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区能走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零星的几家都是不肯走的。
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南下，他们拖家带口乘着马车向南方赶去，时不时与共和国的运兵列车擦肩而过。向北的马车则是寥寥无几，甚至有的人因为在北方寻求庇护失败而临时改变主意去了南方。
从中立区到共和国边境的路上驻扎着不少共和国的士兵，他们奉命在路边帮助那些正在前往共和国境内的战争难民们。按照威廉·利安德尔的说法，北方联盟最南端的小诸侯堡们在这个时候依然会试图和谈，或者自欺欺人不愿接受现实，所以他们的军队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准备就绪，留给共和国陆军的时间一抓一大把，完全不需要着急。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走吧，我们去敲醒他们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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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支与共和国军队交上火的帝国军队，是维萨里奥男爵所带领的中立区治安军，他的对手是同为中立区治安军负责人的斯莫诺夫军士。
像往常一样，两支队伍在曙光尚未洒进城镇的时候就集合在了镇广场上。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军乐队，没有《诸神保佑霍斯帝国》，也没有《共和国陆军向前进》，有的只是扛着火枪的共和国士兵，以及背着弩箭的北方联盟士兵。
五年的时间如同过眼云烟，虽然一开始士兵们还会因为阵营不同而发生摩擦，但一起喝过几次酒之后他们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中立区里的阵营概念早已变得模糊，大家本就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流着同样的血液的人，谁也不会期待开战。
“快点吧，斯莫诺夫。”维萨里奥男爵把手做成一个喇叭的形状放在嘴边，向着对面的斯莫诺夫军士喊道。“再晚点你们的大部队就来啦，到时候我们演都没得演。”
“有道理。”斯莫诺夫军士点了点头。“举枪！”
共和国士兵们齐刷刷地举起了火枪。
“打起精神来！可不能让他们瞧扁了咱们帝国军人！”
帝国士兵们也举起了手里的长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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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仗了呀……”胡老板手里托着一只小茶壶坐在门口的摇椅上，一边感受着摇椅的摆动一边远眺着广场上的两军对阵。
四海饭庄里空荡荡的，厨师和跑堂都去了南方，只剩下了胡老板和信玄。
“突然好想吃柿子糕。”信玄说着舔了舔嘴唇。
“那得到秋天才有，还得半年嘞。”胡老板对着茶壶的壶嘴嘬了一口。“说起来你多久没穿那套衣服了。”
今天的信玄穿了他的那身奇怪的盔甲，此时的他正笔直地站在胡老板身边，威严的像个大将军。
“五年了，胡。”
“五年啊……”胡老板一仰头躺在了摇椅上，合上了眼睛。“真快呀……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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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的创造者们！欢迎你们！我们旧时代的军队向你们表达敬意！我们认可你们的强大！感叹你们的先进！”维萨里奥男爵说完拔出了军刀，向自己的部下放出了命令。“士兵们！向新时代的来客表达敬意！低头！减小弩箭射击角度！”
“我们！是新时代的探路者！我们！会骄傲的迎接属于我们的一切！”斯莫诺夫军士将手枪举向天空，也向自己的部下吩咐道。“兄弟们！抬头！高傲的宣布我们的到来！将枪口抬高！”
“开火！”斯莫诺夫喊道。
砰砰砰砰砰——
一排子弹掠过帝国士兵的头顶飞向天空。
“还击！”维萨里奥喊道。
咻咻咻咻——啪。
一排箭矢划过一个短得离谱的抛物线，全部扎在了共和国士兵们面前的地面上。
士兵们没有装填弹药和箭矢，而是纷纷将武器丢在了自己脚边。
“敌人已经溃逃！全体追击！”斯莫诺夫和维萨里奥齐声喊道。
两边的士兵发出一阵阵战吼，向着对面的敌人冲去，但冲到对方跟前的时候他们没有厮打起来，而是拥抱在了一起。
“再会了兄弟，但愿以后别在战场上遇见。”
“如果我们在战场上遇见了，你要我饶了你吗？”
“你这混蛋就是欠收拾。”
“到时候看我把你老二都给打断。”
笑中带泪的士兵们说完了道别的话，放开怀中的“敌人”向着各自的反方向跑去。
“我们被击溃啦！撤！快撤！”
“这里就交给你们咯！斯莫诺夫！”维萨里奥向斯莫诺夫挥了挥手，钻进一架马车带领着士兵们向着北方的城镇出口出发了。
转眼间广场上又变回了空无一人的冷清样子，只剩下两根已经被摘掉了国旗的旗杆伫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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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么说，镇子上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什么人了？”维萨里奥男爵的队伍里排在队尾的一个士兵悄悄戳了一下身边的战友，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我听说镇上那个开旅馆的小姑娘没有走诶。”
“你疯了？那可是神矛丹的姑娘！”被问到的那名士兵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差点摔倒在路边。“你不要命啦！”
“什么神矛丹？那家伙在南方过舒服日子嘞！”士兵继续怂恿着战友。“咱们现在就去，速战速决，那家伙要是真的来了我们也早就离开了，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可是……”
“你若是跟着男爵回去了，那可就再也没有机会碰女人咯~”士兵一把抓住了战友，试图将他拉住。“到时候战争一爆发，你可不想到死都还只是男孩对吧？”
那名士兵怔了一下，一咬牙停住了脚步。
行进中的队伍没有注意到掉队的二人，于是二人悄无声息的向着中立区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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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汽笛的嘶鸣，一列火车停在了中立区的车站里，一队士兵有秩序的跳下列车，行进到了镇广场上。
胡老板眯起了眼睛，那个走在士兵们前面，正在骂骂咧咧又牵着一个小男孩的老头甚是眼熟。
“老胡——”可汗对着胡老板挥起了手。“这么快就又见面啦。”
“马爷？”胡老板从摇椅上跳了起来，手里的茶壶差一点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不是应该在南方安居了吗？你怎么还坐上共和国的军列了？”
“共和国有任务派我来。”可汗对着胡老板挤了下眼睛，又顺手拦下了刚好路过的斯莫诺夫军士。“嘿斯莫诺夫，我这儿有个来自利安德尔大元帅的命令，你……”
斯莫诺夫立刻面露难色，强行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哦对了，你是不是要去……我听说那个姑娘没走来着。”可汗立刻就明白了斯莫诺夫的用意。“她叫什么来着？萨……萨琳？”
“萨莉，可汗长官。”斯莫诺夫的脸红了起来，眼神一个劲的往别处移。“她叫萨莉，长官。”
“长官？什么长官？”胡老板懵了，他一会看看可汗，一会看看斯莫诺夫，嘴张了几下都没说出话来。
“去吧小子。”可汗拍了一下斯莫诺夫的后背。“不过你的兵给我留下，我这边需要人手。”
斯莫诺夫敬了个礼，然后立刻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可汗对斯莫诺夫留下的那些治安兵下达了命令，要他们驻扎进四海饭庄里。
“抱歉刚刚冷落了你。”可汗重新转回了胡老板面前，轻轻拍了拍呆若木鸡的胡老板的肩膀。“回到正题，不管你信不信，利安德尔大元帅亲自给我下达的命令，叫我来确保四海饭庄的安全，你没听错，大元帅亲口下达的命令。”
“啊……啊这……但是为什么？”胡老板被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小饭庄？”
“这里没有任何战略意义。”一旁的信玄也加入了讨论，平日里一直面无表情的他如今却表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好奇心。
“说实话我也毫无头绪，但大元帅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可汗说着摆了摆手，一脸并不关心的表情。“而且他一直以来就没有犯过错。”
“好……吧，或许这些问题在未来都会有答案的。”胡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共和国的长官？你不是个兼着卖点心的禁药贩子吗？”
“这位可是共和国的开国元勋之一。”可汗身后的一位部下为胡老板答了疑。
“你！你你你！你这老狐狸！”胡老板两腿一软，瘫回了摇椅。“你连我都骗！”
“我可是连那精灵王都骗过的。”可汗邪魅一笑，拉起胡老板瘫软的身体将他拖进了饭庄里。“走，上屋里去，外面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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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小姐，我们真的该走了。”
两名共和国特工焦急地催促着萨莉，他们极其希望萨莉能够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跟着他们动身前往南方。
“二位请回吧，这里可是我父亲传下来的房子，我不能就这样说走就走。”萨莉趴在柜台上，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弟弟赛利乖巧地坐在萨莉脚边，没有加入姐姐和特工们的对话。
“布劳先生也会希望您前往南方的。”特工搬出了丹的名义。“您不会希望布劳先生失望的吧？”
萨莉正想再次拒绝那名特工，但她刚抬起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厉声尖叫。一支利刃从身后将那名特工捅了个对穿，门口的那名特工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地上，脖子上的巨大伤口正在喷着鲜血。
那两个帝国治安兵奸笑着丢开特工的尸体，挥舞着手里的短刀向着萨莉走来。萨莉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即便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但她还是将正在嚎啕大哭的弟弟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别害怕，小萨莉。”治安兵嘴角的奸笑变得越来越恐怖。“很快就好的，不痛的。”
“喂！你们在做什么！”
斯莫诺夫出现在了门口，他在看到满脸是泪的萨莉和赛利后立刻就明白了当前的情况。
“斯莫诺夫！”萨莉看到了希望，连忙向斯莫诺夫呼救。“他们是坏人！”
斯莫诺夫正想走上前去制止，那名一直站在斯莫诺夫视野死角里的治安兵冲了出来，用双臂死死地控制住了斯莫诺夫，让他动弹不得。
“你来的正好，臭小子。”治安兵冷笑着说道。“小声一点，别把更多的人引来，如果你照做，我们就允许你加入我们。”
“做个聪明人，斯莫诺夫军士。”另一名治安兵附和道。
“你们……”
“什么？大点声斯莫诺夫，别和个小姑娘一样。”
“撒开你们的脏手！”斯莫诺夫大吼一声，后脑勺猛地向后一撞，那名控制着斯莫诺夫的治安兵躲闪不及，鼻梁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顿时眼冒金星双手一松，斯莫诺夫趁机离开了他的双臂，紧接着冲向他面前的另一名治安兵，试图将他打倒。
但是那名治安兵没有给斯莫诺夫机会，他一闪身躲开了斯莫诺夫的拳头，紧接着一拳抡在了斯莫诺夫的肋骨上，斯莫诺夫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治安兵没有迟疑，抓住机会再次袭来，一拳砸在了斯莫诺夫的脸上，斯莫诺夫应声瘫倒在地。
“天啊斯莫诺夫，你丫疯了是不是？”治安兵又不解气似的在斯莫诺夫的肚子上补了一脚。
萨莉抱着赛利挪到了墙角，惊恐地盯着地上正在咳血的斯莫诺夫。若放在平常，萨莉总是会希望斯莫诺夫能够早一点离开，但现在她却在衷心的祈祷着斯莫诺夫能够再一次站起身来，并在这里多呆一会。
斯莫诺夫缓缓地爬了起来，萨莉盯着斯莫诺夫的背影，几乎忘记了呼吸。斯莫诺夫那微胖的背影，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大过。
“喂……”斯莫诺夫微弱的声音从治安兵身后传来，治安兵刚回过头就撞上了斯莫诺夫的拳头。
“这里是！共和国的土地！”斯莫诺夫一记猛拳打在了治安兵的下巴上，向上的冲击力将治安兵打的腾空了一瞬。“想伤害共和国的公民，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两名治安兵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向斯莫诺夫，站在那里的根本不是那个平日里人畜无害的小胖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双眼喷着火焰，即便满脸是血但依然稳稳地保持着搏斗姿态的怪物。
“来啊！孬种！”斯莫诺夫对着两个治安兵吼道。
两个治安兵看了看对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的他们对着斯莫诺夫发起了结局毫无悬念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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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面。”胡老板没好气的将盛着面条的海碗丢在了可汗面前，又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小亨利上了一盘点心。
“嗯~真香。”可汗闭上眼猛地吸了一口正从碗里飞出来的热气，随后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放在了桌上。
“去去去。”胡老板碰都没碰那钞票。“我哪敢收你的钱，南方的大将军。”
“那不成。”可汗把钞票又往前挪了挪。“这是共和国军队的规矩，吃饭就要付钱，不然要掉脑袋。”
“这……得了吧少蒙我了。”胡老板摆了摆手，还是没碰那钱。“哪有打仗的军队吃饭还要付钱的，我可没听说过这道理。”
“共和国陆军是新时代的军队，我们会以实际行动与旧时代的兵痞们划清界限。”一名共和国士兵走上前来说道。“我们的纪律严明，我们……”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可汗咽下满嘴的面条，回头看向那名士兵，谁知那名士兵的表情已经凝固在了脸上，他的太阳穴凭空出现了一个小洞，黑红的血液正顺着洞口流淌着。
“喂！这怎么回事！”可汗丢开面碗，一边把亨利按到桌子下面，一边大声示意着坐在不远处但没有注意到异常的士兵们。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敌情，那说明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饭庄里的士兵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走上前来查看情况。可汗检查了那名士兵的伤口，确信这个小洞是被子弹打出来的。
但是谁也没有听到任何枪声！是从很远的地方打过来的吗！不可能！即便是自己所知的最先进的火枪也无法在超过200米的地方精准命中目标！
紧接着，又一名士兵无声的栽倒在地，其他士兵们被这无声的袭击吓坏了，所有人立刻乱成了一团。
“别乱！妈的！都他妈找个掩护！”可汗坐在了窗户旁边的地面上，压低声音指挥着手足无措的士兵们。
“别出声！”
士兵们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一个好奇地士兵悄悄地露出了半个脑袋，试图查看饭庄外的情况，只听噗的一声，一枚子弹精准地钻进了他的额头。
可汗隐约看到了那枚子弹的飞行轨迹，大概确认出了射手的位置，应该是来自饭庄对面的一排房屋的某个屋顶。
果然是近距离精准射击！但为什么没有声音！？
“喂，小子。”可汗轻轻拍了拍趴在地板上的亨利。“我相信你的狼耳朵，给我听听他们都在哪。”
亨利摘掉兜帽竖起耳朵，捕捉着饭庄外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声音。慢慢的，外面的情况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有了一副清晰的画面，那些神秘的射手所在的位置全部暴露给了亨利的耳朵。
“正前方的房顶三个，往北一百米的房顶两个。”
“就这些吗？”可汗揉了揉亨利的小脑袋。“我们的命可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听仔细。”
只有五个？仅仅五个人就敢来袭击驻军？不会这么简单。
“我们先去端了那五个。”可汗的目光扫过饭庄里瑟瑟发抖的士兵们，心里明白他们只会拖后腿，这种危险任务只能交给自己最信任的部下们。“塔普尔，怀特霍尔，你们两个拿上武器和我来。”
“啊还有那个谁，我希望你也来帮我，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可汗指向了胡老板身边的那位。
“在下信玄。”
“信玄，你也来帮我，你的身手我信得住。”
名叫怀特霍尔的少女将几枚烟雾弹丢出了窗外，不一会儿饭庄门前的区域就被笼罩在了乳白色的浓烟里。名叫塔普尔的弓手将一支能够发出巨响的信号箭搭在了弓弦上，随后用眼神示意可汗一切准备就绪。
亨利第一个冲进了浓雾，可汗和信玄紧随其后。
亨利闭上了眼睛，用鼻子和耳朵追踪着那几个射手，让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呈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可汗对信玄打了个手势，信玄点了点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咻——砰！
信号箭的巨响立刻吸引了屋顶的射手们，在一瞬间里，他们的注意力从浓雾上被转移到了那在半空炸开的小型烟花上。
可汗带着亨利与信玄趁机借着浓雾向对面悄悄逼近。几名射手显然也察觉到了浓雾中有人在活动，但他们没有选择贸然开火，而是把枪上的准星对准了浓雾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只要他一走出浓雾，自己的子弹就能招呼到他的脑袋上。
近了……近了……就是现在！
射手对着那个最先冲出烟雾的影子扣动了扳机。亨利察觉到了那枚飞向自己的子弹，猛地向旁边一跳，子弹啪的打进了地面的泥土。
亨利冲进了射手所在的房屋，可汗也趁着射手忙于瞄准亨利的时候一个翻滚滚进了门。
楼顶的两个射手立刻做出了反应，一个继续将枪口对准着饭庄，另一个则是调转枪口，对准了能够抵达屋顶的唯一一处入口。
可汗没有贸然对屋顶发起攻击，他和亨利留在了一层，透过窗户观察着孤身对另一栋房屋发起了突袭的信玄。那个家伙虽然穿着一身奇怪的扎甲，但行动依然敏捷的像只猴子，甚至徒手就顺着外墙爬到了屋顶边缘。
“真厉害啊。”可汗不禁感叹道。
“喝！”信玄低吼一声，随即一跃而上，同时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射手们这才注意到了信玄，一人对准信玄举枪就射，那枪没有发出火药的爆炸声，而是只有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噗”的一声。信玄没有听到枪声但还是察觉到了飞来的子弹，就像往常一样，他猛地挥动起了短刀，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子弹被刀刃弹开，不知飞向了何处。
射手们见状一惊，立刻放弃了继续攻击，信玄冲上前去就是一刀，但被射手们灵巧的躲开，信玄继续追击，射手们见状没有恋战，纵身跃下了屋顶。信玄握着刀柄紧追过去，发现那三个射手已经骑上了早已安排好的快马，一溜烟的向着北方跑去。
远方传来了尖锐的号角声，可汗推测是他们的头领正在发出撤退的信号。
另一个房顶的两名射手见状也跳下了屋顶，转眼间就骑上了不知从哪牵出来的马。
可汗敞开窗户跳了出去，举起手弩对着正在远去的射手射去了一支箭矢。噗，箭矢精准的扎在了一名射手的背上，射手哀嚎一声正准备举枪还击，亨利突然从一旁的窗户里扑了出来，将那名射手连人带马撞了个四脚朝天。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小子。”可汗走上前来，一脚跺晕了试图去捡枪的射手。
其他的四个射手没有回来营救落网的战友，马蹄扬起的灰尘很快便消失在了镇子的出口处。
“可汗阁下。”信玄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恐惧但又好奇的共和国士兵。
“喂……你们看这个……”可汗眼睛都直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把玩着那名射手掉下的武器。
那杆枪有着与共和国的火枪完全不同的精密结构，它可以通过压缩空气产生将弹丸击飞的推力，不会有任何火药的炸鸣声，从而实现无声地进行袭击。
可汗对准远处的一棵树进行了一次试射，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排气声，弹丸精准的命中了准星所对着的地方。
就连精准度也……
“我觉得这有必要禀告大元帅。”可汗用裹枪布将那杆枪裹了起来，拉起一旁看得出神的亨利走向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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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赢了……
即便鼻青脸肿，粗气连连，斯莫诺夫依然没有放下自己的格斗架势。
萨莉姐弟平安无事，两个暴徒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旅馆，眼前的一切都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这样一来，自己在萨莉心中的形象，至少不会那么不堪了吧……
虽然已经感到精疲力竭，但斯莫诺夫还是强撑着走上楼去，为萨莉姐弟抱了两床毯子下来，又温柔地为他们披上了毯子。接下来斯莫诺夫准备去弄点热乎的饮品，这样或许可以让他们从恐惧中恢复一些。
斯莫诺夫没有走出旅馆去追击那两个暴徒，他也因此失去了知晓他们两个最终命运的机会。
两个暴徒东倒西歪地逃进了一条小巷，然后便被一支不知从哪伸出来的长矛杀得血肉横飞，直到他们的脑袋被刺的稀碎，他们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袭击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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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爱德华·拉塞尔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刚刚可汗他们与那些帝国精锐的战斗十分精彩，爱德华相信这也会是自己了解敌人的重要一步。
丹拖着粘满了血污的长矛走了过来。
“你所说的私事都处理完了吗？”爱德华瞥了一眼丹的矛尖，上面不仅有尚未凝固还在滴落的血迹，还有一些白花花的东西。
“全都好了。”丹把长矛挂在了背上，翻身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我们去给帝国带来新时代的曙光吧，爱德华少爷。”
“别叫我少爷，叫我中尉。”爱德华正色道，但这种严肃的表情和他那稚气未脱的脸蛋实在是有些不搭。
“知道啦，爱德华中尉。”丹踢了一脚马腹让战马走了起来，爱德华和一支骑兵队也向着北方迈开了脚步。
不远处的车站里，一列火车停在了月台，它刚刚又为前线送来了几百名士兵。
火车的汽笛拼命地嘶吼着，汽笛声在南风的护送下如同一道利剑狠狠地向着复兴堡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