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搬走是不怎么好的选项,最安全的地方是风雨过后的地方,与其增加警官的疑心,倒是留在这安静的等待机会。想好了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然后是决定要不要送美柚她们离开,他不能走,她们可以。
中午用餐的时候,不等美柚把饭菜送上去,齐北易便自己走下楼来,眼神中隐瞒的戾气仿佛一把利刃刺得她心脏绞痛,明明前段时间亲爱的对她那么好,人怎么说变就变。
“哎呀,阿佑。”
“欧多桑,这里这里。”
冰弥朝下楼的他招招手,很活跃的气氛带动了他,即使他明白自己的笑容有些勉强。
他打算着送走美柚她们,为了和沙耶共同居住在这里,这是对她们好的选择,沙耶是个怪物,一旦留下来发生什么都说不准,还有,不要让她们受自己的牵连,下水道的尸体指不定哪天被发现,闹剧应该由自己终结。
午餐过后,冰弥满怀希望的向他请求出去玩,当然是打算上演温馨父女的戏码,齐北易只是蓦然的回了句工作很忙。接下来不管冰弥,自顾自坐在沙发上,她出门前多加望了他一眼。
有十来分钟,美柚在厨房忙完。
“我应该和他谈一谈。”美柚心里警惕。
齐北易坐在沙发上无所动作,好像是在特意等她主动谈话。是个绝好的时机,她想问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语调不是委婉的,有些偏激、怪罪、生冷,最后硬着头皮质问道:
“每天晚上你都在干些什么,”注意到她自己语气不善,以贤淑主妇为目标的她再次加上,“我和冰弥真的很担心,冰弥还那么小,不能失去爸爸,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分担,还请告诉我真相,我不会怪你的。”
她已经作好最大的让步,甚至是在主观判断齐北易出~轨的情况之下,还能够谅解他,自认为是身为女人最大的后退,尤其是比较新时代的女性。
“啊,什么?每天晚上?”
“……”齐北易神情阴沉,握住杯子的手青筋暴突。
果然留下美柚她们在铃见家是个糟糕的选择,赶她们出去,把自己的钱都给她们,一百万美金,还有自己的大半储蓄,都给这对母女,算是齐北易对她们的补偿。
为了她们好,为了她们不受到伤害,必须要离开!
“美柚……我,你们离开铃见家吧,所有的钱,我身上能拿出的钱都留给你们,只要离开这栋房屋。”美柚的微笑截然而止,怨气随着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化传递,齐北易扶住背后的靠坐。
“阿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明白的告诉你,美柚,你们要离开这栋房子,所有的钱,超过一百万美金(一亿日元)的钱财足够你跟冰弥使用,如果有缘见面的话,我会寄钱给你们。屋子你们可以自己选,城市和乡村,实在不行我帮你们挑。”
美柚的声调格外的大,连墙壁都走漏了风声:“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
她大吼一声,走到齐北易跟前用力扇了一巴掌。
“……混蛋,我忍受不了了,蠢材阿佑,你个窝囊废只敢欺负屋里人,对客人恭恭敬敬,我受不了你的怪癖,恶心的性格,丑陋的嘴脸,还认为我是为了钱跟你在一起,如果我是为了钱怎么可能会留到现在,如果我是为了钱怎么可能会生下冰弥。”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她眼睛血红血红,红的诡异却不失痛感。
齐北易没能捂脸,这件事本是他做得不对,但事情不是美柚想的那样,可同样把他甩醒了一丢丢,沙耶不会杀害美柚等人,之所以赶走她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不敢再往深层次的地方想,表情还是呆呆的、愣愣的,一言不发,不承认不否认,她仔细端倪齐北易眼神,露出伤心的表情。
“阿佑,冰弥上小学了,每年都会有家长会,我不希望别的小孩子只能看见冰弥和我两个人,我希望她的童年可以充满快乐和幸福,拜托了,不要离开我们。”
“是画作吗?我会帮助你的……裸画我也接受,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的,求你了,不要离开,冰弥不能没有父亲,我不能没有你。”她双膝软糯,随即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齐北易看见的图像是一个脏物,趴倒在地上,嘶哑的扯吼,尽力的让他的耳朵紧闭,思绪变得更加烦闷。有了前期的珍贵回忆,至今也是因为感官出现问题,实质上齐北易依旧是把美柚当原先的人类看待。
每个夜晚,都会出去,昨晚回到家也是,虽然没有出门,但是那绿色的汁液令她怀疑齐北易还是否精神正常,画家的精神特征摇摆不定,她怎敢保证。她是个女人,带着孩子的女人,她的选项并不多,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妄想使用柔弱的一面挽回齐北易的心。
大白天窗外耷拉着的黑影极其显眼,齐北易注意到窗外的人,沙耶!沙耶将眼前发生的事情全部收入眼球,她由此对美柚更加的不满,那种执着的精神阻挠他们之间的结合、相遇,讨厌的女人,把她杀掉,把她杀掉后无人可以阻止她,而且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齐北易朝她兑了口型,警告她不要动手。
“美柚,你应该离开我,”不能说出沙耶的事情,“我遇到了恶灵,它说几天后要来杀我们全家,你们不能留在这里,我被诅咒了,快要死了,你们得好好活下去。”
霎时间,美柚感觉丈夫好像有精神病,而且病得不轻,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说有恶灵,美柚活了三十多年还没有见过怪诞呢。科学的世界总能有透析的解答,没错了,一个人讲胡话,便只有精神病这一说。
“如果阿佑得了精神病的话,我也会陪着他的。”她心里想着。
选择题往往只有两个选择,她由衷的选择了后者,前者绝对以离开为妙,谁清楚一个有前科的家伙会发生哪种变化,暴力倾向转变为未知的发展,想想都感到不妙。
铃见太太自我确定丈夫的精神出现问题,倒不如说她好早以前就认为铃见洋祐是个不正常的人,结婚的当天夜晚,居然是以画裸图结束的,生孩子的时候把医生打了一顿,说要亲自给她接生,但是眼里那种好奇,巧妙的给她捕捉到了。什么样的渣滓,才会干些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