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从混沌的意识中,艰难地睁开眼皮。
发生了什么来着,努力地回忆起来——
半夜里,徐媛偷偷地从厨房抽出了一把水果刀,起身去二楼想打探情况再做决定。
听到了江宁的房间里似乎有一阵奇怪的声音。
果然,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发生了——
心里咯噔一跳。
推开门一看
——是两只动物
江宁见到妈妈的忽然闯入,赶紧拉下了被子,裹住关键部分。
只见妈妈冲上前,先把陆天远推到一边,朝他的脸上扇去一击耳光:“禽兽!你去死吧,去死吧!从我的女儿身边滚开!”
陆天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手上的水果刀正想刺向这个恶魔。
“妈妈,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哥哥!求求你了……”江宁裹着脆弱的身子,爬到了陆天远的前面。
不能没有哥哥?自己的女儿居然护着这种不可救药的禽兽!
真正的哥哥怎么可能对妹妹做这种事情?
徐媛又“啪”地一下,也给江宁一击耳光。
“不要脸的东西,是不是只要是‘哥哥’,你就能和他睡?我好不容易才让你过上平静的生活,你现在又要搞这种下流的事情!”
“不听……我不听……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江宁捂着被打肿的小脸颊,连声哀求着妈妈不要继续再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的话,自己所做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现实就会撕开面罩,露出可怕的獠牙。
江宁独自一人无法承受。
陆廖听到楼上的吵闹和动荡,急忙来到卧室查看。
“把她拿下。”陆天远平静地对陆廖命令道。
陆廖接到命令,朝着徐媛的脖子后面一个手刀。
回忆完之前发生的一切,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内——
而自己的女儿就在身边,牵着那个禽兽的手。
两人的食指上戴着相同的戒指。
“妈妈,你醒了。对不起,妈妈,我不能没有哥哥。但是,我也不能没有妈妈。我不希望能得到妈妈的祝福,但是希望妈妈能够忘记我和哥哥,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叔叔说会好好照顾妈妈的,还会和妈妈一起环游世界。”
江宁抽噎地说着这番话,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徐媛正想用力地反驳一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歌喉再也发不出一个字一个音,只有沙哑的怪音。
怎么回事?难道——
“妈妈,哥哥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不想让妈妈说话的。原谅哥哥吧,我们会永远地消失在你的视线里的。你和叔叔要幸福啊。”
江宁犹豫着,还是没有上前抱住徐媛的身体。
疯了,疯了,一切都颠倒了。
走吧,让他们走吧,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都是一群疯子。
徐媛流淌着悔恨的泪水,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个恶魔直接杀掉的,看他把自己的女儿变成了什么样子!
但终究是自己的骨肉,还是心软了。
也让这个禽兽有机可乘!
算了,让他们走吧……走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徐媛极力摇了摇头。
陆天远搂着哭声凄惨的小家伙,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媛。扬长而去——
这是徐媛最后一次见到这对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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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以后——
江宁懒洋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哥哥又去解决那些黑道上的事情,所以要晚点才能回来。
没有哥哥在的别墅里都是空荡荡的。
无意中遥控器点向电视直播,在古典音乐频道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是他啊。
白城,华人古典音乐届冉冉升起的新星,年纪轻轻斩获第XX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冠军。
媒体问起他的私人生活,他只会点头回答:“钢琴就是我一生的情人。”
值得一提的逸闻是,在他的世界巡回钢琴独奏会中,主办方总会在第五排正中央的位置留下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而白城是这么回答的:“这是留给特别的人,我一直在等着她……”
电视里,关于白城的访谈节目还没有结束,江宁冷冷地关掉了电视。
躺在沙发上。
唱片机里播放起了那首熟悉的《Gymnopedies》,其实一直都没有还给他这张唱片。
今天心情意外地糟糕——
很快,陆天远回到了家中,带来了一大束白色的玫瑰花。
江宁知道做那样危险的工作,虽然能带来巨大的利润,可是哥哥能否归家始终像是一个谜底。
永远也不能回来的情况也很有可能发生。
但是,哥哥有执念——
这次他又受伤了,最近他总是受伤。
“哥哥,你没事吧。”江宁依然像以前一样,依偎在陆天远温暖的怀里。
“我没事。今天是纪念日,所以一定要回来。”
陆天远每次都能死里逃生的执念,只因为怀里这个像小猫咪一样,依赖着自己的小家伙。
“讨厌,又带玫瑰花,我最讨厌白玫瑰啦。”江宁懒懒地撒娇道,在陆天远有些苍白的脸上“啵”了一口。
“想你了。喵酱。”陆天远也以热烈的吻回应着怀里的小家伙。
“唔……哥哥,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吗。”江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小家伙今天好像跟以往不大一样。
不过自己这么出生入死,归期不定,小家伙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或许是该考虑带她去一个更安稳的地方,没有打打杀杀,也没有外界的干扰。
只有两个人一起的角落里。
唱片机里还播放着熟悉的旋律,但是小家伙已经不打算学钢琴了,因为她的人生里最爱的,也只能是哥哥了。
“当然,会一直下去,就算是下一个轮回世界,我们也会在一起的。”陆天远抚摸着她不安的小脑袋,坚定地回答道。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