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吃完了!——感谢朝天椒的恩惠——”
罪木双手合十,顺手拍死了一只路过的蚊子。
等我收拾好碗筷回过头来时,那家伙已经在浴缸里放好热水了。
估计是太急着想沐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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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先前所言,我们家的浴缸……就在天台旷地上。
因为地处高楼,又有葡萄架遮挡……即使露天洗浴也不用担心被人偷窥,放心洗就是了。
——为了省事,她从来都要拉着我一起洗澡。
说起来……这还是五年前养成的坏习惯。
不过在正式入浴之前——
——还有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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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暗了,露出钢青色的原野……罪木装作乖巧地坐在轮椅上,无所事事般把小腿向我伸过来——
我则单膝跪地,扶住她的左膝。
从仰视视角来看,这一幕未免有些煽情了些——那家伙不仅没穿内衣,下装也没有,白生生的大腿就那样露在外面。
她原本个子就高,从微妙的角度扫去,腿就显得更长……长袖的绣花衬衣,把上身的轮廓勾勒的更加立体了。
而她脸上的表情,近乎于“平淡”和“默许”之间。
我所握住的、并非是属于女性的纤细小腿。
虽说那侧影绷出一个嫩柳般悦人的弧度,但仔细触摸的话,能察觉到仿生皮肤下那细鳞似的坚硬凸起——
那是——
➢由尖端材料制成的仿生义肢。
➢『恶毒者の新娘礼装』
反复按压膝盖内侧、重复七次后、伴随着一声轻轻的解锁音、蒸汽排出、骨殖瓶依次探头……荧光在炼金芯片的纹路间游走,耀眼而纯粹。
左小腿(义肢)从膝盖上脱离下来——炼金术引擎回归待机状态。
像这样的义肢。除了左膝以外,在罪木的身上还有三处。
我重复着拆解流程,依次将右膝、左臂、右臂也拆解下来。
整个过程中她都仿佛木纳的人偶一般,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但事实上她仅仅是在撒娇,像小孩子一样享受着被照顾的时光。
即使失去了手,也失去了腿,我的恋人依然只是一个残疾的漂亮女孩罢了。
当然,心灵也有些残疾就是了。
不过,那家伙嘛……大概永远也不会悔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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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衣一颗颗地解开。
丰满的内容物、仿佛惊吓玩具般蹦了出来。
至此,素白的人体完全展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神似艺术品,整个腰肢都勾出极为流丽的线条。
“……”
龙胆花微微摇晃。
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话,恐怕会误以为煽情或是别的什么吧?然而,我们都不予理会。
这五年里,我和罪木——无论是溺爱的一方还是被溺爱的一方,都丧失了最基本的羞耻心——对于对方的身体都完全习惯了。
正因为每一寸肌肤都以抚摸过,所以才会无欲无求吧,大概。
这么想着,我也除去衣物——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然后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
“嗯……水温刚好的嘛。”
她一边压住我的胯间、用残疾的大腿维持平衡,继而面对面的伏在我胸前——她的锁骨,近两年来倒是愈发突出了,像是荧光的月长石那般耀眼动人。
由于没有手臂可以支撑,她鼓足了力气才将脑袋露出水面,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由此以来,我的立场就介乎于床和安全保险之间,必须保护她不呛水才行。
身体的每一处,是不是隐私部位也罢、都用毛巾帮她清净了……可能是习惯了亲密接触的缘故,那家伙的身体并非看上去那么敏感。
这五年来,我们都是如此度过的。
——出乎意料地是,一旦双方都失去警戒心后,对性的期待反而风平浪静了。
性与爱向来密不可分,可当人爱出一种境界后,对肉体的性追求便上升到了对精神的性追求——即精神上的满足感——双方进入这种境界后,已经能完全将对方的身体当做自己的身体来看待了。
——精神上的结.合。
从她的瞳中能印出我眼中的世界。
从我的瞳中也能映出她眼中的世界。
对此,罪木总是装出一副学术口吻地、将其描述为“镜中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