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部分人觉得,不,说不定很多人的想法和他们一样,认为裂缝中跑出来的怪异是替警察们做事的另一种执行者——对于被杀的死者,实际都是对社会带来危害,有过犯罪案例的坏人。”
普通的房间,俭朴的桌椅,朴素的墙壁,简朴的床铺以及颜色单调的窗帘──看起来就像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间。
然而年龄大约十五岁左右,有着碧蓝色聪慧双眸,五官秀丽的少女艾莉娅现在被绳结绑缚的形式被束缚在床铺上。
虽说从头到脚都是正统女仆的装扮包覆着纤细的身躯,但算不上丰膄的身材在捆绑的紧缚下显得曼妙圆润,被汗液沾湿的淡栗色秀发黏贴在少女的白皙肌肤上,裤袜所包裹的修长双腿,则是弯曲在后背与后手背缚上的绳结系在了一起,完全不能动弹。
她一边脸红地控制身体,尽量避免由于小动作牵引绳结摩擦而影响全身,一边谨慎小心组织言辞,对坐在自己面前的成年男性轻轻说道。
那个成年男性兴致盎然地听着艾莉娅说话。
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有兴致,但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觉得艾莉娅说的话很有意思。
怎么说呢,对艾莉娅做这样的事,是他以束缚女性身体为外显的艺术手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怪异算是惩奸除恶的好人吗?”
“惩奸除恶的好人吗?”
男性把艾莉娅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重复自己说的话。
“好人和坏人,用这样的词汇来定义好坏,感觉十分不适。”
“诶,为什么?”
艾莉娅疑惑地歪了歪头。
“年轻的人,对于一些‘三观不正’的事情肯定会特别敏感,会对一些不好的事情下意识就有坏的定义,正确的事也是同理。人本身就是非常复杂性的一种生物,一种东西,人们把复杂的人性变化用简单又低能的一个好字,一个坏字,去涵盖,去定义,这显然是不对的,因为人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去涵盖。那么我问艾莉娅一个问题,好与坏,你是怎么去看待的?”
“好与坏……大概是正确与错误,正义与邪恶吧?”
“真是敷衍,正确性错误性,和正邪区分都是一种模糊有暧昧的东西。从古至今,一直如此,只要有能力有实力能证明自己那就有资格说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就比如很多小说,又或者是话剧,舞台剧里的主角们之所以能够战胜反派,就正是因为他们强大所以才能战胜。倘若让反派胜利,那反派也同样是正义。”
艾莉娅愚钝的脑袋思考了一番,但是对这种意味不明的答复理解不能。
可是她对这种答非所问的答案习以为常。
因为眼前的男性总是说着人人都懂但不能去理解的大道理。
“可是……警察先生们对这样的事情却丝毫不在意……死了人耶,还是一如往常的工作和上班,这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啊,那个,可以把绳子解开吗,我好难受……吉恩先生……”
“别把我的名字和某个狼人角色的名字混搅在一起,是艾尔米德·格雷迈恩先生才对。”
说完,称自己为艾尔米德·格雷迈恩的男性沉默了一下。
看了看被绳缚的少女,然后说:
“不不不,你应该叫我主人才对。”
“诶,艾尔米德先……呣唔?主,主人?”
少女下意识地开口。
诧异的张开了嘴,结果发现自己说话地方式和刚才不一样了。
“嗯,没错。”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艾莉娅惊叹着。
也许是察觉到少女的反应很有趣,艾尔米德嘴角微微上扬。
“你刚才问了我什么吗?”
“艾尔米德……先……先……。”
“什么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主人……”
“嗯嗯,什么事?”
“主……主人,可以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吗?”
“不可以。”
立刻的回答。
似乎没有经过思考,直接给出这样的答复。
不过……
在问出有什么不可以解开束缚的理由之前,艾莉娅深呼吸一下。
原本激动地想要大声询问的情绪一下子被克制下来。
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
“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
“以捆绑play的SM形式监禁在密封房间快有二十四小时的艾莉娅,对我是否有产生依赖感?”
艾尔米德说出类似于虐恋小说中调教情节的台词。
当出现这样的台词,那接下来的剧情肯定和SM脱不了关系。
“依赖感的话……感觉好像没有呢,可是……一直保持现在体位总觉得很奇怪。尽管我身体的柔韧性很好啦,但是用一条绳子捆绑的绳缚,稍微细小的动作都会牵引绳索导致其他部位受到刺激,那种奇怪的感觉我已经忍受不了。现在除了有点肚子饿以及有点口渴外,感觉没有什么不适。”
“不愧是艾莉娅,作为魔物和人类果然有很大的不同,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仅仅只有口渴和肚子饿,身体上也就只有绳索摩擦的刺激感,在心理上难道就没有什么变化吗?有什么感受请尽管说出来,我会用笔记下来的,作为案件的一个参考。”
“为什么施虐对象是我,脖颈处的项圈又是什么鬼啦!快点帮我解开!”
“不可以。”
艾尔米德说了和刚才一样的回答。
在仅有煤油灯勉强照亮视野之下,艾尔米德此时的表情令人感觉有种阴森。
是的,阴森感。
他坏笑着,又说了一次不可以。
“其实是我办不到,因为项圈的钥匙在我睡着时被老鼠叼走了。”
“明明上一秒还说是密室。”
“老鼠也会打洞的吧?好的,我撒谎了,实际上是锁孔被热熔胶封住了,钥匙根本进不去。”
“为什么要用热熔胶封上啊?”
“这是为了更好营造出受虐者无法解脱,束手无措的氛围,顺带一提,我还对你下了催情剂。”
“为什么还要下药啦!而且还是催情剂”
“这当然是为了增添你的受虐感啊,欲求不满并且被囚禁折磨,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施虐者兴奋的了。不过你和人类的体质不同,药效看样子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嘛,我发现艾莉娅很喜欢问「为什么」,虽然爱问问题是个好习惯,但对施虐者问过多的问题,只会激起对方不满的情绪。”
“为——”
“再问下去,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用低温冷蜡在你胸口滴上几滴。”
一副平淡的态度。
艾莉娅完全不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因为对方说的话,和印象中不太一样。
说的话是如此。
语气也是如此。
艾尔米德如此说着。
虽然现在很想再问为什么,但考虑到对方接下来会不会真做出施虐者的暴力行为,艾莉娅选择乖乖闭上了嘴。
“刚才只是开玩笑,不用太紧张。”
艾尔米德又继续说着:
“但要是艾莉娅不听话,或许我会换成娼妇用的情药,再将蜡液滴进你的眼睛里。”
“噫……”
好可怕。
好可怕。
好可怕。
眼前的男性突然变得很可怕。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偏爱捆绑吗,或者被虐待吗?即使这种爱有时能让人皮开肉绽。”
艾莉娅慌张地摇了摇头,咽了口水。
害怕因为自己说话一个不小心刺激到她,自己将受到非人的虐待。
“虐恋是一种将性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即通过痛感获得性快.感的性活动。在捆绑的过程中,被剥夺了行动能力的一方感知被放大,情趣感增强。另一方面,部分人会对捆绑产生依赖心理,被束缚的臣服感会给他们带来带来安全感,久而久之,看到绳子也会产生性兴奋。”
“才不会兴奋啊……”
“那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类似的心理有吗?有吗?有吗?”
“怎怎怎怎怎么可能会有啊,变变变变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