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言上午和濑久一起跑货运,中午又赶到料理店切牛肉,下午又去帮忙清点仓库。直到黄昏夏言才有一会儿功夫闲下来,坐在仓库的货物上稍事休息。
“夏言,拿钱了。”濑久从仓库门口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这是今天的酬劳,辛苦了。”
“濑久,你等下能不能送我去千叶神社。”接过濑久手中的信封,夏言冷不丁地提出要求。
“可以是可以啦,你现在要去参拜?晚了一点吧,新年都过去这么久了。”
“总之送我去就是。”夏言没打算说明原因。濑久也只是耸耸肩,拉开了车门。
碧绿的货车驶入神宫外的停车场,入库熄火。透过挡风玻璃,夏言看到神社外立着一块‘游客止步’的牌子,下面一些小字大概是写着止步原因。
“哎呀,不巧,现在是闭社状态。他们好像在准备什么千叶祭。我在千叶活了二十年,从来没听过这个千叶祭啊。”濑久看了看牌子说道。正在此时,一位中年女性从神社正门里走出来,绕过游客止步的牌子,朝着街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她有可能是神社高层之一么?夏言一边想,一边盯着那个中年女性。可这一切在濑久眼中,就是完全不同的意义了。
“好啊,夏言,原来你是来看妹子的。可是你口味好重,居然喜欢中年妇女。”
“别胡说。”
“嗯嗯,我懂了,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喜欢年轻的,比如这个。”濑久指向另一个刚刚从神社里走出来的女性。那是一位少女,身材姣好,容貌端正。
“看来现在进不去。我们回去吧。”既然不能名正言顺地进去,夏言只得暂时打道回府。
晚上,夏言一脸愁容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很想现在秘密潜入神社进行调查,可他的理智告诉他,没有计划,没有准备,没有地图的前提下,冒然闯入一个可能藏匿着魍吏的地方是多么的不明智。而且一旦被发现,有可能成为中日祓禊机构之间的国际问题。筱就在千叶,可能就在魍吏旁边。可能魍吏们已经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及锋一试。就在夏言陷入苦恼和焦躁之中的时候,一阵敲门传进他的耳膜里。夏言镇定了一下情绪,打开了门。
“夏言,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濑久在门外一脸嬉笑。
“你怎么开门的”
“这爱情宾馆我是老板啊,当然每一间房都进得去。”濑久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件疑似违法行为,“不说那个,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濑久把一个文件夹递到夏言手里,“千叶神社全员体检表哦,我通过关系从医院档案室拿出来的。里面有所有的巫女的外貌,三围。我们可以挨个挑。”
夏言一听,连忙打开档案袋抽出资料来看。令人遗憾的事,这些体检表的个人资料上面并没有职称这么一栏。夏言只得先从可能性最大的年长男性看起,希望在其体检项目的数据里找到蛛丝马迹。
“诶,夏言你居然喜欢男的,还是大叔!”濑久凑过来打趣道,“诶,这个人……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在码头仓库区那里。”
“你说你在码头仓库区附近见过他?”夏言扬扬手上的体检表,“你仔细看看?”
“好像就是他。前天我去码头仓库提货,看到这个人手上拿着个箱子,一幅鬼鬼祟祟的样子。”
“神社的人,去仓库做什么?”夏言盯着体检表良久。这是一个中年男性,四十二岁,各项指标正常,看起来没什么异状。“濑久你能调查出他用了哪一间仓库么?”
“R12吧,就这一间仓库是以私人名义出租的。当初看仓库表格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会有人以个人名义租这么大的仓库。”
听到这里,夏言微微颔首。如果那个神官真的在仓库区囤积了与魍吏有关的货物,那自己必须立刻通知专业人员来进行鉴定和销毁。可是现在夏言说不动魏然,日本祓禊自己又信不过,到头来只能自己找证据。
“怎么?难道你在调查那个神官?”见夏言不答,濑久脑洞大开:“你其实是FBI的人?那个神官走私军火,藏在仓库里?还是他其实是个大毒枭?”
“谁知道。”夏言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是军火贩也好,大毒枭也好。总之他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你看我能帮忙么?”不知为何,濑久的眼神忽然闪出光芒来,神情激动“我小时候经常看特工电影,007啊,碟中谍啊,间谍经验绝对丰富。”
“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夏言叹了口气,“电影《康斯坦丁》,看过么?”
“康斯坦丁?你是说驱魔神探·康斯坦丁?”
“嗯。比起FBI,我更像那位,只是法力尽失罢了。”
“夏言……”濑久的目光惊恐起来,“平时这么成熟,看不出你竟然还是个中二病患者。”
“你简直是——算了,你不信也好。回去吧,这件事你不要再过问了。之后几天的打工请帮我请假,如果几天后我没缺胳膊少腿,我会复工的。”说着,夏言把濑久拉到门边:“快走,不送。”
“我信,我信。”濑久身子一滑,又钻进门来,“驱魔是很神奇的东西吧。我很想见识一下。可不可以让我当你的助手啊?”
“不行,太危险了。”
“远处看,远处看可以么?”濑久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现在不是法力尽失么?肯定很容易打不过吧。到时候我开着车在附近看,你遇到危险跑路的时候我可以接应你。那些个什么魔总跑不过丰田车吧。”
“呃……”大部分魍都达不到八十公里时速,这个夏言无法否认。而且如果有车的话,自己确实能多一条后路。至于车上的累赘……夏言看看濑久,顿了顿,答应道:“好吧。你和我去,但是全程要听我的话。”
“好说,好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