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黛芙妮还想待在我身边嘛？”
“啊？怎……怎么了？”
“小黛芙妮一直坐在我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啊！
我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坐在小礼堂的椅子上冥想。刚才我一直在想女皇陛下的事情。
“没、没想什么。”
我红着脸说道。
“嗯？”女皇陛下直视着我的双眼，“真的没想什么吗？”
“没、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嗯……那就是没有，”女皇陛下似乎相信了我的说法，“走吧。如果小黛芙妮想利用礼拜堂来做一下冥想的话也可以。”
冥想？
这倒是个摆脱女皇陛下的好机会。
于是我顺势点头：“我想做一下冥想……”
“冥想？果然小黛芙妮一点也没变呢。早先就喜欢在办公室冥想静思，现在还是这样。”
我不由得心口一颤。女皇陛下偷窥过我的办公室？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有冥想这个习惯的？
宰相官邸在皇宫外面，而女皇陛下一般不出宫。也就是说，除非她偷窥或者派人偷窥，否则她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皇帝监视宰相的政务，历史上可从来没有这种传统呀。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幸亏我从来都是忠心不二，不然我的下场就不是变成美少女这么简单了——不对，要是直接被砍头反而简单了呢！现在作为女皇陛下的宠妃反而比死还难受。
“所以……”
“小黛芙妮一定是想自己待会儿吧。毕竟昨天……确实有些过火。”
女皇陛下的表情竟然有点儿娇羞，与昨天在床上恶鬼般的凶悍大不一样。
昨天何止是过火，简直是……算了不说了。女皇陛下就好像饿了三天的乞丐一般，一刻不停地对我做这样或那样的事，直到我昏晕过去方才罢休。
“嗯、嗯。”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那就……好吧。我先走啦。”
女皇陛下失望地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礼拜堂的椅子上。
在女皇陛下离开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如果小黛芙妮喜欢我就好了。”
抱歉，我暂时还喜欢不起来。我在心里默默说道。我可以为女皇陛下献出我的身体，但我现在还没法做到喜欢女皇陛下。
尽忠与喜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感。
佐伊，对不起。如果你能看到我最近的遭遇，你又会作何感想呢？
我凝望着面前的十字架和圣人雕像，心中也在默念祷告词。
“我主荣耀。患难之日，我当告主，祈祐主荣。”
要是主能够体会我的苦衷就好了。其实我对宗教不算特别虔诚，可能跟我一直以来要强的性格有关。
出去走走吧。不然就真的跟女皇陛下的宠物一般没有自由了。
想到这里，我也离开了礼拜堂。
★
帝国皇宫位于帝都伊诺西斯的高端，因为伊诺西斯就是“高城”的意思。如果站在皇宫的巨塔之上，下面的城市及港口就会一览无余。
我沿着去的路线回到皇宫的中庭。女皇陛下不知道去了哪里。许多女仆和侍卫都冲我微微颔首：
“皇妃娘娘好。”
我也回以适当的礼节。当然他们无一不用诧异的眼神盯着我的短裙——毕竟那女仆裙确实太短了，下摆基本只在大腿根的下面一点点，动作稍大就会被看光。
我想回去换衣服，可是回去又有非常高的几率会遇到女皇陛下，然后就被……不行不行。
我要避开点走。谁知道她后来会不会又反悔再把我抓回去调教一天呢？
想到这里，我有意沿着墙角走，并且特意前往女皇陛下不太可能出现的地方，比如仓库、下人们的集体宿舍这些地方。
我还是踩不习惯高跟鞋。毕竟上一次女装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因此我总觉得这脚又挤又崴，感觉随时会摔倒一样。
好想把鞋子扔掉。但是踩脏了袜子会被女皇陛下发现的。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是女皇陛下的宠妃呀？
为什么我就要接受这种刑罚呀！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皇宫的地面比较光滑，因为地板铺的是瓷砖，所以我踩着高跟鞋小步快走时，瓷砖就会发出清脆的“吭吭”声。
我觉得我的脚有一些偏——踩空了！
哎呦！
我就这么重重摔倒在地上。
呜呜呜……好痛……全身上下都痛……
我检视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特别的磕碰，就是腿上的丝袜有点磨破了。
“连你也跟我作对！”
我像个小女孩似的骂了出来。这几天真是糟透了！
虽然仅仅是摔了一个屁股蹲，可我觉得似乎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断了。我试着用手臂支撑自己站起来，可是膝盖总是不由自主地内翻。再加上高跟鞋根本没法踩牢重心……我就这么像鸭子一般坐在瓷砖上。
没有人路过……嗯？
有个女仆过来了！
“帮……帮我一下！”
我轻轻对着那个女仆喊道。她似乎扭了一下头。
听见了！
然而她却弯下腰去捡铜子。
“哎呦……差点把钱都给丢了。刚才提醒我丢钱的女孩子是天使姐姐吗？”
天使个锤子！没看到你的右后方有一位无助的银发萝莉站不起来吗？
“我……我！右、右后方！”
皇宫里不能大喊大叫，再加上我也担心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我才没有扯大嗓门，而是学着唱诗班书童唱诗的样子小声喊。
“嗯？”那女仆似乎非常迟钝，“天使姐姐又提醒我掉铜子了？”
说着她弯下腰去。这一下可不得了，她荷包里的铜子儿哗啦啦掉了一地。
“哎呦！”
我都没眼看。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冒失？
“我的铜子、我的铜子！”
黑发女仆大叫一声，然后赶紧蹲下来用手划拉掉在地上的铜子。今天是发薪日吗？
有几枚铜子儿掉到我的面前，于是我正好替她捡了一些。铜子有些油腻，很快我洁白的小手上就沾染了各种油污。
这是卖油人找给她的铜子吧？真脏。
“一、二、四、八……一百五十块……不对，还差二十块。”
这女仆脑子可能不太好使。十个十个数很快就数完了，可她偏一个一个掰铜子。而且四十枚铜子就可以兑换一枚金币，她换成金币不好吗？
“二十……二十……不在这儿呀……”
“在我这儿……”
我弱弱地说道。我真是对她无力吐槽。一百个铜子也搞不明白，将来还能成什么事？
难怪来这里当女仆。而且从她的女仆装样式来看，还是更接近仆役的那种低级女仆，因为不强调女性身材，而且只是单调的黑白色。
相反，我身上的女仆装反而更相当于高级女仆的样式。因为穿起来像情趣内衣……
高级女仆对于其服侍的主人来说更像是那种不太正常的男女关系……
——
今天吃到了作为韭菜以来的第一次跌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