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莉亚在一个特制的机器上,她的腹部变得非常巨大,上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和检测设施,心跳仪还挂在她的上腹部,腹部后面是一个传送带,在传送带的末端已经堆好了一颗颗的白色梭状的物体。
那是卵。
伊莎贝拉呆住了。
萨莉亚用还能随意活动的双手捂住了脸,她颤抖着扭过头去:“不……我……不要看!我……”
“你觉得你现在很羞耻吗……萨莉亚。”法芙娜走上前去,“就因为你觉得你现在是一台产卵机器?还是说你觉得你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你的老同学我,还有伊莎贝拉面前让你觉得很难堪?!”法芙娜的声音逐渐高了起来。
“我……不是这样的……”
萨莉亚开始小声哭了起来。
那是为什么,”法芙娜看着萨莉亚,“你告诉我,告诉伊莎贝拉,你现在为什么在哭。”
杰西卡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西卡……还记得你说过为什么萨莉亚可以控制整个圣城的人,是洗脑吗?不,我说过萨莉亚不需要给居民们洗脑,居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听萨莉亚的话因为——”法芙娜突然停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是萨莉亚的孩子。”
“萨莉亚……”
伊莎贝拉朝萨莉亚走去。
“不用觉得难堪……萨莉亚,”法芙娜转过身,她把手放在了杰西卡的肩上,“没有人会因此怪罪你,因为这就是安特族女王的归宿。”
“也就是说……”伊莎贝拉看向法芙娜。
“我也会变成这样……是吗?”
“如果你指的是除了产卵什么都不会的机器的话,那确实是会的。”法芙娜耸了耸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萨莉亚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你的人生,因为那场考试,你被逐出了家门,不久以前才建国,现在赫拉戈尔德的士兵都是从远家族搬来的而不是你自己生下来的。”她打了个响指。“我相信这就是真相,当然萨莉亚,如果我说的不对的话你可以解释。”
“就是这样……”
萨莉亚低下头:“我只是……不想让伊莎贝拉成为我这个样子……伊莎贝拉是很善良的一个人……也是……”萨莉亚顿了顿。
“我的朋友。”
伊莎贝拉走上前抱住了萨莉亚。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以你的性格……你会直接去质问你母亲的……”萨莉亚说道,“到时候你一定会被你母亲的卫队抓住,然后与王国里某个不知名的男人强制联姻。”萨莉亚叹了口气,“真是讽刺,就连我们这些儿女也见不到母亲的样子,就算见到了,也只是会产生逃离的想法……”
“你本来有机会的……你本来能逃得掉。”
法芙娜说道。
“但是我没有勇气,没有那种一个人行走于荒野的勇气……我做不到反抗命运……我没有办法……”萨莉亚说道。
“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反抗命运……就连我也是。”法芙娜自嘲似的笑了笑。“那么你们慢慢叙旧吧,我和杰西卡先走了。”法芙娜说道,她顺手拿起萨莉亚桌上的药瓶,然后带着杰西卡走出了皇宫。
“你看到了什么,罗德切尔曼小姐……”
法芙娜有些疲惫的问道。
“不知道,但这事情是很寻常的事,这是安特族永远无法逾越的坎,只要活着,就没办法反抗命运,”杰西卡的眸子动了一下:“就像曼提斯族会吃掉恋人一样。那么法芙娜小姐,你看到了什么……”
“无论是吃掉恋人的曼提斯也好,还是终究会变成产卵机器的蚁后,还是不被当成人看的感染者……”法芙娜捏紧了拳头,又叹了口气。
“我只能看见一种悲剧。”
“一种约定俗成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