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神“杰西•欧文斯”不管怎么说,是得到了整个高等精灵文明的认可的。
它的自主意志崩溃前发出的最后交流信号是这样的:“为什么事态的发展不被我控制?”
经过严谨而漫长的研究与讨论,进步的泛精灵种集合体给出了官方回应:“你来晚了。”
这严格来讲是两个文明之间唯一一次非对抗性的对等交流。因而受到了整个人类史学界和外交界的重视。
高等精灵没有对此进行更多的解释,同时这是人类文明与高等精灵之间唯一的非对抗性的对等交流,缺乏可供参考的范例。因此人类方面给出了许多的翻译版本,其中最具权威性的翻译是“你们实际上来得比我们晚。”
由于整个人类文明是在高等精灵的一手指导下建立的,因此在文明的绝大部分时期,人类对高等精灵的态度是正面的。人类将高等精灵视为一个如同其他无数不断衰退中的、对人类文明抱有好感的古老种族。
当时人类对高等精灵的目的猜测是这样的:高等精灵由于外观上与人类的相似对人类抱有充分好感,人类先天的伟大血统具有征服世界的必然性,因此高等精灵试图抱人类这根大腿,将自己衰退的文明寄托在人类文明之上,作为人类文明附属品延续并且获得新的辉煌。同时由于外观与审美的相似性,高等精灵可以很安心地在人类文明下获得充分的待遇。
因此高等精灵这样讲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告诉人类文明自己的文明底蕴很丰厚,从而在把高等精灵文明卖给人类文明的过程中获得更好的报价。同时,这也和高等精灵一贯的高傲天性密切相关。
当然,这属于人类自己意淫,人类将自己视为世界的轴心,从而推测出的这个结果。实际上高等精灵根本没用取消自己文明独立性的想法,而且人类文明也不如人类自己预测的一般是一个有着伟大前程的文明。高等精灵就算要抱大腿把自己文明寄托在其他文明之上,也不会选择人类文明这条他们一手设计的破船的。泰坦似乎会是更好的大腿。
当高等精灵对人类文明的直接影响逐渐消散之时,人类对高等精灵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从原本的把自己当主角,把高等精灵视为站在主角一方送福利NPC,变成了把自己当主角,把高等精灵当做中立的可以刷资源的NPC。
具体地讲,原本人类觉得高等精灵会过来倒贴人类,直到自己成为人类文明的一部分。但是高等精灵对人类文明的布置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花费多余的资源去对人类文明进行大规模的直接影响(人类眼中的倒贴)。于是人类一方面想得到高等精灵的文明底蕴,一方面又实质性地认识到了高等精灵不会主动倒贴的事实。在这样的条件下,人类的解读空前复杂了。
因为需要解读的不仅仅是这一句“你来晚了”,更要求解读高等精灵对人类态度转变的原因。一切事物必须依托其意义而存在,因此一切与此相关的国际关系研究或者史学研究都需要有使用价值——指导人类对高等精灵策略。
初始状态的人类文明,一方面是高等精灵上门指导(倒贴),因此人类对高等精灵政策也很简单,只要等高等精灵自己送上门服务即可。同时人类未成熟的社会体系也意味着人类文明没有什么组织有效对外政策的能力。换言之,人类文明在对高等精灵关系上就是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一边有人摆弄不需要自己主动出击,另一方面自身也不具备主动的能力。
随着人类文明成熟,一方面高等精灵停止了对已成熟的人类文明进行大规模干涉,在两族关系上人类必须主动。另一方面文明的成熟也使得人类文明拥有了对高等精灵展开外交行动的能力。以对“你来晚了”这个关键点展开的国际关系与史学研究也必须复杂起来,以适应新的形势。
第一,沉溺于不切实际幻想中,认为高等精灵的目的依旧是融入伟大的人类文明之中,因此高等精灵只是故作高冷。好像宫廷贵妇的矜持一样,人类只需要等待,就能等到高等精灵自己再次贴上了的时刻。所以这句话只是高等精灵欲迎还羞的表现罢了。
这种说法的支持者主要是那些和高等精灵没什么交集的人类,他们更乐意把高等精灵对世界的影响当做老奶奶故事书里的内容。这种对高等精灵进行充满故事性解读的手法正是他们希望把高等精灵故事化、消除现实意义的体现。
第二种,认为高等精灵对于人类给出的待遇不满意,觉得人类给得太少,所以中止了合作。毕竟没有人会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何况是“高傲的高等精灵”。他们认为只要人类为高等精灵提供更好的待遇,高等精灵就会再次倒贴。所以这句话是暗示人类加价(提高对高等精灵待遇)。
这种说法的支持者一般是那些持续地从高等精灵对人类世界影响中获取利益的人,他们希望高等精灵对人类文明进行更多的影响,因此提出了最能促进两族交流的提案及相关解释。
第三种,认为高等精灵对人类文明倒贴并不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只是一个历史的意外。一群对人类有着额外好感的少数分子瞎搞的事情。高等精灵本质上是劣于人类的异族,人类想要高等精灵的文明底蕴?简单,打两顿,保证要啥有啥。至于这句话,是他们内部整顿意识形态清理了对人类有好感的少数派后,宣布对人类恩断义绝的正式通告书。
这部分人大多是和高等精灵多多少少产生利益冲突的人类。他们希望拉到全人类的力量为自己牟取利益。
最后一种较为流行的解读,则是通过翻译把这句话翻译成了“你们没有作古。”隐含的意思就是高等精灵遇到了什么大灾变,自己要做古了,要完蛋了,所以找人类求救。但是人类没有正确理解这句话,一直没帮忙,于是高等精灵误以为人类拒绝帮忙,因此再也没有不识趣地找上门来。
这种说法的解读支持者大多是那些没有什么利益相干的吃饱了闲着的人搞的。同时高等精灵自身对于这种说法的支持力度最大。
至于再往后,人类和高等精灵的矛盾全面爆发,以至于“百年圣战”。人类方面的解读自然是以摸黑高等精灵,树立同仇敌忾靶子的方向开展了。至于内容,无外乎是傲慢而无力的高等精灵对尊贵的人类进行无耻的羞辱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