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应该是受雇于『州尉』或『领主大人』手下组织的人。左慕猜想。
──是哪一边的势力?要是随便乱选边站,也会被另一边盯上。
心中想著果真没好事。虽然左慕先生实在不想跟这个女人牵扯上,但是──
罪木丢给他一个厚实的信封。
“……?”
左慕不假思索地收过信封。从封口看见里头的钞票后,他吓了一跳。
“喂,你给我这个要干嘛?”
“真是的,这叫作『孝敬』不是吗?”
罪木面带清爽的笑容,继续说道:
“你在做些什么勾当,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应该说,只要调查那些勾当,自然就会出现你的名字……所以就请你来吃这顿饭喽。”
左慕有一瞬间感到疑惑,但看到信封里头的钞票超过一百张后,便把心一横问:
“……所以,要我这种没有未来的中年刑警做什么?”
“给你这一个信封,是希望今后对咱在这城市里的所作所为,你能尽量视而不见,而另一个是……”
罪木眼睛眯细,拿出另外一个信封。
从厚度来看,里头装著的金额比之前那个信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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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为了顺利经营副业,很多事情想请教熟悉这城市黑白两道的你。”
“……也就是说,只要好好回答你的问题,就能给我那个信封里头的东西?”
看著左慕一副贪婪模样地发问,罪木笑著回答:
“当然。对了,你可以放心,里面不会是报纸。”
罪木抽出信封中的一些钞票,以手指拨弄著。
确认里头全部都是千圆交子后,左慕不禁手心出汗。
──真糟糕啊。
──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是『州尉』还是『领主大人』哪一边请来的,但如果乱透露情报,反而会被另一方给盯上。
察觉到左慕心中的不安,罪木小姐柔和地笑著说:
“啊,咱不是要你讲些机密情报。是稍微了解这里的人就知道,关于这城市的派系关系,或是组织构成方面的事——
——就算只是连在地人都知道的程度也没关系。如果觉得有对你不利的部分,不讲出来也无所谓。虽然如此,满口谎言可不太好喔。”
“……只要这样就行了?”
“是啊,你不用去管咱的雇主是谁,因为咱想从……讲难听点是墙头草,好听点是立场中立的人身上得到客观的恶意。因为这是咱副业的基本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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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副业是指什么……?”
“啊,说是副业,但也很像是咱的本业呢。”
面对左先生的问题,罪木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沉——她开口道:
“就是『恶意』的摆渡人。”
──是在耍我吗?
左慕心中这么想著。
他是知道摆渡人。
但那是一部分地下签赌或酒馆的陪酒小姐偶尔会给点小钱,向其获取情报的那种人的总称。
若从政府的立场来看,比较常是用来称呼武林帮派或是邪教团体的内部情报提供者,将他们统称作『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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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只有在戏剧或漫画中,听过有人自称为『摆渡人』。
要说到彻底调查他人情报的职业,那么自称侦探就好了。
何必自称是那么可疑的职业?
左慕觉得这若只是开玩笑的话也太幼稚。摇了摇头,面露苦笑地嘲讽:
“哦,那么厉害啊?那么,我昨天吃的午餐是什么,摆渡人小姐你也调查了喽?”
看著一边耸肩一边开口的左慕,罪木笑著回答:
“灿灿轩的黑胡椒重庆小面对吧?还加了两次面呢。”
“……”
瞬间,左先生觉得自己的手心狂冒汗。
──不,她只是有调查过我,大概只跟踪了一天左右罢了。
心中这么想,左慕为了故作冷静而面露笑容,但是──
“午餐之后,在衙门署内被新来的署长念了一顿对吧?咱想想,他是说『你在干什么我都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在我的任期内,可别给我被人抓到把柄』对吧?”
“……!”
听到罪木这句话,左先生脸上的笑容如冰冻般僵住。窗外雷霆炸响!将他的侧脸映得惨白。
──怎……怎么可能?
──为什么连那个都知道!
──那时候,旁边有人吗?
──这家伙也在场?不可能!
──窃听?窃听警察?不对,有警察是她的内应?
心中列出许多可能,但又一条条删除。似乎是要帮他消除脑海的疑问一般,手机的简讯声响起。
『——你帮这城里几个赞助商吃案的骯脏事,要不要咱整理成表格寄给你啊?』
看到简讯中的内文,左先生领悟到一点。
自称『恶意摆渡人』的女子,免费摆渡了一个恶意给他。
那就是──眼前这名女子,已经掌握了他的命运──这么一个最糟糕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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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说回来,能麻烦读者姥爷们告诉我,究竟该什么时间更新收益最好呢?最近连更了几章后发现阅读量增加的不是很多,收藏也没涨。惨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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