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城闹市区上空突然出现的一团熊熊烈火直接把下面的百姓们都吓了一跳。
之前那钟伯放出的火球符也不过就数丈宽,而这年轻人放出的烈火就像是磅礴的巨浪一般,让人感觉马上就要扑到脸前来了。
钟伯显然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厉害,赶忙就施展身法躲开,手里数十丈符箓一同扔出,漂浮在在自己身边。
“水!行!”
两个字吐出来之后,他的身边出现一个巨大的水膜,果然陆非行的烈火被挡在了外面。
下面的百姓不清楚两人为何打起来,但看到这种对于凡人来说,犹如神仙一般的道法,也是一种眼福。
他们连连叫好道:“好啊,水克制火,这老道施法真的快!”
“我看这年轻人也得想想别的法子了。”
百姓们都觉得这老道拦下一击是势均力敌,但只有钟伯知道,如果刚刚自己只是用了水符箓的话。
被那烈火巨浪正中心击中,自己的水膜也是没办法挡住的。
还好同时使用了疾行符箓,偏了偏身位,只是被余焰给波及了。
钟伯松口气,想要再施展一个疾行符箓逃出去,但之前自己以为已经被自己水符箓拦住的余焰碰到水之后竟然越烧越烈。
虽然没有直接把水膜稍穿,但这里面的温度越来越高,让人感觉皮肤都要被烫烂了。
钟伯顶不住了,只能一咬牙,数个符箓一同捏爆,水膜内瞬间爆出七彩的光亮。
陆非行察觉到那里的能量波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果然道修都是些整花活的,看上去还行但威力却一点都没有。
“狂风来袭!”
下面的百姓尽力仰头看去,那个青衣少年衣袖轻甩,带起一阵大风吹去,直接把老道身上的七彩流光吹散。
接下来就直接把这钟伯吹到了地面上,重重地砸在了石阶表面,撞出数道裂纹。
钟伯抚着自己的胸口,一下子没忍住,嘴角溢出暗红的血纹,“咳咳,好狠的道法,你到底是谁?”
陆非行落在地面上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腹诽道:就是像你这样的人多了,才会让那些纨绔如此猖狂。
“给爷听好了,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大名魔泣!”
百姓们一听,嘴里不禁喃喃道:“好霸气的名字,不过怎么感觉像是那魔夷那边会起的名字?”
陆非行没有管那些站在十数丈开外看热闹的人们,抬起自己的玄铁就是一棒子砸了下去。
钟伯双腿吃痛,眼睛发红地喊道:“嘶~好狠的年轻人..不过在这东都得罪了李家,只怕你是不太好安然全退了。”
陆非行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而且现在自家娘子也在东都里,这人如此说话显然更是触到了逆鳞。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休怪我魔泣手下不留情了!”
“且慢,谁敢在东都闹事?”
一队身穿金铁的高壮男子快步跑了过来,虽然东都的城卫都是修道者,但他们也不会在城区内公然使用真气,就是为了防止引起民众恐慌。
陆非行闻声,眯着眼睛抬头看了过去。
“刚刚有人报案说是暮春客栈里有人闹事?是不是你们两个?”
“没错,大人,就是这人!还把老夫的腿给打伤了。”
城卫队长走上前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倒在地上的老头,发现是李家的供奉,转而凶狠地看了眼陆非行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确有其事!”
城卫们一听就想上来抓人,陆非行摆了摆手制止道:
“不过情况有些出入,我完全是处于情理才动手的!”
接着他就把客栈里发生的事情给复述了一遍,城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这么多百姓看着,他也不好偏袒。
只好小声喊了一句:“现在你们两个都是口说无凭,待会我去把客栈老板喊出来,我们回东都的府衙里再做辩驳。”
说着他们就去把客栈的老板给带了出来,然后一行人就径直往东都的府衙去了。
府衙的总司似乎是不在,所以只是让个太傅才来审议。
钟伯和掌柜都是跪在下面,而陆非行肯定是不会对任何人下跪的,就傲然立于堂上,任凭那些衙役把威武棍敲断都没反应。
太傅坐在上首脸上有些挂不住,刻薄的嘴唇微启道:“众人都跪下了,你个闹市者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哼..”
陆非行冷哼一声道:
“现在案件还没审完,审完之后如果知道大人是个清官,我魔泣当然可以给你行个礼,但现在想让我跪下,是不可能的。”
太傅猛地一敲醒木,嘴里喝道:“大胆!”
“来人给我把他摁下去!”
旁边这些衙役早已看他不惯,从没见过被抓到府衙还这么嚣张的,一个个全都跃跃欲试上前走来,陆非行看都没看猛地一甩衣袖全都会被拍到了墙面上。
太傅正想动怒,就听到他淡然说道:“大人是来判案的还是来看我们下跪的?”
“咳咳..本官不与你们这些下民计较..你们就是今天在暮春客栈起了争端的两批人?”
“大人,你要为我家少爷做主啊!”
钟伯双腿被打断,现在也只是用符箓强行止痛,心里对陆非行早就是恨得不行。
“刚刚这个行凶之人竟然想把我们李家的三少爷给断子绝孙,而且还把老夫的双腿给废了。”
太傅其他的没听到,就是把李家三少爷这几个字给听进来了,“什么,李家三少爷?没伤到根基吧?”
“哼,要不是当时老夫来得及时,三少爷的阳锋就被这歹人给打烂了,到时候在场的都脱不了责任!”
太傅被吓得乌纱帽差点掉了下来,连忙把上衣脱了下来,然后擦了擦汗说道:“天气有些热,本官暂时把官府脱一下..”
“不过话说,你这年轻人好生歹毒,竟想绝人后路,本官一定要严惩你!”
“大人这般武断只怕是不好吧..”
陆非行把之前在客栈里发生的事又复述了一遍,太傅听了之后 也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官不全听,还是看看中立的人怎么说吧..”
‘中立人’掌柜自然是向着李家,之前那李家公子想要用药迫害瞳月的事没怎么提,只是把后面陆非行把客栈厢房给砸了,以及对着李家少爷行凶这些事添油加醋。
太傅听完之后,把醒木一砸,喝道:“大胆刁民,光天化日竟然公然行凶!完全不把东都府衙放在眼里!”
“哦?”
陆非行把手里的玄铁给拿了出来,上面注入了紫色真气。
太傅被吓了一跳,连李家供奉都打不赢的人,他还是不敢招惹的,“咳咳..天气有些冷了,来人帮我把官服披上!”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少侠稍安勿躁!”
钟伯一看,冷哼一声:“我李家供奉数百,大人无需害怕这恶民,李家会帮你做主的!”
太傅擦了擦头上的虚汗,眼睛里重新带上凶光:“咳咳..又有些热了,把官服帮我拿下来。”
“你这刁民该不会以为本官会屈于你的**吧!”
陆非行真的被他给恶心到了,从自己怀里把一个勋章拿了出来,上面铭刻着紫色的纹路,这是自己在明华当卧底的勋职。
太傅一看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勇者军总策?!小的是被冷糊涂了,我现在就把官服穿起来,大人放心,小的肯定会把案情办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