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平凡中的不安

作者:君子苑 更新时间:2020/7/18 17:44:48 字数:2068

这是一个异常的世界。

在这里异常横行,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怎样诞生于世,又是怎样存在于世的。

它们的存在违反当今的科学认知,它们的运行规则足以使任何科学家陷入疯狂。如果让它们公然地出现在公众场所上,那么我们将可以预料到那将给人类社会带来多大的波澜。

于是我们决定“封印”它们,把它们的踪影消匿。我们将长久——至少是现在,在解析出它们的运作原理之前“封印”住它们,尽可能减少它们对人类社会造成的破坏。

我们是人类文明的牧羊犬,是等待拂晓的警钟人。我们将付出所有,背负伦理与罪孽,承担世人所不理解的谴责,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控制(Secure)、收容(Contain)、保护(Protect)

——来自国际异常收容互助组织“华盛顿共同纲领”①

……

清晨的曦光透过窗户,照拂在邓楠临的脸庞上,像是轻轻拍打,催促着他起床。

“啊……”

一向对光线敏感的邓楠临猛地睁开眼,却是没有行动,而是紧紧盯着天花板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盯了大概一两秒的样子,邓楠临初步清醒过来,从床上弹起,首先是检查一下自己的墨镜是否安好。

确认完毕后,邓楠临这才下床,打开房门,进去客厅。

刚打开门,客厅里乱糟糟的景象映入眼镜:到处乱扔的衣服,茶几上摆着几罐东倒西歪的啤酒罐,放着漫长广告的电视机,沙发上穿着粉红色睡裙的姜小为正在呼呼大睡,毫无淑女可言——甚至她的睡裙还掀起一角,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老姐真是的,太不注意了。”邓楠临看清了眼前的艳景,无可奈何地扶额叹道:“这不是明显忘了我这个尚处于血气方刚的男性的存在吗?”

“不过,”邓楠临蓦然会心一笑,“我可是巨孚乚派!”

邓楠临来到茶几旁,拿起一罐打开的啤酒罐,摇晃一下,还有一些,于是仰首饮尽,辛辣的啤酒淌过他的咽喉,使他一下子完全清醒。他咧了咧嘴,走进洗漱间。

洗漱完毕,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蓬糟的发型,一脸的胡须,尽显苍桑大叔的模样。但是眼中的凶狠之色却又在沧桑之中增添一抹厌世的味道。

邓楠临很满意他现在的模样,自恋地点评一句:“不错。”

随后他走出洗漱间,望向客厅乱糟糟的景象,叹了一口气。

邓楠临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客厅打扫完毕,又毫无心理压力地将姜小为的制服、内衣等衣物丢入洗衣机,分批次洗。

忙完这一切后,邓楠临双手抱起熟睡的姜小为,把她放到了属于她的房间里的床上。

“唔……”

刚放下姜小为,她忽然轻咛一声,皱着眉头,抓住邓楠临的衣领紧紧不放。

然而这对于邓楠临来说却是习以为常,他轻车熟路地伸出手,用娴熟的技巧抚摸着姜小为的头,语气尽可能得柔和:“乖,我要洗衣服啦。”

顺了好一阵的毛后,姜小为这才肯松开手,像一只温顺的小奶猫一样安静下来,嘴角残留着一丝笑意。

邓楠临静静地看着姜小为的睡颜:皎月般的面容,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抹了一点残阳的嘴唇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是做了个好梦。

“老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显示出她的魅力啊,”邓楠临内心发出一声叹息,“这嫁人怎么办啊?”

此时的邓楠临仿佛成为了老父亲,深深地为姜小为的未来充满了忧虑。同时,他也加深了“楚慎言恋爱大作战”的念头。

“可不能让老姐成了‘齐天大剩’,要不是我注定活不长久,其实也不必要这么病急乱投医的。”邓楠临苦笑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邓楠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怪病,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经受一次剧烈的头痛,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头痛症状将会越来越痛苦。他有一种预感,当他承受不住这个痛苦的时候,就是他迎接死亡之时。

“不过还好,这种痛苦还处于可控范围之内,”邓楠临一边想着一边轻轻地关上门,“虽然是个定时炸弹,但对于我这个时常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人来说,仅仅是个聊胜于无的危险而已,能多活一秒都足以庆幸。”

“可是果然还是想活着看到老姐走进婚堂的那一刻啊。”他暗自叹息一声。

门关上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

“你在干什么?”早上九点,邓楠临刚刚在集训的场地上完成训练,他一边拿着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朝向不知在干什么的楚慎言问道。

“给一只鸟包扎翅膀。”楚慎言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可真有爱心。”邓楠临对他这个未来的姐夫好感直线上升,发出了感叹,“如果是那些小崽子,估计只会欢呼‘今天能换换口味了’之类的吧。”

邓楠临所指的“小崽子”正是与他一同训练的特员们——以在“浙—3”的工作时间而言,邓楠临的确是可以自居为“长辈”。

邓楠临继续凑进来看,楚慎言也不恼他身上的汗臭味,大大方方地伸出双手,把手里捧着的小鸟给他看。

邓楠临清楚地看到,在楚慎言的手上,一只小麻雀坐在其上。它晃动着小脑袋,用黑溜溜的眼睛观察着周围。并且时不时张开打上了绷带的翅膀,作出一副振翅高飞的姿态。

“呦,受伤了都想着飞呢。”邓楠临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小麻雀的脑袋,打趣道。

“是啊,”楚慎言附和道,“就连受伤的鸟儿都渴望着翱翔天际的好结局,更何况是人呢?”

邓楠临觉察到楚慎言话中有话,但是装作不知地问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工作时间那吗?”

“是啊,我在工作。”楚慎言咧开一排洁白的牙齿。

“啊?”邓楠临有些不明所以。

“我的工作是,”楚慎言凝视着邓楠临那双被墨镜遮挡住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研究‘忏悔之瞳’。”

“也就是你。”

①:这里有部分是按scp基金会来写,若有什么问题还请提出以便在下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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