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就此别过了。”
青岩城城门口处,王梓蕊朝着李梦寻真挚地鞠了一躬,却被李梦寻扶住。“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不必如此。要不是你们载我一路,我恐怕还走不出魔兽山脉呢。”李梦寻笑着说道。
“那,就此别过。”
“等一下,恩人。”王梓蕊喊住了这准备离开的李梦寻,将佩戴在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到李梦寻手中。“恩人的恩情,无以为报,这是我王家的玉佩,若是恩人有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
梦寻本想拒绝,但拗不过梓蕊,只好将玉佩接下。反正他也会在青岩城逗留几天,拿着或许能少去事端。等到要离开时,再送回去也不迟。“那就多谢了,别过。”
说完,李梦寻就朝前走去,隐没于人流之中。而王梓蕊还在身后痴痴地看着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了。一旁的老王出声提醒道:“小姐,该走了。”王梓蕊再才回过神,点点头。
老王心里哀叹了一声,身为过来人的他,何尝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春心鸾动。要换平常,也许他就上去劝小姐将公子入赘进王家。可眼下这番景象,实在是不宜谈些男女之事。
马车行驶到王府门口,梓蕊的父亲王奕辰已经在等着了。尽管他还是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但眼中的希冀还是被梓蕊清楚地捕捉到了。王家幸存的几位长老也都站在王奕辰后面,等待着一个好消息。
王梓蕊很难过,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害怕看到父亲失望的神情,可事实的真相就摆在那里。平日交往甚切的豪门世族,如今在王家落难之际,纷纷撇清干系。
“父亲。。。”
“事情办的怎么样?”
王梓蕊没有说话,只是黯然地低着头,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抽泣出声。这一下,众人心中不切实际地幻想终于被打破了。他们经历几十年风风雨雨,怎会不清楚王家落难会面对怎样的困境。可,这最后一根稻草总会让人心存希冀。这一下,稻草断了。
几个长老摇了摇头,沮丧地走回府中。只有王奕辰默默伸出手,揉了揉女儿的秀发。让自己的女儿遭受这样的委屈和危险,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极为自责。可在一家之主与父亲这两种身份之中选择,他终究会选择前者。
他甚至已经预想好女儿回不来的结果了。现在,女儿安全地回来了,他还有什么好责备她的呢。“回来就好。”短短的几个字,淡淡的语气,却让王梓蕊心中的大石卸了下来。她放声大哭,将面对死亡的恐惧,面对重担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她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而已。
王奕辰拢住女儿耸动的肩膀,抬头看着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有阴云聚集,看来要下雨了呀。王奕辰的笑容很苦涩,他知道,也许传承了几百年的王家将会断送在他的手里,他王奕辰将做王家永远的罪人了。
可他不能让女儿也受到与他同样的惩罚。
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总得为自己的女儿做些什么吧。埋在父亲怀里的王梓蕊,没能看见,父亲低头看着她时显露出得温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