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死了。死亡时间前与史蒂芬有过完全未知的，而且是没有预兆的相处，周边没有第三者。艾米莉的检查报告表明有法术的痕迹，史蒂芬是一名强大的法师。
很难往别的方向去想了。
圣战之后，人类人口激增，但是超凡力量并没有相应增长。这意味着凡人能够得到更多的蛋糕。就史蒂芬所知，公司大部分的高层管理人员并不具有与其地位相应的超凡力量。
为了达成一个稳固的平衡，史蒂芬不能正常地使用其力量，至少是不能直接地将超凡力量带入俗世的争斗之中。这意味着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激化着矛盾的爆发，于是史蒂芬自身也就变得不合时宜了。
真相究竟如何，这其实不重要。人们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物。事态的影响完全超出了史蒂芬公关能力的极限。
是否要强行插手对此事件的调查？这有助于史蒂芬掌握更多的信息进行更加迅捷、准确的决策，但也会进一步刺激人们那脆弱的神经，进一步压缩史蒂芬用来反应的时间……
“布莱德。”史蒂芬用一种毫无起伏的平淡音色发话，“我要调查这件事。此外，我需要一个副手。你的工作安排怎么样，能抽出时间吗？”
“这是任务？”布莱德没有想象到史蒂芬会这么快、这么直接地抛出这个问题，他发现自己问题的冒失后，陷入了更大的慌乱，他吞咽唾沫的声音令人难堪地发出了巨大的咕哝声。
他并不如自己希望的那般镇定。
一种强悍的压力笼罩了他，他不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还是实实在在的超凡力量作祟。但是他很清楚：增长自己的匕首，这太花时间，也太显眼了，拉进距离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精灵的双眼遮蔽在厚实的睫毛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能从中看到什么。
“也许你需要一些药物？艾米莉的事例告诉我们应该注意身体健康，毕竟心脏的脆弱是公认的。”史蒂芬用一种揶揄的说法，但是语气中却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只留下可怕的杀意。
“服从安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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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交易已经达成了？”布莱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瘦弱青年男子，把手枪从随身的枪套里拔出，拍在桌子上。
“我认为这是不合理的。”史蒂芬在一边插了一句。说完，他便继续食用那根口水糖了。
口水糖是食用胶和糖的结合体，呈长圆柱型，可以含在嘴里吸。一般是小孩子吃的，食用过程往往导致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并且会溢出口水，由此得名口水糖。不过史蒂芬完全能够做到安静地食用糖果并且保证没有任何液体从嘴角渗出。
“他们货物催的很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体谅体谅……都不容易……”
“说得挺美，想得更美。”布莱德完全没有多余的耐心，他刻薄地打断了对话，“叫你们领导来。”
“老爷……”
“咔擦。”布莱德利落地抓起手枪，打开了保险。
“……小的腿软……”
“你的身体情况并不至于跑不动这点路。布莱德，我没有耐心了。我打算直接找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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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摩夫执事，出问题了。艾米莉的尸体已经被卖掉了，尸体已经给到骨头架子手里了。这是不应该的，不正常的。”史蒂芬以一种冷峻的运气说道。
“……史蒂芬？这听起来是个不好笑的玩笑。”艾希摩夫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是那般治愈，史蒂芬完全可以想象他那标志性的笑眯眯的表情。
“人类和精灵具有巨大的生理性差异，你最好不要过多地考虑语气问题。”
人类总是认为精灵的语气过于轻浮随意，这大约是音域决定的。
“总之，”史蒂芬特地加重了语气，“尸体消失了，我们两个都洗不干净了。这种事情干系有多大你不会不明白，我现在在……算了，去哪碰头？”
“这……还是你定吧，我定地点你也不会放心的。不过我现在不能马上过来，得下午五点以后，甚至可能会更晚。你知道的，现在在评“全国文明城市”，我很难脱开身。”
“走官方程序吧，我现在去办访问手续，到时候我会在你的会客室等你。你配合一下，会是两个人，我需要一个人推轮椅。随行者是个叫布莱德的精神小伙，很有精神的那种类型。”
“聂处长，这不大好吧。”艾希摩夫转变了称谓，“虽然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
“你可以想想更加合宜的办法，我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了。我们面对的是一群人的猜疑，总得找点能堵住他们嘴巴的东西，虽然他们会提前发话。你不要以为你摘得清楚，我们都不干净，我们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我知道你在谋划更大的发展，我可以配合。”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追查艾米莉的去向？”艾希摩夫试图转移话题争取时间，好整理一下思绪。
“有可能吗？这已经远远超出我们能力的极限了。”史蒂芬停顿了一会儿，“好了，我要去办手续了，我们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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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失败了。”低温的停尸间内，一排闪烁着粘稠光芒的蓝黑色字体突兀地出现在了墙壁上。
“但是不要紧，对于高等精灵的法术产品，解析失败是很自然的。咱们还不是真正的大师，而技术壁垒一直摆在那边呐。”盘腿坐在地上的吸血鬼毫无优雅可言，正对着棋局皱紧眉头。
“不得不承认，这是最优秀的大师了。人工智能技术实在是令人惊叹，我可是我们那届最优秀的象棋大师。唉，六十年的努力比不过一台小小的机子，真的是反了呀……”
“你要是不沉迷这些无用的东西，你早该是一名大师了。”蓝黑色的字体继续向下延伸。
“无用？”吸血鬼抬起头，笑得像个傻子，“你说这没用？能讨某些大人物欢心的东西怎么会是没用的呢？你是疯了吧！不说远的，单说近的，你别忘了这个机会是怎么来的。算了，懒得跟你个骨头呆子计较，你说这具尸体能卖多少？”
“卖？”之前的字体消失了，接替者是一个单词和一大串问号。
“哦，没啥，人类的用语。我指的是，这局尸体能让我们几个捞到多少东西？想着破解高等精灵法术奥秘的人可多了去了，他们应该会给出不少好东西的吧？这可是买“希望”呢，希望可是最值钱的东西。”
“这种事情你自己应该最明白……你和那几位导师走的最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