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而放弃了地铁,从间桜出来后,我和奈绪直接坐上了出租车。不出半个小时,我和奈绪已经站在了柳叶家的家门口。
在还没按下门铃前,奈绪抢先一步说了话。
“奈奈,这件事会不会和风间太平有关呢?”
“我不确定,但是,阿月离开的那个时候风间也正好来找了我,我想他应该没有闲余去找阿月的麻烦。”而且风间刚刚出现时,也没有和我提起阿月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控制着阿月,没理由不利用这点来要挟我。
“那会不会只是因为比赛的事感到难过,在外面冷静一下就回来了呢?”
“那么,如果阿月她没有回来呢?”
“……”奈绪似乎还是不放弃,“或许……”
“好了,奈绪,”我打断了她的话,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
我想自己的态度已经表现得足够明确。
奈绪失落地低头看向地面。
我强硬的态度明显是不是她想看到的,奈绪低声细语地说道。
“我只是不想看到奈奈你勉强自己……”
“恩,我知道,所以我也感谢你的关心。”阿月对于我再次来到这里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上次接受了A班的委托,和我一起来将阿月劝出房间的事情,似乎让奈绪有了不好的回忆。
——“奈奈你……不是不喜欢自己的父母么?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能这么轻松地回到自己家中呢?”
或许是当时我与母亲他们的“互动”,让奈绪心生不满了吧。
“不过,就算真的像奈绪你说的这样,阿月她已经回来了,我也还是需要亲自确认一次。”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又怎么能够毫无成果地离开呢。
在没有确定阿月切实的情况之前,我绝对不会随意地做出主观判断。
“所以,我必须要来确认情况。”
“……好吧,我接受你的决定,奈奈。”
“谢谢。”
这样的话,就可以放心地按下门铃了。
我抬手,找到了写着“柳叶”两字的门牌上的按钮。
喇叭里并没有响起询问的声音,但是很快的,房门就被“嘭”地打开了。
“新月你回来了么!?”
开门的是父亲,而紧随其后的母亲也跑了出来。
看来,阿月并没有回来呢……
“伯父伯母,晚上好。”
总之,先好好地打招呼吧。
******
“奈奈,你最近都和新月在一起的对吧,她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客厅的沙发上,母亲死死的抓着我得手不放。父亲坐在餐桌前的高凳上,正凶猛地吸着香烟。屋内的空气因此变得浑浊不堪,奈绪露出了不愉快的神色。
“听他们班上的先生说,新月她早上和下午的时候都还在学校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奈奈你不是和新月关系很好的么,为什么没有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伯母,你先别着急。”母亲的声音中带着责怪的意味,我只能尽可能地先安抚住她,“新月她下午的时候也还在间桜里,她大概是快五点左右离开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还没回来,就立刻赶了过来想了解一下情况。”
“奈奈你可是新月最重要的朋友,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我想新月是因为下午的比赛没能拿到优胜,所以可能会有些失落吧。”
“比赛?”
母亲琢磨着我说的话,立刻向父亲问道。
“亲爱的,新月最近是不是和我们说过她参加了他们学校的什么比赛?”
父亲猛抽一口,然后回答。
“她说要参加什么什么小姐的比赛,还说什么只要胜利了,就可以帮上自己班上的人很多忙。”缭绕的烟气从父亲口鼻中吐出,“那时候看她挺高兴的,应该是个重要的比赛。”
母亲听完后,又一次紧盯着我。
“新月她难道输了比赛么?”
我如实地回答道。
“并不算是输了,只是拿到了第二名,并没有获得优胜。”
我话音刚落,一声强烈的“嘭”声震得我肩膀一抖。
寻声而去,父亲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用力地砸在了饭桌上。
“究竟是谁抢走了新月的头名!”
父亲愤怒地吼出了声。母亲看了父亲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新月为了那个比赛一直在和努力的做准备,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热心地对待一件事情。”虽然和父亲的表现形式不同,母亲的话中也带着相同的意思,“新月她对那个比赛一直很用心,从新月手中抢走了优胜,真的是太过分了。”
“何止是过分!”父亲将两指之间夹着的燃烧了将近一半的香烟狠狠地地上一掷,“新月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第一,肯定是有人用了什么坏手段,才让新月她输了比赛!等到新月回来了,我一定要替她教训一下那个偷奸耍滑的混蛋!”
父亲的暴躁,母亲的压抑,都在对那名伤害了阿月的“优胜者”发出严厉的指控。
身边的奈绪咬着牙,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我苦笑了一下。
照这个架势,如果等到找了阿月,父亲就会从过来和我拼命了吧。
“伯父、伯母,那个比赛的第一名,其实就是我。”
父亲叼在嘴边准备点上的新的香烟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母亲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好一阵子的沉默过后——
“亲、亲爱的,你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呢!?不管怎样,参加比赛的都还是学生啊,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坏事!?”
母亲慌慌张张地指责起父亲,而父亲扭头看向了另一侧,不再多说一句话。
我有种预感,今天这次之后,我大概就不会再享受到他们的“热情款待”了吧。
毕竟,我摇身一变,就成了从他们手中抢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胜利的“恶徒”。
“奈奈,你要在意,他只是太担心心月的事情才会这么说的。”
“没关系,和伯父伯母一样,我自己也很担心新月的事情,”我带着笑脸摇头,“不如说,真羡慕新月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说到这里,母亲莫名地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不担心自己子女的父母呢?”
像是要确认什么似得,母亲侧目看向了父亲。
“毕竟,新月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