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命令我?”Jona晃着手里的腰包,玩味地看着跪倒在地的顾武费,“你是不是把关系搞反了?”
“现在你才是需要帮助的人啊!”
她从中掏出一支镇定剂,在顾武费的面前晃悠:“如果你带着你的人撤退并且承诺不再追上来的话,我会把这个还给你的,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不可能,这怎么让我向上级交代!”由于头疼得愈发厉害,顾武费几乎是嘶吼着说的。
“那可真遗憾,”见他还在顽强,Jona决定换个方式劝说,“异常可是个双刃剑,越是强大的力量带来的反噬就越加恐怖。你之前表现出来的力量可以说是跨入异常界一流的水准了,也就是说一旦反噬起来就不只是脑袋迸裂那么简单了。”
“你是不会希望你的国家因为你的失控而带来巨大的损失吧?”
“……”顾武费沉默了。
“再说了,我们没必要弄到这种程度,我们只是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给带回来,”她在循循善诱地为顾武费作思想工作,“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证明。”
顾武费继续沉默,没有反驳她的话。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作用了的时候,顾武费突然剧烈颤抖,紧接着以诡异的姿态站立起来,双眼失去了色彩,仿佛被人夺舍了一般。
Jona一看,顿时又惊又怒。她惊的是顾武费失控得太快了,根本不像是具有顽强毅力的战士;她怒的是自己说了那么多,结果对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这下好了,不但自己连一点好处都没捞到,甚至还得与夺舍了顾武费身体的不知名存在进行对抗。
她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过雪中送炭的是随着顾武费的失控,原本禁锢自己的牢笼也失去了效果,这让她有了可以回避的空间,不至于被对方一个劲地对脸输出。
“要冷静,即使对方是不知名的存在,拥有着我们不知的能力,”她凝聚出一把利刃,暗暗地为自己鼓气,“但是它能够使用的只能是宿主的能量,无法牵动自己的能量,就像始祖计划里寄宿在新生血族的始祖一样!”
“首先要试探对方的能力。”
Jona心神一动,她的血影拖着十字剑向对方发起了进攻。
可是还没攻击到对方,血影就被对方身上伸出来的绿色触须捆了个牢实,随后被后者直接捏爆。
看着自己的血影光速阵亡,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心生怯意,但是她脚下的是血月的船,因为职务所需她不得不面对这个可怖的存在。
在对此了双方的大致差距后,Jona选择小心行事,通过打游击战来消耗对方能量的方式,将宿主毁灭以取得胜利。
打定好注意后,她立即行动起来。
然而正当她迈开腿的时候,她的小腿受到了不明的阻力,导致她在原地摔了一跤。
“Cos'è successo(怎么回事)?”Jona扭过头,结果发现自己的右腿被一只绿色触须抓住了。
原来在她思考的时候,对方就悄悄地将触须伸过来,伺机准备将Jona捆住。
见她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后,对方不再隐藏,潜伏在她周围的触须一涌而上,意图把Jona就地制服。
“混蛋,它怎么将这么多的触须潜伏在我周围而不被我发现的?!”Jona大惊失色,连忙挥舞利刃,把袭上来的触须统统斩下。
但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最后还是敌不过漫天飞舞的触须,被对方当场捕获。
这场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战斗以Jona的落败而结束。
Jona的四肢被对方的触须缠绕着举在半空中,她拼命地挣扎,可惜毫无作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寄宿在顾武费躯体的不明存在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等对方走到自己面前,她对其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这里不欢迎你,入侵者。”
对方不在意地抹去脸上的唾沫,它瞪着四处乱窜的眼珠子,嘴唇抖出不明的音节:
“@#〨꧂いж┞ₔ氵꧁”
“Cosa(什么)?”Jona听得莫名其妙。
对方也意识到了她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话语,它张开嘴巴,喉咙发出老人干呕般的声响,一串磕磕绊绊的汉语从它的口里蹦出来:
“吾……名为……赛琪……愚人……臣服于……吾。”
她总算听懂了它的话,却是冷笑不已:“做你的梦吧,我宁可战死也不会屈服在你们这些非人的怪物。”
“既然……不臣服……”赛琪缓缓抬起手,一根触须从他的掌心延伸而出,缠上了她的脖颈,“必须……惩罚。”
“呃!”Jona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她疯狂地挣扎着,眼睛也开始往上翻,活脱脱像条上岸的鲤鱼。
赛琪冷淡地看着她的垂死挣扎,触须不曾放松半分。
就这样大概过了数分钟,她的挣扎渐渐无力,脸色也变得铁青,舌头更是伸得老长。
而在这时,赛琪忽然收手了。Jona获得了新鲜空气,大口呼吸着,贪婪地吸取这份宝贵的空气。
“臣服……吾……否则……继续……折磨。”赛琪如是说道。
“呸,妄想!”然而死里逃生的她再次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不知……悔改。”赛琪见这样一个渺小的人类再次拒绝了它,开始生气了,“那么……洗脑……强迫……臣服。”
原本缠绕在Jona脖子的触须继续往上延伸,爬到了她的耳朵里,企图通过耳朵直达脑子。
“唔!”触须突破了她的耳膜,疼痛袭上了她的大脑,可是还没等疼痛过去,她的脑袋像是宕机了般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感觉,宛如灵魂出窍了一样。
“Sto morendo(难道我快死了吗)?”在这种感觉下,她这样询问着自己。
“……È davvero poco scrupolosa(真的很不甘心啊).”回想起几十年前那个惨绝人寰的屠杀案,那数十双猩红的眼眸,她顿时深感一阵无力,“Sono morto prima che potessi vendicarmi(我还没来得及向他们复仇,居然就这样死了)!”
“Perché, dio, non posso dare il mio aiuto? Tutto quello che faccio è sbagliato(神啊,为什么不能给予我援助,难道我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吗)?”
面对着这样的绝境,她只能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神明,可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祗又怎么会在意她这样小小的人类呢?
但是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啊啊啊!汝……汝竟敢……瞒骗……吾……吾要将……汝之灵魂……撕成……碎片!!”
忽然间赛琪那充满痛苦与愤怒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紧接着她恢复了所有的感官,但是还没等她睁开眼睛,剧烈的疼痛将她按回了晕眩之中。
只是在晕厥之际,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终于拿到了,”顾武费的声音传来,“谢谢啦,要不是你帮忙拖延,否则我真的就被它占据了意识。”
“混蛋,居然骗我!”这是她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道想法。
顾武费看着虽然昏倒但是露出了狰狞脸色的Jona,挠了挠脑袋:“看样子她还是挺恨我的。”
“不过最终还是皆大欢喜不是吗?哈哈!”这位腹黑的大汉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原来顾武费是故意让赛琪占据自己的身体的,在赛琪占据身体的时候他默默把意识潜藏在心灵深处不使其发现。
而当在对方折磨Jona的时候他又悄悄地重新掌回自己的部分身体,将Jona掉下地上装着镇定剂的腰包捡起来。
在镇定剂的帮助下他成功地把赛琪驱逐出体外,彻底地掌控回了身体。
顾武费迅速地将Jona捆绑好,交给特警收押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新出来十个针孔的胸膛掩藏在制服里面。
“长官,要不要深入支援他们?”这时,一名特警跑过来询问道。
他点点头,再次凝聚出一面蓝盾,率先冲入船舱:
“跟我来,希望他们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