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完全对初中生没兴趣，你要知道我只对像樱这样的同龄女孩子感兴趣……”
“阿远，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樱叹了口气。
“误会？”
我一脸懵逼。
“对啊——从一开始，我不明白的一件事只是——阿远到底在和谁说话？”
“那边那个双马尾的小女孩……等等，已经不在了吗？”
“所以说，那边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啦……”
樱无奈地说着。
“没有人？樱你说的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就是从我站在这里，看着阿远坐在那边的树下开始啊，所以我才会好奇阿远为什么像在和谁说话的样子——明明那里什么人都没有。”
明明在和霏霏说话，樱却看不到她。樱丝毫不会怀疑什么，因为她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而我就不同了。正午的太阳在上，我只感到脊背发凉。
霏霏不是人，那她到底是什么……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
“——你说霏霏？我记得确实确实有这个人，不，不是人而是幽灵——反正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就忘记告诉你了。”
下课后我和沈晴在天台上会面，她轻描淡写的就把她自己忘记了这件事说出来。
“幽灵这种事还不重要？有幽灵代表着这个游戏有超自然力量吧！”
“只是一个设定而已。这个人物只有游戏玩家可以看到，所以替代成原本NPC的樱和我看到不到她是很正常的。”
沈晴说的轻描淡写，她似乎并不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那……那霏霏不是很可怜吗……一直说别人看不到她不理她……”
“因为她是幽灵这个设定，自然别人是观察不到她的，无论她想什么做什么。”
“那霏霏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吗？因为什么而变成幽灵的？”
“我只负责找攻略，帮你推动剧情，剧透这种可恶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她摆出一副就是不会认错的样子。
“还有可能是樱是你第一个接触到的人工智能，而且她正好产生了自我意识而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说到底绝大多是的AI本质都是一段代码，不要把轻易的代入你自己的感情，他们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根据你的状态从庞大的数据库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反应而已，这个女孩不会感觉到任何悲伤，不要在没有意义的NPC上投入过多的感情。”
“可是……”
“不然你就不合适待在我们的组织里面，你太天真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晴说的一本正经，从我只知道她是残月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对人工智能有一种奇妙的不认同感。
也许沈晴说的很对，但我还是准备下次见到那个鼓噪的女孩之前多带几种口味的蛋糕。
天真也好，不合适也好，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话樱也不会被带出来并体验到不同的生活。
“好吧，我就暂且接受了这个游戏有超自然力量的事实——那你应该也知道好感度之书吧？那上面显示的所有女性npc的好感度是怎么回事？”
我决定继续说正事。
“哦？是怎么样的？”
我把好感度的情况对她说了一遍。
“那是游戏给你的重要提示。好感度和玩家与游戏人物的互动有关——好感度的计算很复杂，一方面是取决于了NPC对于你的行为的一个应答，一方面又取决于你们互动的频率——这其中自有一套计算规则。但是对于樱和我这种特殊情况前者就无法计算了，所以你别以为我会对你有10的好感度，那只是你和‘我’这具身体互动比较多而已。你和樱那具身体互动的很多，所以你与‘雪菜’这个人达到了50的好感度，和樱的操控没有关系。”
原来不是樱对我的真正好感度，只是因为我们总在一起约会……
“当然了，这只是系统的一种模式化的计算——人与人之间的真正的好感远没有那么简单，AI怎么可能完全搞清楚呢。”
沈晴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凝视着远处的淡蓝色天际陷入沉思。
“……我明白你的感受，其实我可以说被人工智能伴侣坑过。”
其实沈晴对人工智能的看法我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你用过那个东西？”
很难得，她好像对这个东西有一些兴趣。
“嗯，那是初中时父母送我的生日礼物，当时最新的第6代人工智能伴侣。我一直以为它真的了解和我周围的人，直到它叫我和暗恋的女孩当众告白失败，害我被笑到毕业……”
“噗——告白失败怎么看都是你自己的原因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沈晴笑了？
“它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这件事能成功我才会相信它。还有这种时候你居然笑得出来。”
“首先你的悲伤和我没关系，其次……这就是你不敢和女生说话的原因吧？”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就是这样。”
“只是被当众拒绝而已，心里好脆弱啊。”
“把当众拒绝说的那么轻松，你去试试啊！”
“我啊……”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天空。
“又不是没被拒绝过，而且次数比你想得要多。”
……
沈晴是学校知名的冰山美女，而且家庭并不普通——记得不久前新闻上出现的沈空就是她的哥哥，他可是人工智能巨头恩迪雅公司的研究员，我早就听说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进入的公司。从沈晴的一贯作风可以看出她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这样人生活从一开始就和我们不一样，不是起跑线不同，是她直接出生在的终点，但是……被拒绝又是怎么回事呢？
“一次被拒绝然后就把什么问题都怪罪到智能伴侣上，所以说你这种人真是无聊。”
“好好好是我太脆弱了，你教训的是。”
既然她没有进一步说明那问她也没有用，也许她只会告诉她真正当作朋友的人吧，不过我是不指望自己有这个机会了……实际上她对我的好感度……唔，恐怕还没有‘好感度之书’上记载的高。
也许，她和我们其实也没有区别，在她以前所生活的世界里她也是一个平凡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慨，更会有和表面的优等生不同、每天沉迷游戏的宅女的反差。
但我和沈晴有一点是不一样的，同样认为人工智能伴侣不完整，被它坑过的我之所以选择现在的专业，是因为我认定的是’如果不完美的话自己将它变完美不就好了’，而沈晴啧选择一味的鄙视。樱的出现也确实给了我一个这样的可能性，这都是我加入DEBUG的理由之一。
这理由如果说出来沈晴必然不会认同，我不想引起争吵，所以并没有开口。
“呼——阿远居然在这里！我可是把整栋楼都翻遍了呢。”
那边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天台入口。
“樱，下午好。”
沈晴正常地和樱打起了招呼。
“诶，为什么沈晴也在？孤男寡女在天台上……如果是在做什么色色的事情我可不会原谅！”
这都哪里学来的奇怪的词啊……经过上次一起换衣和水上乐园风波，沈晴和樱的关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些改善，至少不是称呼偷腥猫和粉毛暴力女而是各自的名字了。
真是不懂女生的心理，明明之前还势同水火来着。
“樱你想太多了，我们只是在谈任务问题。”
樱一到感情问题上脑洞就特别大，我必须赶快解释一下。
“阿远今天没有事情吧？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吗?”
她说着冲上来拉住我的手……
“好吧好吧，不要拉我……”
我在思考走之前要不要和沈晴打个招呼，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看这边，大概是根本懒得理我们这对‘幼稚情侣’……最终，放学后的时间在买蛋糕和带着樱一起逛街中打发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