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冷月跑的很快。
为了不被发现不得不光着 身子化成雾融进了血雾,一不小心漏了陷儿只得拎起衣服就跑。
姜淼看着一道白色嗖的飞远,回头一把抓住暴起就追的张帝枫:“停下。”
从眼睛里溢出的黑雾源源不断,高温的弥气立刻扑向姜淼。
“我说了,停下!”姜淼一拳砸向张帝枫。
“砰!”黑雾炸开姜淼的手烧起来,却任然一掌拍在了张帝枫的胸口。
“结。”碎裂的冰花在张帝枫的胸口浮现,一掌之下碎裂成灰。
姜淼死死按住,失智的太子,冰气集聚掌心。但失智一点不乖。
“撕拉!”张帝枫一口咬在姜淼的右肩,疯狂吸起血。伤口裂开的血液迸溅,却飞快融入血雾。
“封。”
当一朵完美无缺的冰花重新凝在张帝枫胸口时,血雾骤然消散。
啊不,是被张帝枫吸走。
姜淼闷声倒下,张帝枫扶着他到屋中休息。
“多谢。”
“害,小爷我真是命苦啊要当你这家伙的御医。迟早被你吸干。”
“……”
“啧,一点道歉的话都不说啊。罢了罢了,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张家了。对了,刚才那个是你家仆人?”
“不是,是狐狸身边的那个。”
“这么豪放?滋滋,这血雾不是你的血吗,女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我不知道,给爷爪巴!”
……
“小姐啊我可是拿命陪你玩啊。”浑然不知自己不经意间给两个处男送去福利的丁冷月风卷残云的吃着伍舞年不知从哪里来的食物。
(一柒叁:大姐,搁着吃霸王餐呢?)
(伍舞年:闭嘴。)
(一柒叁:qwq)
伍舞年笑笑,磕着丁冷月带出来的瓜子。看着在她面前摆长姐姿势的丁冷月这时的样子,真的真的好想拍下来。
可惜她手中没有手机这个玩意儿,而且她的命 根 子都没有了。
等等,别想多,这是指耳机,伍舞年无论何时都带在身边的东西。
第一夜她是身体灵魂尚不稳定,又在她强行用男子的战斗模式下消耗了众多体力,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但是此刻,帝都屹立在皇宫之外的钟楼敲响了十二点的钟鸣。她却毫无睡意。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耳机这种东西。伍舞年前世的一个坏毛病带到了这一辈子,便是不戴耳机睡不着。
为什么呢?伍舞年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养成的这个怪癖。
好像是从感觉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别人总会以异样的眼光——或鄙夷或恐惧的盯着他身上擦不掉的污渍,血。
总好像觉得同班同学在议论自己整天做不完作业,交头接耳的人群自己完全无法融入,永远装出来的微笑不被人接纳,想把全班都逗笑却被人当做是疯子——他不懂幽默。
什么时候开始,连哥哥都说不上话了,又是什么时候,学会了,习惯了一个人戴着耳机待在房间,望着窗外的风风雨雨。
伍舞年透过楼阁的窗户,街上一片狼藉,被惊醒的人们一户户亮起了灯。
是了,无论是这里,还是前世的夜晚。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他亮起的。
习惯一个人把孤独藏进耳机。
习惯一个人,为自己考虑。
习惯一个人走,走到人生的尽头。
没有人可以让她驻足,没有人值得她回头,没有人……
能在她黑暗的人生中,给她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