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狂风依旧在呼啸着，只是残破的天地之中，却多上了一丝生机。无尽的荒野里，虽然尚未出现什么生物，但是比起最开始的死寂，已经变得不同了。
我眯了眯眼睛。
黑云之下，黑发的少女正静静的眯着眼睛，摆出了一个诡异的姿势。黑色的粘稠光翼正在她的背后微微蠕动着，散发着流转的荧光。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打断一下，我亲爱的威严无比的恶魔大人，您在干什么？”
“修炼。虽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灵魂也几乎被打碎，但是只要吾害没有死，一切就没有结束。”
她的声音似乎比初见的时候更有实感的感觉，我也没有打搅她，直接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看着绮叶打太极一样的动作。
似乎..包含了什么诡异的韵味..
当我从懵懂中清醒的时候，她已经凑到了我的脸前，满带好奇的打量着我。
“人类，你能看懂么？吾可不记得，漆黑的灵魂还有这种效果。这可是恶魔族的修炼秘法。”
“不，我只是觉得挺好看的，各种意味上。”
我看着眼前的小恶魔，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喂！你这个人类！在干什么！”
“这是我们人类对于地位高的人表示友好的动作哦，说明我很喜欢，也很尊重你。”
“嗯？”
绮叶带着狐疑的表情瞅了瞅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是吗？那吾就收下你的尊敬了！”
看来，还是一个对于人生没有什么经验的笨蛋啊..
“嗯，谢谢。”
我轻轻的笑了笑，发自真心的说道。
“哈？”
绮叶愣了一下，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你在说，谢谢么？”
“嗯，谢谢。”
“切，奇怪的人。”
她的表情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去。
“和恶魔做完交易还会说谢谢的人，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毕竟，做到了以前即使是付出灵魂也没有办法实现的愿望啊。”
我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发丝。手感比洛苒要差一些，像是流浪的猫咪一般的触感呢。
“呵，真的想感谢我的话，就把剩下的灵魂上供上来吧。难怪那些同类那么喜欢猎取各种各样的灵魂，这个味道...还不错。”
绮叶背对着我，稚嫩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高傲。
“是嘛...”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天空的黑云。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在我死之前再来吧。我会用剩下的灵魂许一个愿望，比如，让你恢复力量之类的？”
“噗嗤。”
绮叶突然发出了笑声。
“在拥有着黑色灵魂里的存在中，你是吾见到的最奇怪的家伙。果然是因为人类种的特殊性么。”
她转过身，面对着我。熔岩般的金色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看在你甚至想为了吾许愿的份上，吾就大发慈悲的帮你解释一下吧。”
绮叶伸出了手，地下的泥土微微升起，构成了一个王座的样子。
嗯...看起来她的雕塑技术和空间感不是很好的牙子呢。
光翼贴在了她的背后，绮叶坐在了王座上，交叉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我。
“恶魔族关于许愿的三大定律。”
“不存在价值溢出，既，无法以灵魂许下超过自己灵魂力量的愿望。除非恶魔一方愿意以其他代价帮你支付。否则，恶魔可以收走你的灵魂，并单方面终止许愿。”
“绝对成立。没有被恶魔终止并支付了代价的愿望，绝对成立。也就是说，如果是一个小小的初生的恶魔，也可以用自己天赋去咒杀高高在上的存在们。当然，因为过于低下的基础，实现愿望的代价，哪怕是集合整个深渊也做不到的。因为大概会..那么..翻倍上升。”
绮叶晃了晃自己的小手，比划着。
“也就是说，实现愿望的程度实际上还是要看恶魔本身的，因为恶魔渴求的是灵魂，如果消耗灵魂实现愿望，对于他们来说反而得不偿失。所以实现愿望消耗的能量和资源，是恶魔们自己提供的。”
“喔...”
我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能玩点奇怪的操作呢，果然能量是守恒的吗。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果纠缠。我们的天赋本质上是玩弄时空的因果，倒置它们，先有果实，再出原因。这导致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一旦愿望的人数过多，会导致因果牵扯变得越发凌乱。这个判断的依据，则是‘为谁许愿’。”
绮叶嗤笑一声。
“曾经有一个心怀天下的家伙连通了深渊，献上了足够的祭品并许愿天下太平，然后你猜怎么着？”
“他的位面的天下确实太平了。然后第二个深渊年，实现愿望的恶魔皇硬生生被纠缠的因果磨死了。然后那个位面，被时空乱流冲了个稀碎。”
“噫。”
我咋了咂嘴。
“那我这个没关系吧？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吧。”
大概不会吧，虽然现在吾已经弱的不成样子了，但是承担一点因果，只是小意思罢了。”
绮叶歪了歪头。
“就是有点亏，因为过于纠缠的因果只有在许愿的人死之后才会解开，所以，只有等你死了之后吾才能拿到你的灵魂。顺便一提，你的灵魂的价值意外的挺高。这个愿望，我只拿到了..27%.。”
这个笨蛋还意外的有些话唠啊...
我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即使全拿走也没有关系的。因为我已经实现了我最大的愿望啊。谢谢你呢。”
“其他恶魔听了大概会很开心，可惜，吾还是有原则的。”
金色的眸子里，带着高傲的觉悟。
“价值和付出，永远对等。”
“是嘛，很好啊。”
我发自内心的感叹着，假装不记得最开始这个笨蛋想要骗取我的灵魂的事情。
“眼神很失礼啊，人类。要知道你可是第一个在吾这里许愿的家伙，即使你许下了困难的愿望，吾也会实现的。当然，是在拿走灵魂，以及恢复了力量之后。吾可和那些弱小的同类不同！”
她似乎从我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很不满的说道。
“好的，好的，我明白的，强大的恶魔王大人哟。”
我敷衍的回应了一句，又默默地看着灰黑色的天空。
“说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来着？”
“嗯？”
“绮叶，您的灵魂是什么样的呢？”
“哈？这种问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作为最强大的恶魔之王的吾，必然是高贵的漆黑之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