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号,晴。
今天有客人来了。
客人说,吃腻了饭馆里的菜,要妈妈亲自烧。可客人开心了,妈妈愁眉苦脸了,在家里烧,不仅麻烦,而且家里地又小,不是家里的大房子,桌子可能摆不下。
但最终还是摆下了。
为了迎合客人的,常年的重口味,妈妈还特地买了一包鸡精,怕菜不够味,客人不喜欢。又买了一些鸡爪,鸭脖子,鸭爪卤,给大人们吃;又买了烤鸡腿,牙签肉,可乐,果粒橙给小孩子吃。
鸡腿很多,有十几个。我啊,先吃了一个鸡腿。真的很香呢!待会儿,在饭桌上又能吃到了呢!
晚上,客人来了,全家都来了,来了十多个,凳子都摆不下,还来了4个小孩。
狭小的空间顿时拥挤了过来。
小孩子也没有什么眼见,看到了紧密的人,却也不乖乖的坐在旁边,都围坐在饭桌边上,抢来可乐和橙子汁,都给自己倒了个满杯,坐在那大口喝起来。又争先恐后的夹那些好吃的菜,生怕慢了些。
大人也笑了出来,妈妈牵强的拉起了笑肌,笑着说孩子活泼,但是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心碎的声音……很无力,很无可奈何。
坐满了人,刚刚好,只有我坐不进去。没有什么办法,我只好坐在外边,让妈妈给我带几个菜,我就着米饭吃,妈妈替我夹了几个我爱吃的菜。
量不多,刚好可以够我吃下米饭,妈妈偷偷的在我耳边说,“等吃完了,我再给你搞好吃的。”我很开心的答应了。
一边吃着饭,一边我又开心的想鸡腿,想牙签肉。真的,很天真,很开心。
爸爸,也很开心,平时不喝酒的他,跟客人叔叔一起吹起来了白酒,一小杯下肚,两小杯下肚……爸爸也有些醉了,但精神还是清醒的。一边大笑着吹牛皮,一遍遍地给那些小孩夹牙签肉,夹鸡腿……
妈妈在旁边笑着,可是却在不停的踢爸爸,暗示他给我留点菜,可爸爸浑然不知,依然在那喝酒,吹牛。
妈妈,很想跳起来,夺过那些鸡腿,给我留点。但是有客人在……
呵呵,有客人在,多么血淋淋,多么露骨的事实,自己得看客人的眼色,不要让客人疏远咱家。
很快,鸡腿,牙签肉,全都没了,一点点都没有了,只有那星星点点的油渣。而我也还浑然不知。
很快,孩子们吃饱了,但还是赖在桌子上,喝可乐和果汁。爸爸也许是醉了吧,还在那不停的给孩子夹菜,没有孩子们爱吃的东西了,就给他们夹鸭脖,夹鸭爪。
可孩子们哪会吃这种东西啊!就随便啃啃,啃掉了一些皮肉,就扔在桌子上,扔掉了。
很快,桌子上的卤菜堆成了一座小山,都没法子吃了。
果汁和可乐喝完了,孩子们看见没有吃的了,走开玩手机了。大人们也三三两两的走开。
我,终于来到饭桌上,什么也没有说。毕竟,我也吃过了。
爸爸和那个叔叔还在喝,身上的酒味冲鼻子,可还在喝。他已经很久没有喝的这么尽兴了
夜里,11点,我和爸爸被叔叔的儿子开车带了回来,我谢过了哥哥,把爸爸架回了屋子。
妈妈则在那个房子里整理残局。
我烧水,水开后,倒一杯凉着。又削了两个冻橙子,给老爸醒酒,他睡在地上,睡熟了。于是我开始洗澡。
一小时后,妈妈,回来了,痛骂了爸爸一顿,爸爸依然还在睡觉。
他知道妈妈在骂他,只是不想面对妈妈而已。——他亏欠她太多了。
骂完之后,妈妈默默的开始洗澡。
她准备好了父亲的衣服。
睡觉。
一夜无话。
妈妈睡熟之后,洗澡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