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从那天起,我就戴上那只精致的小项圈开始每日的工作。虽然项圈十分精致漂亮,但是铭牌的“黛芙妮·卡弥纽斯,托主及万福童贞洪恩的女皇陛下之宠物”则彰显着我可悲的身份。
我是女皇陛下的宠妃兼奴隶兼宰相……呃后面还有一堆头衔,不过最主要的当属这三个。
万幸的是,女皇陛下只在私人空间对我做出色色的事情。而在大臣面前,除了第一次那下马威式的调教,其余时候女皇陛下都十分尊崇我的地位。比如我的座位一直都在女皇陛下稍微靠后的地方,离大臣们的距离也有点长。
最近几天女皇陛下甚至给我穿长裙,还特意给我化了一个十分高贵典雅的妆容,我的气质也就从只会嘤嘤哭泣、动不动就流眼泪的蠢萝莉升级为有一丝皇后威仪的宰相小姐,样子也不再那么轻浮了。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女皇陛下的口味开始发生了变化。之前她喜欢柔弱无力、用一只手就能揉搓到哭的弱萝莉,现在她更喜欢作为皇帝来调教一位优雅美丽的皇后。
今天是六月十七日礼拜二。一晃眼六月份已经过去了一半,太阳越来越毒辣,甚至有时候得用冰块来降温。
今年比往年热。但是为了皇妃威仪,我还得——
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繁复礼裙召开内阁会议啊!
怀念刚开始只能穿堪堪遮住臀部的小女仆裙的时光……我才不怀念那个嘞!
那种比情趣内衣强点的小女仆裙我可一点也不想再在大庭广众之下穿了!
忍着点吧……开完会回寝宫乘凉去。
由于天气太热,女皇陛下破例打开了密道——因为密道很凉快。密道里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女皇陛下的秘密实验室,一间则是储藏室。我们就在那里乘凉。偶尔能喝上一次冰块融化的水,对我们来说就是极乐了。
许多平民连凉水都喝不上呀!海水都快被煮沸了。
“陛下,”陆军大臣长龄递交上一份文件,“这是上半月的帝都治安报告。请陛下过目。”
女皇陛下做了个手势,我立刻上前去取文件。陆军大臣每半个月报告一次帝都总体治安情况已经是惯例,这件事按例由我来管。
我简单翻了几页,上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案件。其中,我和女皇陛下被三个小混混殴打的案件也名列其中。那天以后,三个小混混就被立刻吊死,根据女皇陛下的口谕,尸体要在狄奥多西港示众二十天。直到前几天,那三具已经腐臭的尸体才被刽子手从绞架上解下来,扔进圣艾格尼丝山的集体墓地了。
剩下的就没什么特殊的了。拦路抢劫、盗窃财产、集体斗殴……司空见惯的犯罪。
……嗯?
这条是怎么回事?
“长龄阁下,”我问道,“京兆府以前有没有经办过关于龙人族的刑事案件?”
“从来没有。皇妃殿下,您是说……”
“您没有阅读这叠卷宗吗?”
“有、有,”长龄擦了擦汗,“殿下一定想说那一件吧?这正是我要说的。”
“说说看。”女皇陛下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有一龙人族青年伪装女性潜入大澡堂意图猥亵,被当场抓获,现在京兆府监狱收押。虽然此类犯罪屡见不鲜,但龙人族犯罪当属首次,加之龙人族之喀尔沁汗国刚刚与我国建交,臣认为此事非同小可,故一并附上。”
“猥亵?龙?”
我和女皇陛下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出现了一个形象:明明留着漂亮的蓝色长发和漂亮的龙角,样貌也是一位标准的龙姬,但……有一种谐星的气质——通俗来说就是恶心。不会是这头蠢龙吧?
“正是。陛下,有什么旨意吗?”
“啊、有。会后我们要去京兆府监狱亲自审问犯人。”
“可是以陛下之身屈尊……未免违反礼节吧?”
“不违反,”女皇陛下晃了晃她的黑丝大腿,“因为据我所知,这头龙的级别是非常高贵。他有没有对京兆府说什么?”
“说了!说是……说他是皇太子阿布·赛义德殿下。他当时对京兆尹希罗修斯大人就这么说的,但希罗修斯大人显然不相信。”
“为什么呢?”
“堂堂喀尔沁太子,身在帝国更应遵纪守法、处处小心,怎么会偷窥女澡堂?因此臣怀疑此人可能是汗国的间谍,总之断不可能是太子殿下。可能他是太子殿下的双胞胎弟弟,也有可能使用了易容魔法变成这副样子的,一切都有待于进一步审讯。”
双胞胎弟弟……记得以前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罗莎莉亚的大公雅罗斯拉夫二世就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费奥多尔,因为贵族们对雅罗斯拉夫二世的暴政极为不满,他们就设计将费奥多尔从软禁的宫殿里救出来,并对他进行严格的宫廷礼仪训练。在一次蒙面舞会中,费奥多尔和雅罗斯拉夫二世被贵族们成功掉包,结果真正的雅罗斯拉夫二世被扣上铁面具扔进地牢,囚禁终生。
长龄的担心也有道理。万一赛义德皇太子被人掉包了呢?比如说故意对皇太子进行栽赃陷害,以挑拨帝国与汗国关系、乃至引起战争……
不会又是圣府的间谍吧?这圣府就像藤蔓一般牢牢缠在帝国的肌肤上,砍也砍不掉。
“我明白了。还有没有其他想要说的了?”
“没有了。”长龄最后说道。
“那么,散会。”
女皇陛下站了起来,我和莉查拉侍奉她离开屋子。后面的大臣齐齐打千:
“诚如是——!”
这是散会的标准礼仪。其实现在的女皇陛下算是挺亲民的,搁上一个王朝那些昏庸无道的皇帝,什么会都不开,有什么事儿都让黑宦官传话,结果几乎所有大臣这辈子都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
至少女皇陛下愿意带着我抛头露面。看来我的教育还是管用的。
等我们回到寝宫,女皇陛下又把项圈丢给我:
“戴上。”
“啊?我在陛下身边时不用戴的……不是说、说好的吗……”
我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去,因为女皇陛下凶悍的眼神仿佛预示着她下一刻就要当场撕碎我的长裙。
“我戴、我戴。”
虽然女皇陛下严重违反规则,但我还是强忍百般屈辱,将这只宠物项圈戴在脖子上。
身边的莉查拉都看傻了。虽然几天前她也见过我戴项圈,但她还是看一次震惊一次。
“陛下……对黛芙妮姐姐是不是有点……”
“再啰啰嗦嗦给你也戴。去京兆府。”
“啊……是。”
莉查拉比我更怕女皇陛下。我至少还是女皇陛下的宠妃,有一丝感情在里头,莉查拉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可恶的大胸怪。
女皇陛下为她制定的极刑是割下胸部。莉查拉清楚女皇陛下是能够干出这种事的女孩,因此一句话都不敢顶。
京兆府就在政府路靠近狄奥多西港口的位置。这是一幢青色的三层小楼,前楼是办公区、后楼是监狱。京兆府监狱的犯人主要是短期徒刑犯,一般拘留期只有几天乃至几个月。真正的重刑犯会被押往费内巴切的红堡,在那里单独关押。
我们一到京兆府,京兆尹希罗修斯伯爵就立刻亲自出迎:
“欢迎女皇陛下及皇妃殿下前来。”
“请起,”女皇陛下道,“我们要去监狱见昨天那位猥亵犯。”
“您是指那位龙人族的犯人?”
“正是。”
“这边请。”
我们穿过京兆府的天井,来到后楼的监狱。监狱的单间摆设十分简陋,只有床、枕头、被子和夜壶,因此监狱楼里处处弥漫着一股骚臭的味道。
“好臭。该改善监狱卫生条件了。”
我轻轻捂着鼻子。虽然我闻过更臭的,但我现在这副身体受不了。
希罗修斯没有理这句话,径直走到一间单间的门前。两个随从立刻打开铁门,同时叫里面的犯人出来:
“出来!女皇陛下和皇妃殿下要单独审问你。”
“陛下?!冤枉啊!冤枉!”
我对于这把声音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就是赛义德太子那个死变态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