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终焉之花③

作者:墨林大老师 更新时间:2020/7/29 22:01:24 字数:3243

恢复以往的冷静姿态,他默默走到枯井旁边,脑海里勾动旧时的回忆,融合了铃见洋祐的记忆碎片后,性格稍微变得古怪,内心也逐渐险恶,然而挑战恐惧并非铃见洋祐的心愿,是齐北易不得不那样做,因为内心还有股冒险精神在其中,跟小时候的毛孩子一个模样。

“哈哈啊啊啊啊。”

听着回音往上传,可以缓解精神的束缚,以求达到暂时的安宁,意想中的回音消失匿迹。齐北易愣神,把头往干涸的井里看看,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根本看不清井里的样子。

要不要下去,靠西边有条梯子,最上面的阶梯看得清锈质,不牢固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再加上没有手电筒,万一失足掉下去,那便是九死一生。他的身体缩了缩,马上撤离井边,无比爱惜自己的生命。

差点忘了,还没有吃中饭,目前吃人类爱吃的东西会反感,倒是对动物内脏器官和血液之类的东西胃口大开,下午特地去菜市场买了两只鸡,想犒劳一下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已是饥肠辘辘,还没到家门口,他略微蹙眉,往废弃工厂仓库的方向看了眼。

还是不回家吧,沙耶在仓库的可能性更大。想清楚后走去废弃工厂,时间才至下午五点三十三分,看来沙耶在那里等待很久,孤单的蹲坐在墙边,脑袋耷拉着精神缺缺的。

“沙耶。”

“嗯?易!你回来了。”

她高兴的奔跑而来,紧紧抱住齐北易的腰,两人稍微甜蜜的拥吻一会儿后对面坐下,开始吃丰盛的晚餐。

“今天你去哪里了,我没有找到你。”

沙耶去铃见洋祐的房间没有寻见齐北易的影子。

“下午我去和朋友谈论画作的问题,想必你也清楚,我画你的这件事情!”

“画的很不错,很漂亮,只是……”

“只是什么?你该不会怪我把你的美丽展现给其他人看吧。”画作上隐隐约约的风情,为了艺术利用自然打码,像看亚当夏娃摘苹果画像的视角,刚好被几片叶子挡住,谁也不知道叶子是从哪来的,想要遮羞却暴露无遗。

“不,不是的,可我是个异类,我在人类的眼前是恶魔,你把我画的那么漂亮。”

“沙耶,你说错了,你并不是恶魔,它们之所以看你感到恐惧和厌恶,是因为它们的眼睛欺骗了它们,如果每个人像我一样的感官,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

沙耶情绪开始激动:“那警官的事情怎么解释,我把他的神经组织篡改,最后他却想杀了我,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是……但是!”

“他的世界观不容许动荡,不可能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但是大多数人是无法接受崩塌的世界观,你应该明白这些的。”

“我,不甘心。”她的表情越低落,头部越靠近齐北易的胸襟。

“我想让他们接受我,大家都能一起生活,我好羡慕。”

“人类的文明固然美丽,但毁灭仅仅只是在一瞬间。”

从她们的身上离开,把目光换成丹保凉子,她坐在办公室烦闷地翻阅文件,病人们的资料。

心神不宁的走到窗边,一眼看见了外面的长椅,连忙想起齐北易在上面待过,深夜里睡不着出来散步,种种表现都异常奇怪,结合铃见洋祐和匂坂郁纪都问过奥涯雅彦教授的行踪,她推断有何种大事在以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渡。接受社会主义、唯物主人的她也会迷惑,从小心脏突然冒出一团火花,促进她的奇思妙想。

赶明天起她要去拜访铃见洋祐,顺便去慰问匂坂郁纪,行程就那么愉快的订下来。

匂坂郁纪和女友津久叶瑶最近感情方面打得火热,他对津久叶瑶展开激烈的追求,俩人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另一方面,他刻意忘记自己和沙耶之间的羁绊,那份罪恶必须以崭新的面目去除,为此,郁纪在疯魔的路上渐行渐远,他的亲朋好友都由衷的为他感到同情和高兴。通电话傻乎乎的笑着的同时,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欲吞噬他,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沙耶,也对,除了她会偷听郁纪和新女友的甜言蜜语之外,还有谁会上心郁纪的事情?

捕食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况且齐北易有能力去外面和平的购买食物,无后顾之忧的她陪齐北易之外的所有时间里都去看望郁纪,别以为齐北易不清楚这件事情,但凡是未发生的事情他都能推个七七八八,准确率也是高得可怕,找线索也是他的强项。

在家中拿上手电,带上电话和绳索,离开仓库往楼下走,冰弥正好上来,两个人面对面。

“有什么事情吗?”

“爸、爸,我想和你一块儿出去。”

“断然是美柚跟她说的,用以监督自己。”齐北易胡思乱想之下生硬地拒绝她:我一个人没有问题。

不能够保证沙耶是否跟踪自己的情况下,要做好被跟踪的心理准备和预防措施,防患于未然是对于人而言最好的意识。打好的士,齐北易耸动肩上的背包,搭配四五十岁的大叔阴沉脸,仿佛一幅十分违和的画面。进的士下的士的期间只是讲了问候语,去奥涯雅彦家的路上也是左顾右看,好像正要干亏心事。

他来到枯井旁边将背包放下,一一取出工具安装好,绳索是用于安全和逃生,防止井中的生锈的梯子断裂导致摔落,或者掉落在井里没死,却出不来。一个喇叭,一只手电,一个电话,他人已经在井边开始往下爬,然后在这处荒凉的地盘上彻底不见齐北易的身影。

“草,真踏马黑。”他手心已经冒出不少汗液。

左手拿起手电,还没有拨动按钮,经湿溜溜的手掌握住,一不小心手电掉在井里的最深处,他头部重重沉下,用力的深呼吸,随后咧嘴笑道:“不怎么高,早点检查完早点回家。”

嘟囔着,一路往下伸腿,最后到达底部,捡起手电开始照射四周,漆黑一片如何能找到线索,只好用手掌摸索墙壁。

“……”

这里居然有一个隧道?下水道吗?齐北易鼓足勇气走向隧道,隧道的长度不足五十米,很快他见到终点——一扇木门,木门显得很破碎,顶端挂满蜘蛛丝,推开木门进去后,齐北易瞬间作出反应动作,一拳击出,迎面而来的则是一阵腐朽的气味。

他掩住口鼻走进去,同时警惕心高度自觉,尽全力感应周身的动静,心里揣测道:“奥涯雅彦那个家伙是沙耶的父亲?沙耶不会还有同类……”

脑袋在这方面深思,他对自己的作为很不是滋味,难不成自己今天是特意来送死的!

“嘎吱”“是谁,给我滚出来。”他暴戾的吼叫道,把手电射向有声音的地方,结果瞧见一只贪婪的老鼠在啃书。当即,他反向来了一拳,还是打中了空气。还好,后边没人的消息让他安心很多,最后四处逛逛,在进门那里见到灯光开关。

事后,齐北易抱着一本日志专心地阅读,阅读完毕后在实验室寻找一些东西,灯泡的亮度捉弄人,文本上的字迹看不清时要对准灯光凝神地看。

“原来真的是这样,沙耶不属于地球上的生物,是从宇宙中来的,根据奥涯雅彦的研究,以沙耶的身体结构和成长方向为基础,提出成长一定程度便会‘开花结果’,而且还是不可控的因素,智力很高,具有强烈的学习兴趣和能力,对晶液的渴求度很高,可以加快她身体陈新代谢,更早繁殖下一代。相关工作人员猜测,沙耶的到来是代表她之前所处的那个星球所有生物灭绝,她们相当于一群寄生虫或者是病毒,杀尽可存在哺乳生物体便会迁徙。”

沙耶的身体是软组织,也有和人类相似的大脑结构,不如说要更加先进,运算率和记忆力比正常人类要高好几倍。

日志中说沙耶是个“害羞”的女孩子,努力学习人类文化,致力深入文化的核心并掠夺本土文明,是非常有侵略性的种族,身体进化成野兽,大脑进化成机械具有高密度,在约束和实验下能得出“伪永生”的结论,意思是指控制进食可以使身体在平衡点不倾斜,满足平衡条件还有个最为基础的,她们这个种族只要在进食就不会老化!

等齐北易想清楚后,已经是红霞布满天空的时辰,摆在齐北易面前的无非是两个选择。为了人类杀死她这个异类,毕竟日志上讲的很清楚,侵略性和同化性,拥有野兽的力量,科学家的头脑,唯一的弱点是像人类一样需要进食,会感受疼痛。

“我要不要杀死沙耶?为了人类!”

“人类那么强大,肯定能对付沙耶,一颗核能弹掉下来,不管什么样的生物都粉碎。我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自己吗?警察马上会拷问我,苦于找不到证据,除非沙耶主动暴露。”

体内吸取晶液达到“爆发点”开花结果,生物火种将遍布整个星球,几年内世界因此毁灭。

说句实在话,齐北易觉得自己活得好好的很不错了,为了守护世界奉献自己,那是需要基础的,可以是孩子,可以是爱人,唯独不能够是自以为是,如今自己说保护世界杀死沙耶,搞个大义灭亲,是非常伪善的行为,都讲“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齐北易不是个高尚的人,他满肚子花花肠,一有机会就想过更好的生活,自私两个字不能够完全诠释这个人,贪婪两个字太过了。

他想想看,全世界毁灭的按钮在自己手中,内心更加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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