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外快业务

作者:良木余株 更新时间:2020/8/1 20:20:26 字数:4564

公历1896年11月23日下午4点,格雷特布瑞坦及诺斯安尔兰迪联合王国首都,莱顿市南区查瑟罗路17号。

“往——生——会!除了他们那群自以为革新的渣滓以外没人会给尸体和骷髅安内燃机和上发条!还需要调查什么?他们都敢堂而皇之地袭击办事处了!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哪天如果公司总部被炸了,别怪我没提醒过!……原因不方便说?少废话!欧泽卡,我警告你!还不派人过来,我不确定我亲自动手的话收不收得住,用上追魂索命血沸魂烧这一类的手段!”

“福兰德巡察官,你总得体谅一下总部这边的情况,各地的办事处被袭击是很常见的情况,而且据我所知,光是在莱顿市的你们几个就足以应对绝大多数的红级事件,我们和格雷特王国只是合作关系,再派人到他们首府的话他们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福兰德?福兰德!哈……又是这样。”

……

11月23日晚上9点,格雷特布瑞坦及诺斯安尔兰迪联合王国首都,莱顿市南区查瑟罗路17号。。

“……特蕾瑟,你保证过那条十字架项链能让大小姐稳定下来。”

“这不怪我啊……她自己引动的溃灭,强度还那么高,这和她平常的生气沮丧之类的情绪引起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

11月24日下午1点,格雷特布瑞坦及诺斯安尔兰迪联合王国首都,莱顿市南区查瑟罗路17号。。

“大小姐,累了的话就先去睡个午觉吧?”

“呜嗯……?啊!不用了,文说他一会儿就过来……罗莎莉姐姐,文他们在楼下做什么呢?刚才福兰德小姐的表情好可怕,而且刚才是不是有惨叫声……”

“……没有哦,莉安娜大人和杨先生他们只是在招待客人而已,都已经迷糊到这个程度了,果然该去睡觉了,大小姐。”

……

11月25日凌晨3点,格雷特布瑞坦及诺斯安尔兰迪联合王国首都,莱顿市南区卡尔罗德路???号。

“该死的臭虫们……跑得倒是挺快!杨,魂灯的指引呢?”

“魂灯没用了,他们把那部分灵魂想办法割裂封印了,要不然魂灯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死灵术士,呵……脑子不怎么正常,躲倒是挺能躲的……杨,他们需要一些运气不太好的巧合。”

11月27日下午3点,格雷特布瑞坦及诺斯安尔兰迪联合王国首都,莱顿市南区查瑟罗路17号。

“杨先生……这是……什么?”

“炸药。”

“……那这个呢?”

“藏好的炸药。”

“这个……”

“伪装成花瓶的炸药。”

“这个玻璃装饰品……也是炸药?”

“不,那不是。”

“呼……幸好,我还以为……”

“那是圣焰结晶,它可以在短短的一瞬间急速升温至数千度炸碎裂散,并在三秒之内把任何想偷偷靠近大小姐的混蛋烧成灰白的焦炭。”

…………

这个星期,特蕾瑟过得担惊受怕。

一切都要从某一天说起,那天她帮人看场子下班回家,发现住的地方那一截街道被警视厅的拉线围住了……

特蕾瑟差点被他们看出问题,幸好那个血族勋爵的女仆小姐过来解围,特蕾瑟才免去一场可能发生的猫抓老鼠。在特蕾瑟一脸茫然地被带回住着的地方前,她看到了大门前那一副惨烈的景象……主要是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石板路面实在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裂痕和划痕,建筑碎块,断掉的路灯杆子……

尤其是那一具倒在地上,胸腹连接处凹陷下去的中古世纪的盔甲,实在是太显眼了,更别说不远处还有具尸体,胸膛还是被一把左轮手枪钉穿的……

这,咋回事儿啊?特蕾瑟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女仆小姐心情不好,杨文略那张脸阴得吓人,血族勋爵眼睛都气红了……

结果当晚就她一个在餐厅吃饭,还是大晚上的才吃到,杨文略还阴着脸在一旁一直盯着自己,还没动几口呢就被杨文略用一种要杀人的目光看着,质问自己为什么给辛西娅的庇佑十字架为什么不起作用坏掉了。

特蕾瑟简直不能再委屈……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啊,溃灭现象本身的危害能力就是基本等于无限大的,庇佑十字架也只能做到平常的维持稳定的效果,但辛西娅自己本人要执意引动,强度还那么大的话无论是谁,还是什么都拦不住她的啊。

就像……就像……嗯……就像盔甲一样!如果只是抵御一般的伤害的话当然毫无问题,轻易就能抵挡住,甚至可能毫发无伤。但如果盔甲的主人决定废弃掉盔甲,不停地拿钝器砸,用火烧,针对性地想要把盔甲破坏掉,那再好的盔甲肯定也会坏掉的啊……

总之到最后特蕾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之后,杨文略让自己去修一下十字架,甚至还道了个歉说,他只不过是因他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迁怒于特蕾瑟,特蕾瑟当时就愣住了,是……这样的吗?

特蕾瑟其实还是挺心虚的,因为她的确说过庇佑十字架能保证稳定辛西娅的情况。虽然特蕾瑟特意去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次辛西娅引发的溃灭并没有上次严重,但,事实就是辛西娅又一次引发了溃灭,她的确失控了,而不是像自己一开始保证的那样绝对不会出事……

不过在特蕾瑟看到角落里的那两截只剩下半截小腿的断肢之后,她对辛西娅有了新的担忧。

辛西娅该不会想到了借助庇佑十字架来控制溃灭引发的范围了吧……那个倒霉的死灵术士可是整个人都被溃灭现象给抹成了灰,只剩下两小截小腿了,但,整个书房竟然只有一层不算深的痕迹和两个大洞?上次辛西娅可是直接抹掉了小半栋房子啊……

也幸好是死灵术士,整个身体都干巴巴的连血都没有,整个书房能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案发现场似的,倒是像被一枚实心炮弹打穿了书房的样子……

就在第二天,屋子被杨文略像上次一样全部恢复如初,警察也全部撤走了,门外来了几队施工队修路修煤气管道修电话线路,门内杨文略和那个血族勋爵正抓着一个死灵术士的灵魂用追魂索命……

这些黑暗体系的家伙是真的一个比一个残忍,追魂索命这种术法可是连人死了都不放过,但受术者是死灵术士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特蕾瑟也不好说什么,又看不下去这一幕,只好一大早地就溜出去,大晚上才回来,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这之后问题更大了,特蕾瑟连着几天都能感觉得到杨文略,血族勋爵,女仆小姐他们身上的血气和煞气,幸好还需要有人照顾辛西娅,所以杨文略和女仆小姐两人中至少有一个待在家里,不至于回到家没饭吃……幸好幸好,外面的餐厅饭店什么的都贵死了。

以为这就完了?不,实际上还有更过分的。特蕾瑟某天提前下班回到家,一进门就问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不,不是形容什么谁和谁关系不好要打起来的情况,而是真的字面上的意思。特蕾瑟一回到家就看见杨文略正准备把一块炸药包放进楼梯里……

特蕾瑟心惊胆战地问杨文略他都在哪些地方藏好炸药包了,杨文略停下手里的动作,沉思片刻,用手指了几下。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杨,就算这些炸药真不会误爆,可我觉得吧,还是太多太危险了……”

“这几个地方还没放炸药,等会儿补上……”

“……诶?”

最后还是那个血族勋爵用什么什么条例才强制让杨文略拆除几乎所有的炸药,只留下了几个……

不对!为什么还能留下几个啊!

即使杨文略说明了,甚至演示了这些炸药是那种除非有他的允许,否则用火烧都炸不起来的几乎绝对安全的炸药。特蕾瑟还是感觉好害怕……看嘛!杨文略都只敢说“几乎”绝对安全,倒不如说为什么其他人都能接受住着的地方埋着炸药啊!

这么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星期,特蕾瑟终于才能勉强接受,并且习惯离自己睡觉的五米远处的地板里藏着一块能把半栋房子炸塌的大炸药这一事实。反正家里已经有一个溃灭源了,再多几块炸药也无所谓啦……

特蕾瑟想到这,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她正靠在墙上,呆在酒馆的角落里观察整个酒馆的情况,确保不会出什么乱子。这家酒馆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毕竟在外城区这种近乎无法的区域,大多数酒馆……稍微严格一点都不配叫做酒馆,这种条件已经接近内城区的酒馆如果不是某个大帮派的产业的话根本经营不下去。

而特蕾瑟现在找到的工作就是帮这家酒馆看场子,薪水还不错,架也有得打。

没错,特蕾瑟来外城区干这份活的原因之一,就是不会闲着无聊,每次上下班出入外城区到酒馆时都能因为路见不平拔锤相助打翻一条路,看场子的时候还经常能再锤几个。

不过自从上次从下到上锤翻某个近千号人上百把手枪的帮派之后,这种能尽情地锤翻一路的情况就越来越遇不到了……

特蕾瑟正发着呆,却见到一个穿着脏破的亚麻布白色短衫,黑色吊带裤的两米高的光头肌肉壮汉正朝自己走过来,膀大腰粗,肌肉虬结,脸上狰狞的刀疤,脖颈张扬的纹身,以及一步步走来时沉重的脚步声和木制地板有些承受不住的吱嘎声……

不知何时,整个酒馆安静了许多,喧嚣不再,只有人们私底下的窃窃私语声。

特蕾瑟静静地看着壮汉走到自己面前站住,她抬起头,看着那一张光是面无表情就能给人巨大压力的扑克脸,挑了挑眉。

“有事?”

只见光头壮汉深吸了一口,垂在身侧双手握紧成拳!

……然后低头弯腰一气呵成,昏暗的煤气灯光下,眼前的光头显得有几分锃亮。

“抱歉,黑女士,此番打扰实属冒昧,鄙人不胜惶恐,还请黑女士谅解!”

“都说了别用这个名号叫我啊……而且别用这么多敬词,你这副模样用这种口气说话……很微妙啊,我也听不太懂。”

光头壮汉抬起身子,但却并未站直,仍然微微弯腰,此刻他的眼神认真而又坚定无比。

“十分抱歉,鄙人恕难从命,黑女士贵为神仆屈尊于此,我等自当诚惶诚恐竭心尽力,万不敢失于礼节,还请黑女士降罪。”

特蕾瑟一脸茫然。他,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屈……尊什么意思?还有诚惶……诚什么的?

“算了,你开心就好……”

“多谢黑女士开恩!鄙人定当铭记于心,日夜祈祷诵念神名……”

别,你天天念叨的话,神会嫌你烦的……特蕾瑟难得叹了口气,苦着张脸。

“行吧行吧……怎样都无所谓了,说正事吧。”

光头壮汉听闻,当即严肃了起来。

“黑女士,现下可有闲暇时间?”

“是挺闲的,怎么了?”

“老板有要事相托,当然,自不会亏待于您!”

特蕾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你们老板不是谈生意去了吗?”

光头壮汉沉默片刻,转过身,以一种冷漠至极的眼神扫过整个酒馆,随后又微微弯腰低着头,对自己说道。

“是……另一位与您相似,非常人所能及的老板。”

特蕾瑟不再靠着墙壁。

“哼嗯……?不一般的老板?带个路。”

于是特蕾瑟跟在光头壮汉的身后,进入到酒馆吧台内,走进酒窖,走过一条隐藏通道,转了好一会儿。特蕾瑟倒是不怕被他引进埋伏圈,《圣言》没什么反应,说明此行没有危险。

直到两人都走到一间杂乱的杂货铺之内,走上二楼,站在一扇木门前,此时光头壮汉却一反常态地有些局促不安。

“黑女士,鄙人知晓此乃不可饶恕,永堕地狱之罪,但……恳请黑女士高抬贵手,放老板一马,老板慈悲良善,宅心仁厚,给予我等于此无法之地一容身之所……若仍执意对老板不利,勿要怪罪鄙人以死相逼!”

……啥玩意儿?算了,总之先答应下来就行了吧?特蕾瑟茫然了一阵,随后故作一副“我懂”,“我明白”,“交给我了”的表情。

“啊?嗯……嗯!我知道了,放心吧。”

光头壮汉放松下来,一副十分感激的神情,随后敲了敲门。

“请进。”

光头壮汉弯着腰退到一边,特蕾瑟好奇地走进门内,嗯……挺平常的一件办公室啊,档案柜,办公桌椅,单人沙发,室内盆栽。整洁又井井有条的,看起来就很利索干练的办公室……

在外城区能有这么好的办公条件,不愧是老板。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后,穿着一身考究典雅,看着就很贵的礼服,领结上有颗漂亮的蓝宝石。颧骨略高,鼻梁挺拔,五官端正,线条硬朗……军官一类的?

墨绿色的瞳仁,一头黑发向后梳理地整整齐齐,两只弯弯的山羊角黝黑发亮,看起来保养地很好,说不定还打过蜡。

特蕾瑟笑着从怀里摸出带有撞角和锁链,有着狰狞金属封皮的《圣言》,另一只手取下藏在黑袍下,挂在腰后的银白色战锤。

“圣她娘的光啊!那个敌人值得一战!”

桌后的恶魔领主听到声音后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果然是圣教军吗……”

“想好你的遗言了吗!准备向神忏悔你的罪过吧!”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三个颜色与形状各异的证件。

“身份证明,护照,人间入境许可……还需要其他证件吗?”

特蕾瑟的笑容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她无力地沉默着把战锤和《圣言》收了回去……

你们!这群!有证件!还乱跑的!混蛋!真的!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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