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镇的一座小房子里住着一位精灵。
听镇上的老人们说,那位精灵是来自密林的王子,优雅且美丽,他已经在镇上呆了超过五十年,他时常会外出旅行,但最终他还是会回到这个热闹的小镇。
现如今,在人类活动的区域里玛娜浓度已经几乎不复存在,大气中可以忽视的玛娜完全不足以支撑精灵们的长寿要求,但精灵王子似乎接受了有限的寿命,在镇上的每一天里他都沉溺在各个餐馆里,他对肉食近乎于疯狂的渴求完全打破了镇上几代居民对精灵的刻板印象。
今天的梅普勒王子也是像往常一样从小床上醒了过来,一阵敲门声结束了他的梦境,听上去应该是报童正在为自己送来刚出炉的新鲜报纸。
“谢谢。”迷迷糊糊的梅普勒从“报童”手里接过报纸,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屋里。
就在梅普勒转身时,他突然意识到今天为自己送报纸的人好像不是平日里的那位报童,而是一位白胡子老人。
“王子殿下?”
老人的轻声低语顿时让梅普勒清醒了过来,不知为何,梅普勒立刻认出了那个声音,那个本不应该再次被听到的声音正在让自己感到头皮发麻,于是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那张熟悉但又平添几分苍老的面孔正对着自己和蔼地笑着。
怎……怎么可能……都已经过去了七十多年……
“王子殿下?”见梅普勒张大着嘴迟迟没有回应,贝格尔再次向他打起了招呼。“还记得我吗?”
梅普勒一把将挂在墙上的猎枪摘了下来,冰冷的枪口立刻指向了面前的贝格尔。
“你是……你不可能是!”梅普勒的神情愈发惊恐,搭在扳机上的手指也开始逐渐发力。
“喔!冷静!冷静!”贝格尔连忙举起双手,将两只空空如也的手心展示给了梅普勒。“总之,真的是我,故事很长,你让我进去,我慢慢讲给你听。”
梅普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刚刚的吼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民众,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一把揪住贝格尔的衣领将他拽进了屋里。
“好了现在你得给我讲清楚。”梅普勒把贝格尔向里屋一推,随即又把枪口抵在了贝格尔的脑袋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哦我的好王子殿下,我恳请您放轻松。”贝格尔说着将手扶在了自己脸上。“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你感到震惊,但是……我恳求你冷静地把一切听完,并且不要把我的脑袋轰碎。”
贝格尔说完就开始用手在脸上扒拉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就将脸上的胡子摘了下来,紧接着他又在脸上搓了搓,弄掉了那些用来伪装成皱纹的黏土。
一个年轻版的贝格尔赫然出现在梅普勒面前,梅普勒看着那张来自新历4年的熟悉面孔,只感觉头顶的头皮都聚成了一团。
那张脸……那张脸……!
梅普勒双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瘫进了沙发里,手中的猎枪也咚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无论你是什么东西……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好多菜肴没尝过……”梅普勒缩在沙发里幽幽地祈求道。
于是贝格尔在梅普勒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从统一战争结束后一直讲到缇欧与乔什上门找自己的事情。
“这么说……你真的是……贝格尔先生……”
在贝格尔为梅普勒讲述的过程中,梅普勒一直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让整个身体从沙发上滑向地板,待贝格尔将他那长达70年的经历讲完后,沙发上的坐垫上便已经只剩下了梅普勒的脑袋。
“是我。”贝格尔苦笑一声。
“所以现在的你已经知道你的老相好是个神明这件事了。”梅普勒挣扎着回到了沙发上。“你这次来找我……不会仅仅是为了叙旧吧?”
“我想邀请你去冒险。”贝格尔将自己那张考古协会的名片塞进了梅普勒手中。
“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梅普勒痛快地答应了贝格尔的邀请,他捡起地板上的猎枪放回了墙上,随即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我们的第一站是哪里?”屋里传来了梅普勒充满着期待的询问声。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飞行员,能在任何条件下飞行、能够带我们去任何地方、又能从任何地方把我们救走的飞行员。”贝格尔说着把头探进了梅普勒的房间。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在新历4年时一起坐飞机的经历,那时候我们两个还都怕到不行。”梅普勒说完停下手中的活计思索了片刻,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表明他有了答案。
“但你猜怎么着,贝格尔先生,我还真就认识一个疯狂的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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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赤诚堡北部
“先生们,先生们!”矮人机师庞顿自豪地在贝格尔和梅普勒面前挺起了胸膛。“你们要找最棒的飞行员?那可真是巧了,我们就有最棒的飞行员。”
“你们看到那边的洞口了吗?”庞顿爬上几只摞在一起的木箱,用手指为贝格尔与梅普勒示意着方向。
贝格尔顺着庞顿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远处有着几面高大的岩壁,上面遍布着天然形成的洞口,洞口的位置高低各不相同,岩壁与岩壁只见还仅仅有着极其狭窄的空隙。
“看!他来了!我们的小飞侠!”
伴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与庞顿夸张的叫喊声,一架高速飞行的老式飞机径直冲向那些岩壁,并精准地钻过了第一个岩洞,紧接着,那架飞机时而水平翻转,时而保持侧飞,时而又凌空熄火让飞机自由下坠,在落到岩洞附近时又再次启动引擎穿越岩洞。
“如何!如何?二位可还满意?”庞顿激动到在原地手舞足蹈。
贝格尔举起望远镜看向那架灵巧的飞机,此时它还在不断做着高难度动作,一个硕大的红色数字6被印在了机身上。
“就他了。”贝格尔放下望远镜,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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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飞机冒着黑烟在贝格尔面前降落,飞行员解开安全带来到贝格尔面前,他对贝格尔伸出了右手,但没有摘下脸上的风镜与面巾。
“卡洛斯·胡安·阿卡里奥,‘幸运六号’,很高兴见到您,先生。”
“贝克·兰利。”贝格尔握住卡洛斯带着皮革手套的手摇了摇。“真是疯狂的飞行,我有幸见识到了你的表演,那可不仅仅是依靠好运气就能做到的。”
“承蒙夸奖,先生。”卡洛斯向贝格尔浅浅的鞠了一躬。“您只看到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却不知道它会耗费多少燃油和维护费用,而我不过是……把命运交给了好运之神,让我的飞机能为我赚点糊口的饭钱罢了。”
“这么说,我觉得我也同在好运之神的庇护下。”贝格尔笑道。
“此话怎讲?”卡洛斯歪了歪头。
矮人庞顿像是明白了什么,在一旁激动地直搓手。
“大概是因为受到了好运之神的保佑,我才能遇到这么好的飞行员。”贝格尔说完,从衣兜里摸出一捆厚厚的钞票塞进了卡洛斯手里。“你们两个和我走吧,我相信我的开价十分合理。”
庞顿一把将卡洛斯拉到一边,又与卡洛斯低声讨论了些什么,很快他们二人又回到贝格尔面前,庞顿脸上的谄媚的笑容又深刻了几分。
“保您满意!”庞顿捶捶胸脯,向贝格尔大声保证道。“就算是地下王宫我们也能带您飞着去!”
“那么……是时候让我看看你的脸了吧,卡洛斯·胡安·阿卡里奥先生?”贝格尔又转向卡洛斯。
“如果您一定要看……我希望先生您能做好心理准备。”卡洛斯说完便开始摘脸上的面罩与风镜。
很快卡洛斯的真容便展示在了贝格尔面前,那是一张因为烧伤而血肉模糊的脸,在那张脸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甚至其中的一只眼睛都因为烧伤而全部变成了白色。
“谢谢你让我看到你的真容。”贝格尔伸出手去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愿我们合作愉快。”
卡洛斯有些惊诧地看着眉头都没皱一下的贝格尔,矮人庞顿也十分惊讶,他扯了一下卡洛斯的衣角,轻声对卡洛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喜欢这个家伙,卡洛斯。”
“那么先生。”卡洛斯在贝格尔面前笔直地立正。“请下命令吧,我将带您飞往任何您想去的地方。”
贝格尔搓着下巴,视线移向了矮人庞顿。
“你刚才说……即便是地下也能飞着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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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世界 4号微缩结界 卡尔宅邸
卡尔咂着嘴,惊奇地看着那架正停在自己草坪上的小型运输机。
伴随着一阵推门声,贝格尔在几名女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卡尔的会客厅,在这里等待着贝格尔的除去卡尔,还有两位兽族男性。梅普勒、卡洛斯和庞顿则被女仆们带向了另一个房间,那里有着满满一长桌的点心与饮料。
“我必须承认,贝格尔先生。”卡尔为贝格尔拉开一张椅子,又亲自为那张椅子面前的玻璃杯中倒了些红酒。“在我收到你的来信后有那么一丝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
“我又复活了,惊喜不惊喜?”贝格尔在桌边坐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直入正题吧贝格尔先生,叙旧什么的已经在信件里说过了。”卡尔再次为贝格尔的酒杯倒满红酒,又在自己面前的玻璃杯里也倒上了红酒。“你,希望我加入你的队伍,与你一起调查古代陵墓?”
“以及保护我的安全。”贝格尔说着掏出考古协会的名片摆在了桌上。“我见识过你的实力,有你在我能十分安心。”
“那么,给我一个合理的报酬吧。”卡尔脸上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他将两只手肘抵在桌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贝格尔。
“与造物主直接对话的机会。”贝格尔轻声给出了自己的开价。
卡尔的表情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他长达半分钟的沉默便已经向贝格尔传达了合作达成的信息。
“成交。”卡尔说着举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贝格尔也举起酒杯,并与卡尔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卡尔放下酒杯,将贝格尔带到了两位兽族男性面前。两位兽族在外表上差异十分明显,那位明显更为年长的兽族是类人种,他长着一张人类的面孔,头顶有着两只兔子一样的耳朵;而另一位更加年轻的则是长毛种,他和身边的年长类人种一样顶着一对兔耳,但他的身体结构与遍布皮肤的绒毛还是让他与身边的前辈区分开来。
“认识一下,温斯特先生,与他的爱徒奥利弗先生。”卡尔向贝格尔介绍完二人,又向二人介绍起贝格尔。“这位就是雇主贝克·兰利先生,他是共和国考古协会的会员,我和他交情颇深,他是一位十足的绅士。”
“二位都是要随我一起去探访古墓的吗?”贝格尔向两位兽族行了礼。
“不,只有奥利弗先生会与我们同行。”卡尔为贝格尔讲解道。“温斯特先生还有生意无法抽开身。”
“他会不会……太年轻了?”贝格尔仔细打量着略微有些腼腆的少年奥利弗,向卡尔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在给我的信件中提到希望找一位能够应对各种情况的好手。”卡尔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奥利弗先生可是完美地符合这个条件。”
卡尔说完又转向奥利弗。
“奥利弗先生,你可否愿意为贝克先生展示一下你的本领?”
“没问题,卡尔老爷!”奥利弗眼中顿时亮起了光芒,他簇地一转身,从长排沙发后面扛起一个一米出头的大箱子,又径直将那只箱子丢出了窗外。
“诸位,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我的得意之作——寒铸!”
奥利弗话音未落,正在坠向地面的箱子突然开始变化形状,仅是一瞬间,它就变成了一头机械猛兽并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还顺便将宅邸院子的一部分栅栏踩成了薄片。
温斯特见状皱起了眉头。
“别担心,我正准备换栅栏。”卡尔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
贝格尔惊奇地观察着那头机械猛兽,它足足有三米之高,身体的每一各部位都能隐约看到精细的内部结构与蓝色的精致纹理,它有着四只锋利的爪子与两只机械翅膀以及六只冒着寒光的眼睛,虽然看上去十分不好惹,但此时的它正乖巧地像条小狗,抬头望向小主人等待着指令。
“不要以为它就这么高哦!”奥利弗激动地讲解着。“它完全展开会有六米高!寒铸!给老爷们展示一下你的本领!”
寒铸收到了指令,它扬起机械爪,毫不费力地就将身边一颗磨盘粗的大树撕成了两节。
啪的一声,温斯特的手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别……别担心,我正准备砍那棵树来着。”卡尔咬着牙摆了摆手。
“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精爪!”奥利弗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球,轮圆了胳膊丢出窗外。
电光火石间,一只机械鸟从寒铸胸口飞出,眨眼的功夫它便已经追上了那只棒球并牢牢地用喙接住,随后它扇动起翅膀,将棒球带回到了奥利弗手上。
“它不仅仅是只机械鸟,它还能变成石蟹,您见过石蟹吗先生?那是一种可以快速爬行的水生生物!”
贝格尔一边对精爪与寒铸的本领表示感叹,一边观察着那名叫奥利弗的兽族少年,这个原本表现得腼腆害羞的男孩,在展示自己的造物时却和变了个人一样。
“回来吧!寒铸!”
随着奥利弗一声令下,寒铸猛地蹬了一脚地面从而让自己飞向奥利弗所在的窗户,它在半空中再次变化形态,又变回了那只一米多长的大箱子,它飞回屋内,顺便将那扇窗户连玻璃带窗框一起撞了个稀碎,碎玻璃渣撒了一地。
“奥利弗!”温斯特扬起手掌,猛地拍在奥利弗头顶。
“别担心别担心。”卡尔连忙摆手示意那些正在赶来的女仆们不必担心。“我正打算……我正打算换彩色玻璃。”
“我这徒弟他,还是太年轻,太冒失。”温斯特拽着奥利弗来到卡尔和贝格尔面前,鞠着躬向二人赔礼。“愿老板多加包涵,他一直跟着我埋头干活,很多事情都不太懂,也恳求老板们好好教教他。”
贝格尔伸出手在奥利弗头顶揉了揉,又扶起了他的上身,让他能够与自己平视。
“我见识到了你的本领,跟着我好好干吧,我带你赚些大钱,让你成为你师父的骄傲。”
“还不快谢谢老板!”温斯特说着再次扬起了手掌。
“谢谢老板!”奥利弗又是猛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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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飞机上,卡尔和奥利弗也带着箱子形态的精爪与寒铸乘上了飞机。
“我还在好奇你们是怎么飞到地下来的。”卡尔突然问道。
“马上就让您见识,卡尔老爷。”卡洛斯笑着回应道。
飞机在草坪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便离开了地面,它在半空中不断加速,在穿过了四层微缩结界屏障后,它来到了一号微缩结界,这里有着通往地表的唯一通道。
此时正有一列火车从通道另一端驶来,卡洛斯见状没有丝毫减速,他驾驶着飞机朝着火车迎面飞去,径直飞进了通道天花板与火车之间的缝隙中。在这样的环境下飞行必须保持绝对的平稳,若是稍有一丝向上或向下,便会当场机毁人亡。
再看卡洛斯,他依然是一脸轻松地握着操纵杆,仿佛那机毁人亡的风险完全不存在一般。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贝格尔说着将一个黑色面纱递给卡尔。“我听说你们吸血鬼……会害怕阳光。”
卡尔只是笑了笑,他接过面纱但没有立刻带上。
终于,飞机飞出了那狭窄的通道,卡洛斯一拉操纵杆,飞机顿时直冲云霄。
温暖的阳光此时也照亮了机舱内的每一寸空间。
“外面的光,竟然是热的!”奥利弗惊呼道,同时惊喜地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在皮肤上时那种轻微的灼烧感。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地表,一切事物对他而言都是那样的新奇。
贝格尔再次看向卡尔,只见他正拿着那只黑色面纱对贝格尔露出神秘的笑容,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没有对他造成丝毫伤害。
“如果你听说到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卡尔笑着将面纱还给了贝格尔。“那一定是我故意让你知道的哦,贝克·兰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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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上 平斯堡 金钻酒店
在乔什的安排下,贝格尔带着队员们住进了平斯堡最昂贵酒店里最豪华的套房,不仅如此,乔什还为众人安排了一桌丰盛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晚宴。
餐桌上,五杯啤酒与一杯胡萝卜汁被摆成了一圈。
“感谢你们愿意信任我,并加入我的小队。”
贝格尔说完从桌上拾起一把小刀,一刀将自己的手心割开一个口子,鲜血顿时顺着贝格尔的手掌流了下来。贝格尔将手掌放在杯子上空,依次将几滴鲜血滴进每一个杯子。
在简单的包扎后,贝格尔率先拿起一杯混了自己血液的啤酒。
“喝下这杯酒,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挚友,是兄弟,我们要照应彼此,要放心地将后背交由彼此。”贝格尔说完便把酒杯递到唇边,一仰脖就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桌边的众人见状也纷纷拿起自己的杯子,将混着贝格尔血液的酒或蔬菜汁喝了下去。
“哈!我果然没看错,我喜欢这个家伙!”矮人庞顿不顾粘在胡须上的啤酒沫,指着贝格尔开怀大笑。
在那之后,众人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就在几乎被酒精迷晕的前一分钟,贝格尔再次将视线投向队员们。
卡洛斯与庞顿靠在一起呼呼大睡;奥利弗还在一个劲的要求梅普勒讲他那些根本讲不完的冒险故事;梅普勒含糊不清地讲着那些故事,手里还捧着一条巨大的猪肘;卡尔则是小口抿着酒杯里的酒浆,他看上去一直都处于清醒状态。
终于,酒精击溃了贝格尔的防线,让他瘫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再过几天,小队将前往坐落于日出河谷的缠桑国,去调查那里的一座名叫将军墓的古代陵墓,由于那边近期频繁的地震,贝格尔和乔什都认为能够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