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
“确实是个难办的家伙。”邓楠临换了个姿势,严肃地说道,“他们在东欧活跃了那么久,直至今天也没有衰退的迹象,反而愈加活跃,光是这一点就不能小看。”
“那件案件的背后是血族操纵的吗?”徐正在一旁问道。
“不一定,否则就不只是配置这些武力了,”顾武费否认道,“但是确实是有他们的影子。”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查这件案件是否与他们有关联。”
“行吧,具体说明一下那个案件。”邓楠临也不多废话,直奔主题。
“这件案件发生在海珠区东晓中学附近的一个小巷口里,案发时间约是2018年6月10日,死者为一名成年男性,是一个无业游民。”
“一个小混混?”邓楠临在这里插了句嘴,“话说无业游民再加上在中学附近晃悠的男人有很大几率是以敲诈学生零花钱为生的混混啊。”
“嗯,死者就是个混混,”顾武费肯定道,同时用拳头狠狠地敲了邓楠临的脑袋,“还有,别在我说话的时候打岔!”
“好好好。”邓楠临捂住脑袋,吃痛道。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进一步调查发现他的脖颈上有两个血孔,疑似被哺乳动物的牙齿咬开,推测类似于蝙蝠一类。”
“而且根据法医检查,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我曾到过现场,看到死者的惊恐的表情,因此推测他应该是被活活吸血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
“所以上头就怀疑是血族干的?”邓楠临皱眉说道,然而又随即否定了这个判断,“不可能,血族是个高傲的种族,他们的行事风格很像中世纪的欧洲贵族,不可能做出这种粗俗的事情的。”
“你很了解他们?”徐正在一旁提出怀疑。
“那当然,”邓楠临一捋头发,臭美道,“这世上没有我邓楠临潜入不了的地方。”
“不过有一说一,他们喜欢喝人血的习惯真的让人受不了啊,味道很腥的。”
“人家毕竟是血族,不吸血怎么获得力量和长生?”顾武费吐槽道。
“总而言之,就算不是血族那也是与血族有某种关联的事物,必须慎重对待。”顾武费咳嗽一声,将话题及时拉回正道。
“道理我懂,”邓楠临此刻有些无奈,“可是你这样干巴巴地说出来,没有那件档案给我看,我怎么开展搜查呢?”
“当然如果有一个现场调查的机会的话就更好了。”
“怎么可能,尸体都已经收拾到藏尸间了,而且那个死亡现场虽然及时封闭了,但是都已经过去了四天,就算有线索也很难被找到了。除非有新的案件……”
话音未落,顾武费的手机突然然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听了一阵后,脸色忽地一变。
“什么?!”
“怎么了?”邓楠临询问道。
“又有新案件发生了,”顾武费脸色古怪道,“与我们刚才讨论的案件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场连环凶杀案。”
为了赶时间,顾武费立刻叫了滴滴打车。值得庆幸的是收单的车子距离这里很近,没过多久他们就踏上了前往现场的路途。
而在赶去现场的途中,邓楠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John……?”邓楠临饶有兴趣地看着穿戴着黑衣黑帽的金发青年,此时John正拎着塑料袋朝与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邓楠临盯着他的背影许久,随后扭过头看向其他的风景,喃喃自语道:
“血月的刽子手?真是怀念啊……”
……
“...... Voglio davvero andare dopo(……真是穷追不舍啊).”
John走在人行道上,瞄了一眼跟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压了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随即快步地走进一旁的巷子里。
而跟在他身后的人影见状,也迈开腿追了上去。
几分钟过后,那个人影发现自己竟然跟丢了John,迷失在恍如迷宫的巷子里。
人影看着横竖都一样的巷口,愤恨地剁了跺脚。当人影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在人影的背后飘来,使那个人影寒毛卓竖。
“Non mi aspettavo che arrivaste qui,Jona(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追到这里,Jona).”
被John称呼为“Jona”的人影缓缓转过身,望着面前的眼神幽邃的金发青年,语气复杂道:
“Per quanto tempo sarai ostinato, John?consegnala, Blood Moon perdonerà il tuo tradimento(你还要任性多久,约翰?快把她交出来吧,血月会原谅你的背叛行为的).”
“Non parlarne(免谈),”John的脸色十分淡泊,仿佛背叛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血月组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sto ancora dicendo che, se continui a perseguirlo, ne ucciderò tutti quelli che verranno, anche se sei tu, Maestro(我还是那一句话,如果你们还是穷追不舍的话,你们来多少我就杀多少,即使是你也是一样,师傅).”
John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师傅,他的师傅是一位干练的女性:一样是一头的金发,被梳起来扎成了单马尾;蔚蓝的眼眸如同秋水般含情脉脉;她穿着一身的运动装,纵使是宽大的运动服也挡不住她的波涛胸涌,留给男性以无穷的遐想。
“Sei qui per uccidermi oggi, maestro(你是来杀我的吗,师傅)?”
Jona深呼吸了几次,平静了心情后,冷漠地说道:“No, sono qui per avvertirti(不,我是来警告你的).”
“Smettila di ostacolare le azioni di Blood Moon, altrimenti non è solo la morte(不要再阻扰血月的行动了,否则就不单单是死亡那么简单了).”
话毕,她便转身离去。
John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远去——并不是他不想趁Jona松懈的时候杀了Jona,而是他知道Jona为血月服务了那么多年肯定遭受过不少刺杀,对此早有经验,而且Jona还是他的师傅,对于自己徒弟肯定知晓根底,真的要打起来的话他还不一定能打得过Jona呢。
“Non mi aspettavo di inseguire qui. Blood Moon è davvero un'organizzazione di cui non si può occuparsi(没想到居然追到这里了,血月真是个不能大意的组织).”
“Blood Moon, il piano degli antenati, sembra che G City non rimarrà più a lungo(血月,始祖计划,看来G市要呆不下去了).”
John抬头望向天空,天际上一片蔚蓝,没有半点云朵阻挡,雁鸟在那里肆意嬉戏,洒下快乐的乐章。然而他知道此时的平和即将逝去,暴风雨马上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