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荒野上,散发着一股低迷的气息。
在中午的太阳的炙烤下,大地似乎都被晒得冒烟,相比之下,有植被的地方,植物反倒长得愈发茁壮,充分表现出了它们顽强的生命力,然而愈发稀疏的植被无法掩盖这里的荒凉,地缝中升起的烟雾混着硝烟,交织着螺旋升天。帝国的士兵们带着他们低迷的士气,三三两两地进行着土方作业,工程进度极其缓慢。
当然了,也有一群热心的“观众”们,在他们的对面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来“帮助”这些人的工作。
高处的炮兵观察哨上,一个年轻的观察手正在用对讲机,兴奋地呼叫着:
“喂,我又发现了对面的一个目标,有没有人还想进行‘打靶’训练的,这次我押40美元,至少能收割20个人头。”
很快啊。对讲机的另一端就传来了回答声,但却是长官那低沉的嗓音:
“如果你们再拿我的炮弹乱扔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塞进炮管中发射出去。”
观察手这边瞬间没了声音。
“听着,我刚刚的话是说给你们所有人听的。”长官一边把对讲机丢给身旁的人,一边说道,“叫那个孩子测定坐标,准备开火,把这颗炮弹打出去!”
“长官,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字面意思。”长官冷冷地回答道,“顺便跟那个孩子说一声,问问他40美元什么时候送到我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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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卖力地干活!你们这群懒鬼!”怒骂声伴随着鞭子落在人身上的脆响,在帝国这一侧的工事上回荡开来。
“真是的,即便是建好了也还是会被摧毁,我们在这里做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一个小兵不满地抱怨道。
“你在说什么?!想吃鞭子吗?”督军的鞭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小兵躲闪不及,被抡得疼痛难忍,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他一倒地,督军便更加用力地拿鞭子抽他。几个同伴见状,连忙向督军求情,那个督军这才停手。
“这次就饶了你!”他恶狠狠地扔下了这句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大地猛烈地震动了一下。瞬间,所有人都恐惧地蹲在地上。
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发现一颗“铁罐子”正半钻入地面中不停地冒着烟,刚才还在拿鞭子抽打他们的督军此时正倒在“铁罐子”掉落的位置,他的胸口被砸了一个大洞,鲜血汨汨地流了出来,嘴巴微微地一开一合,仿佛是在说着什么。
突然,有反应过来的士兵惊呼道:
“是......是......是那个东西!我们的工事都是被这个东西连人带物地摧毁了!”
宛如印证着他的话一般,“铁罐子”的尾部突然爆开,一些人试图向后逃跑,更多的人则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1秒钟过去了。
10秒钟过去了。
30秒钟过去了。
1分钟过去了。
......
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生剧烈的爆炸,倒不如说现在的场面平静地更加令人感到可怕。
只有几张纸掉入了督军的血泊中。
一个胆子稍大一点的士兵,鼓起勇气,全身颤抖地跑过去,快速地将那些纸张收集了起来。
其中有一张纸上,还印有帝国的国徽。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目一样的人听闻这里的事情后赶了过来。
“把这里的东西都收集起来,由我来交给伯爵大人。”那个头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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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接受检查。”
在伯克城周边的某处路口,一小队维和部队的士兵在此设立了哨卡,盘查着来往的行人与商队。
偏黑的皮肤,明显的亚洲人的相貌,身背印度产的“INSAS”步枪,左膀上那特殊形状的国旗臂章……无一不体现着这些士兵的与众不同,但他们最大的特点还是腰间那硕大的反向弯刀,锋利的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
维和24营,也被称做尼泊尔维和营,在伯克城防御战之后,“大红一师”由于科宁斯的原因被哈里斯布置在了利义山口前线附近驻扎防守,而维和1营则退回到格罗萨城休整,前来支援的法国第13装甲半旅团被要求清剿那些退入西部山区的帝国残军。这样下来,伯克城的治安工作就又落在了来自中国,尼泊尔和坦桑尼亚的维和部队身上,总指挥则由坦桑尼亚籍的萨勒明中校担任。
随着战线的推移,塔克尔内部获得了暂时的和平,当地的一些商会开始恢复了城市之间的正常贸易,路上的商队渐渐多了起来。而且他们很快发现,这些“异世界的军队”所驻守的地方正在降低对过路商队各种税收的收取,像伯克城这样已经没有了当地贵族的城市更是取消了赋税。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各城市的商会,均对此表示出了极大的支持。
至于谁是低赋税真正的受益者,现在还未可知,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把目光放回到现在,几名士兵正在检查一支商队的货物,在商队的面前,两辆WZ551装甲车停在道路的两侧,车顶的12.7mm机枪时刻对准着他们。
“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个哨卡的哨长用着蹩脚的异世界语向商队头目询问道。
“一些粮食,布匹,还有日常生活时需要的日用品。”
“就这些?”
“……就这些。”
“我看未必。”哨长拉开了一辆车的布帘,只见里面摞满了装有粮食的袋子,又看看车底是否藏有人。
“真的,就这些了。”商队头目的情绪似乎有点焦急。
突然,哨长举起枪托,朝马车座位上的木板狠狠地砸了下去,木板被砸出了一个不小的洞,只见里面银光一闪。
“这是什么!”
“这,这是……”
“离开马车!把手举起来!”哨长拉动了枪栓,将枪口对准了他。
所有士兵立刻紧张了起来。
突然,后面的马车中突然冒出了滚滚浓烟,一支支箭矢从里面飞出,冲向这些士兵。同时,一群人从马车中跳出,从马车座位中掏出武器,向他们冲过来。
“敌袭!快开火!”哨长身中数箭,倒在地上,强忍着剧痛,撕心裂肺地向身后的士兵们喊道。
装甲车的车顶迅速喷吐出了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