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
此时本来就是黑夜,丧门剑的颜色又是深墨色,一时间剑雨从天而降竟没有几人能察觉。
也就是胡饮香经验丰富实力豪强,察觉到自上而下的逼人剑气,大喝一声“退后”警示他人。
其余人虽然并未感受到杀气,但还是紧随这胡饮香后退了大段距离。
随即无数把黑色长剑似暴雨一般砸下,房屋自然不消多说,连街道的地板都已经被砸的稀碎。
躺着的那个锦衣卫变成了刺猬,惨死在瓦砾中。
“你这么做不怕伤及无辜么?”胡饮香狠狠咬牙。
“这话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有把平民百姓的命当命?”张深靠在大剑上。“你放心吧,这片街道已经没有人了,全部都被疏散走了。”他冷笑。
“怎么会?”胡饮香不相信眼前吊儿郎当的张深。
“怎么不会,哈哈哈哈哈哈,”张深使劲拍了拍大腿狂笑,“你个臭傻&bi,你知道你选的这条街名字叫什么吗?”
反正活路也不多,干脆痛快一点,张深骂的特别难听没品。
“这条街叫宝奉街,街上大半的商户都是隔壁黑水城迁来的,我在今天白天已经让他们挨个滚蛋了。”
“至于非要留在这不肯走装模作样的,我都杀了。”张深瞪大了眼睛看着胡饮香,一脸挑衅。
其实不然,除了几个非要来找事,看不清形势还要踩在张深脑袋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被直接关进大牢了。
命还在呢。
这条街道上的富庶商户们,一个挨着一个去杀肯定有冤枉的,隔着一个杀又肯定有漏的。苍阳候的意思是既然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干脆全他吗押进大牢。
“你根本不是人!”胡饮香死瞪着张深,攥着刀柄的手因为愤怒在颤抖。
“你个傻bi,你让普通人做狗你就是个人了?”
张深不废话,扛着大剑就飞向胡饮香。
一个忠心的锦衣卫拎着绣春刀想挡住张深,结果没走几步,整个人直接被掀飞。
一同站不稳脚跟的还有后面其余的九品,在场的锦衣卫之中只有胡饮香抵挡住了这阵狂风。
这是张深献祭了舌尖血送出的吹拂,威力不同往常。
“你这些招式都是在哪里习得的?”胡饮香勉强支撑住,盘问张深。
“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张深最厌恶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你要和朝廷作对么?”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快点去死吧。”趁着其余锦衣卫都被吹开的机会,张深举起剑就向胡饮香劈去。
野太刀和丧门剑碰在一起,胡饮香被震的虎口发痛。
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身材纤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但无论怎么说她也是十品,不可能轻易就被九品的张深逼入绝境。
“海浪!”胡饮香双手握刀,使出全力像上一样,霎时间,张深感觉海水的潮气扑面而来,紧接着自己被巨大的力量给弹飞。
“浪潮。”飞在空中的张深抡起丧门剑一转,威力相同的招式将胡饮香的海浪抵消掉。
可即便如此,刚才那个照面张深还是受了伤,胡饮香的刀气已经渗入他的表里。
她的刀气不似别人的那般锋利,一道一道似乎要将人撕开,张深只觉得与她对战就像是面对深邃的海洋,海洋的湿气就是她的刀气,两者相战,受伤不可避免。
“你中了我的刀气,体内灵气会被渐渐侵蚀,我看出来了你并非十品修为,撑不了多久的。”
“呵呵。”张深还在硬撑,但嘴角已经挂上了血柱。
“你修为九品但却能做到这个地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别再硬撑了,弃暗投明来我们这里,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张深狂笑,喉管中的血液被咳飞,挥洒在空气中,“就凭你?就凭你?你教我?”
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胡饮香我知道你天赋不错,入十品的岁数也早,但是在我这里不够看。”张深咬下一颗藏在舌头下被阿胶包裹的万能药,“你真觉得你这招能伤的了我?”
胡饮香皱起眉头,仔细探查了一下。
可对面依旧什么信息都无法反馈给她。
“别看了,接着打不就行了?”张深架起大剑,横向胡饮香的脖颈切去。
胡饮香用野太刀抵挡,虽然挡下了攻势,但也被巨大的力量震飞。
张深现在的每一击都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他知道自己拖不起时间,必须在体力足够的时候解决他们。
“花王。”
一人大小的丧门剑在他的手中却好像没有重量一般,随着他舞动的小臂按着预想的痕迹飞舞着。
胡饮香只觉得眼前似乎不是一人与她对战,花王用出的一瞬间让她觉得有千万人从千万个方向向她杀来。
剑意中的霸王之意就如牡丹盛开时艳压群芳的气势喷薄一般将她生生的压倒在地。
仅仅是九品可以领悟出这样的剑意么?
面前黑色的牡丹散发着血腥的气息,胡饮香险些丧失神志。
“大人!”之前被张深吹飞的锦衣卫终于赶了回来,舍命撞向他。
张深离开胡饮香,下蹲架剑,锋利的剑刃就横在那名锦衣卫飞来的路线上。
不出所料,他没能收住,直接被拦腰斩成两截。
两边的人交手不过几何,胡饮香这边不仅已经折了两人,剩下的所有人也全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包括她自己。
疏忽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
这次执行任务根本就没想到这个被全面**的城里居然还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胡饮香艰难的爬起来,张深瞥见,将剑一横,对着她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画面顿时就变得很好笑,胡饮香被拍进了地里,即使已经抬手用太刀遮挡,但是还是没能顶住丧门剑的攻势。
丧门剑好就好在这里,我砍不中你,把你锤一下总可以吧。
自从胡饮香开始修行以来,这还是头一回有这么羞辱的遭遇,她已经克制不住自己了,决定下死手。
“架弓!”
剩下的锦衣卫听到命令之后立刻排列好阵型,前排的人立起刀,后排的人抽出背着的短弓准备射箭。
张深能看出来他们手上的武器都是地级法器,这要是齐齐朝着自己射过来,不死也残。
万能药虽然珍贵,但还是省着用。
“放!”
射出的箭不多,可每一发都精准且威力无比,张深将丧门剑插在身前抵挡。
背后传来一阵凉意。
“猜到了。”
胡饮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身后,举起太刀对准他的脖颈。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