裡下手,取得冠軍,加入特殊部隊後,從中給與精靈族幫助吧."
大丞相,恭敬的說出自己所認為最有效率的可能性,揣測著三權者的決定.
"你是否搞錯什麼了,這計畫重頭到尾都不是我們決定的,但扣除這點,你和我的猜測是差不多的."
神木遊俠所說得話讓三人更為震驚,這句話透露著,三權者也只是大概的了解情況,並且,連天華去帝國的目的以及任務也不能確認.
這是代表著天華,或天華背後的主人比三權者更有能力解決當下的問題,並且在有所隱瞞的情況下,取得了三權者的信任,還是純粹的,只是三權者為了讓我們模糊整體的情況,所開得一點小玩笑呢?
颯將軍不禁在心中這麼揣測著.
怎麼想,都是後者更有可能才對,做為栨樢國之巔的三位掌權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可能有人比他們更有能力,就算是其餘兩國的首領.
所有人都知道,栨樢國是最有能力的國家,這絕對不是颯將軍在自顧自的認定.
但青羽心中所想卻和颯將軍完全相反.
天華身邊有太多未解之迷,精靈族不能看透他們的強弱,而且就連作為侍從的狐丸都能散發出和三權著相同的氣息了,今天在三權者面前,只是加深了自己對天華一行人的崇拜罷了.
'不要害怕老虎的獠牙或人類的槍矛,只要是生物,在脖子上抹上一刀,都會因為無法呼吸而死亡.'
青羽在某個事件重傷康復後,因為無法舉起自己不斷顫抖而握不住的弓箭時,天華默默的說了這一句話,對此,青羽之後不再高估或低估任何人.
對於三權者的任何傳聞,不會對青羽造成任何洗腦作用,每個人都有自己辦不到的事情,並且,每個人都有自己能辦到的事情.
今天,三權者辦不到的,天華能辦到,對青羽來說,就只是這樣罷了.
"那麼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的任務的,反正還有一段時間才要啟程,你必須要留下來訓練自己在政治上的應對."
短暫的沉默後主教大人,說出了青羽根本沒考慮過的問題.
"诶?"
"我說,你留下來訓練自己的口才."
主教大人又重複了一遍,讓青羽完全大打消了自己可以提前去帝國和天華會面的想法.
"是."
雖然如此,青羽也沒忘記要好好回應對方,但臉上依然透露著失望.
"給我改掉你把心情寫在臉上的毛病,代表一個國家出席聚會時,即使是一個眼神的懦弱,都足以改變歷史."
"是!"
'如果主教大人也要去的話,為何不親自將信件交給帝國之王?'
這個問題突然出現在青羽心中,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如果由主教大人來傳遞外交發言的話,其中定會夾帶著許多猜疑,並且同時,精靈國在聯合國上的地位便會轉而附屬於栨樢國之下.
所以這封信必須要由精靈國這方的人傳遞才行.
"是否要戴上幾名精靈族人前去?"
但畢竟自己也是人類之身,青羽不免在想法上有些膽卻.
"不必,這次只是劍舞祭,隨便找個理由就好了,而且,如果有分開行動的情況,也能免除一些麻煩."
的確,如果和主教大人分開了,那麼精靈族人的行動便自然綁手綁腳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被精靈獵人盯上.
在心中默默配服三權者總是想到自己完全沒考慮的情況時,青羽也一邊反省著自己的無知,同時心中也以些焦慮,畢竟能和德高望重的三權者一起相處,並且突然之間要代表一個國家出席國事會議,理所當然的會緊張.
當然,還有與之伴隨而來的興奮.
"既然決定了,就退下吧,先找到下榻的飯店,明早我再傳你入殿."
"是."
努力的將膽怯拋之腦後,青羽,大丞相還有颯將軍便先行告退,整個宮殿又回到了原先的寧靜.
先知將自己身上的過多包袱卸去,原來在面紗底下的,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琥珀色雙眼,還有烏黑亮麗的秀髮.
是女的?那堅定不搖的眼神卻沒有一分嬌柔,但說是男的,那亮麗的表情下,也沒有一絲傲氣.
撲朔迷離,從一開始,性別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吧.
提起未沾墨的毛筆,在一旁白紙上宣染著什麼.
"太裳."
伴隨著他銀鈴般的細聲,一陣劇烈的狂風掃過整個密室,但,在位上的三人,沒有一絲動搖,甚至連頭髮都未被吹起,或著說,整間正廳唯一受到影響的,就只有方才先知所書寫的那張白紙而以.
"神木大人,有何請教?"
在白紙被狂風吞沒的瞬間,一個頭上長著羊角的黑髮青年,只穿了一條長褲,嘻皮笑臉的出現在這個不該出現的地方.
"沒什麼,想和你聊聊天."
作出回答的神木大人,並不是神木遊俠,而是做在中間的先知.
"其實是想要問問可愛的天華對吧,放心,正向著帝都前進呢,只是路上遇上了些無聊的盜賊和狐丸分開了呢."
"那些盜賊還真不走運呢,比起不明是非的斬殺魔族所夾帶的憐憫,天華消滅惡人時是十分無情的呢."
"是吧,是吧,那麼還想要知道什麼呢?"
"華乃香怎麼樣了?"
"宿體還沒有找到呢,其他人到現在還以為天華就是華乃香大人的宿體,不然就是和我一樣,故意講錯來逗逗天華."
"是嗎,華乃香的情況也有些特殊,宿體沒那麼容易找到呢."
"您難道就不特殊嗎?"
對於先知的分析,太裳嘻皮笑臉的給予反駁.
"說的也是,或許我才是最特殊的吧."
搔了搔頭,先知將自己的手套卸下,在手套下的雙手和他潔白的臉龐不同,皺巴巴的,十分粗糙,將這雙手再太裳面前晃了晃,先知繼續說到.
"過個幾十年,這個宿體就不能用了,旁邊這兩個還能保持人類的型態到最後."
先知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戳了戳旁邊神木遊俠的臉蛋,而後者,完全沒有做出回應,就像這件是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真是惡趣味呢,幾百幾千年來,都將自己的人民蒙在鼓裡."
太裳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
"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是以神的身分坐在這裡的話,人類會是什麼樣子."
停下了調皮的手指,先知重新看向依然不太正襟的太裳說到.
"雖然說也不是不行,但人類的貪婪與傲慢會先擊潰我的耐心罷了."
"做為人類在這位子上就不會了嗎?"
"但至少這股貪婪是朝向他們應得的權力."
扭了扭頭,先知把弄起自己的毛筆.
"神明太過耀眼了,還是當個人類,更能了解人類."
便上眼睛,沉思一陣,這時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
"那麼就這樣吧,短暫的閒聊很愉快喔,神木大人."
點了點頭,先知開始重新將自己包裹起來,而太裳便隨著一陣狂風離開了.
"進來."
一切安好後,一旁的神木遊俠再次用他渾厚的嗓音呼喊到.
巨大的木製拉門向著自己打開了,從門的另一邊走出的,是一位擁有美麗外表,水藍色長髮的標緻女子,稍尖的耳朵透露著他並不是人類.
"栨樢國的三位權貴,不知找我何事."
語氣透露著自己的自信與高貴,但面色上卻充滿了悲傷的神情.
"精靈族的公主,首先感謝你願意受我之邀前來會面."
"既然說是不能讓他人知曉的隱密事件,就不要在這裡廢話了."
精靈制止了神木遊俠的發言,即使站在三權者面前,依然不失精靈族的驕傲.
"我要你前去參加聯合會議."
"人類!你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公主發出心底的怒吼,明明很討厭人類的自己勉強答應出面談話,結果這個人類竟然還敢用命令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放尊重點!芙瑞亞!"
神木遊俠拍了下桌子,發出十分巨大的聲響,透露著自己已經生氣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子?"
雖然被對方的行為下了一跳,但芙瑞亞的語氣依然強硬.
"何止是你的名子,整個森林的精靈我都知道."
芙瑞亞的眼裡透露著不信任與懷疑,沒等她開口,遊俠便繼續說到.
"你父親沒死."
"什麼!?"
芙瑞亞聽到這句話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神木遊俠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說妳父親沒死,只是在你們找不到的地方罷了."
是什麼樣情況?一個陌生的人類,能夠了解自己神秘族群的現狀,芙瑞亞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
內奸,雖然腦海裡立刻浮現某個人的身影,不過現在她沒有心情糾結於這件事.
"證據在哪?"
雖然語氣依然充滿傲慢,但也明顯得透露著自己的動搖.
"或著問,他死了的證據在哪?"
眼前這個人類所說的話衝擊著芙瑞亞的心靈.
的確,精靈王離開族群時,留下了如果自己沒在三個月內回來,便將王位傳給自己哥哥的命令.
四年的時間過去了,自己不只一次在心底祈禱父親平安無事,雖然對精靈族來說四年的時間不是太長,但精靈族還是必須要遺忘他才能走的下去.
看著身邊的精靈一致認為父親已經逝世,足見走出陰影,明明知道這不是誰的錯誤,但還是無法壓制心中的怨恨.
為何天華當初無法將哥哥回來.
為何天華在父親離開時,決定留下來照顧那個負傷的人類.
為何天華一次也沒有出去尋找父親的下落.
幾百萬個為何在四年內填滿芙瑞亞的心靈,負面的感情無法讓他對人類產生一絲好感.
"告訴我!父王身在何處!"
芙瑞亞的嘶吼聲讓神木遊俠的嘴角上揚,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對方.
"先做出選擇吧,是否願意出席聯合會議?"
"你想要怎麼樣?"
芙瑞亞壓著憤怒這麼問到,到底想讓自己在聯合會議上露面的理由是什麼.
"擊潰帝國."
做在椅子上的三權者,一致發出了足以窒息的強大氣場.
------- 伍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