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周三夏言居然被放了鸽子:夏言坐在停车场边上,把身上的零钱全部换成了可口可乐喝完,都不见一个人影。
“看错人了。”夏言把最后一个易拉罐拍扁,扔进专门的垃圾桶,带着些许怨气回家去了。
周四中午夏言在内厨削牛肉,偶然碰到三木总务来店里。夏言不想和三木堂本身过多交集,便没有出来招呼,只是听着店主和总务的对话。
“昨晚歌舞伎町场子被人劫了。”
“哟,什么人敢打起三木会的主意了。”
“是一个新来的社团,要我们在歌舞伎町的生意和他们三七开。这帮混蛋,人虽然不多,但是下手狠,重伤了我好几个兄弟。我们人齐了刚要还击,条子正好来了。”
“他们上面还有背景?”
“谁知道。”两人接着转圜话题,开始聊最近的生意。等到三木总务离开,夏言从后厨里出来向店主询问:“三木会被重伤的人,一般都送到哪个医院。”
“恩,应该是最近的千叶综合医院吧。”店主想了一下回答道。
“老板借我一个外卖箱,我打包一份牛肉盖饭。”
“诶,有外卖订单么,那我让别人送去就行了。”
“订单是我下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夏言到收银台交了钱,拿着装有牛肉盖饭的铁制外卖箱出去了,目的千叶综合医院。
到了医院,夏言询问前台,果然找到了义经濑久这个名字和对应的床号。推开病房的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转过内置的厕所,夏言看到濑久躺在病床上,头部,右臂分别缠着纱布,腿被高高吊起固定,看来是折了。濑久看到夏言出现在门口,转过身体,一脸堆笑:“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你手机,不能通知你。昨晚有点事,没法去。”
“这就是昨晚的事?”夏言指了指濑久被高高吊起的腿。
“嘿嘿,打架输了,果然学一天是不行的。”
夏言打开外卖箱,拿出牛肉盖饭和筷子,放到濑久床头柜上:“这是慰问品。”
“十分感谢。可惜我下巴脱臼,现在只能吃一点软的。”
“你这惹是生非的家伙,被打成这样,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夏言把牛肉盖饭和筷子装回外卖箱。“没跑掉么?”
“不是,我是赶去救场子的,里面的客人和陪酒小姐没走完,我们怎么能走。好歹是我们罩着的地方。”
“就你这个样子,还罩场子。”
“说来惭愧。人还没跑完,我们就全被打趴下了。结果有几个陪酒小姐被抓去做人质了。”濑久尴尬地挠挠头,不想抓到自己伤口,嘶地吸了一口气。
“那你好好休息。”夏言抿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拿着外卖箱离开医院。
刚到店门口,夏言看见店主被扔了出来,接着是一群混混模样的人踱步而出。夏言赶紧上去扶起店主,又拦在混混跟前,大声喝道:“你们要做什么?”
“收保护费啊。”其中一个小混混答道,“这保护费可是很必要的。免得他像今天这样,被打成猪头,啊哈哈哈哈哈哈。”
夏言一听,一股寒气顿时透体而出。即使是夏日,几个混混依旧感受到那冰冷的意志:“你,你要做什么?我们可是虎狼组的。”说完,一个混混还脱下衣服,露出左右双臂的虎狼纹身。
“虎狼组,虎狼组……好一个虎狼组。”夏言看看围观的人群,再看看料理店门,松开了拳头,转身问店主:“保护费他们收多少?”
“这帮混蛋要每天营业额的三分之一啊。”
“那我们每天多做三分之一吧。求个平安不是比什么都好么。”
“就凭他们?想都不要想!”店主还要起身搏斗,却被夏言拉住了。
“总之,我们答应付保护费,还请你们单起职责,好好保护我们店。”夏言一边安抚店主,一边回应混混们的要求。
“哼,我当你多厉害,也是个软脚虾。”刚刚被夏言的气势吓倒的混混又嚣张了起来:“每个月月末,老实交钱,不然……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混蛋!”混混最后作势凶了一下夏言,扬长而去。
混混离开之后,夏言帮着店主把被糟蹋过得店面重新恢复过来,还替店主身上的损伤做了一些处理。
“这个虎狼组,来了千叶之后兴风作浪。三木会至少还知道劳而后得,诚信相待,这个虎狼组完全就是一群渣滓。”
“昨晚砸了三木会场子的也是这个虎狼组?”夏言把一块冷毛巾放到店主胳膊的淤青上,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这帮家伙。夏言,我可能不能让你在这里打工了。啊,绝对不是因为你不好,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店还能开多久……。”
夏言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帮店主包扎好,嘱咐他哪些地方不要碰水,拿起书包,走出店门,迎着午后的阳光,悠悠吟道:
“始皇苛法亦有律,子胥鞭尸尚寻由。我本不为梁山客,奈何竖子学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