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记得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
——绳缚是情欲与爱意的表达,沟通的方式和两人共同享受的过程,玩捆绑play可以几乎不用技法,却不能少了灵魂。
但说这句话的人无疑是个对绳艺颇有学问的——绅士(变态)?
那位绅士认为在一次次的绳起绳落间,绳手以绳作为言语,神情,肢体动作之外的沟通方式,受虐者则从绕绳的速度、节奏、力道中感受其所传达情绪,感情与欲求,两颗心借着绳的联系更加紧密。
况且绳结包裹的,承托的不仅仅是欲望,还有彼此间的信任、关怀与责任。
「绑缚」所缚的也不只是表面上对人进行控制,以及仅满足于性上的冲动,更多是对人性未知的探索。
不过也有人认为绳缚艺术更像是借着艺术的名号大举的龌蹉之事。
可在艾尔米德看来,性自由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法无禁止皆允许,如果你情我愿未尝不可。
艾尔米德对少女一点一点述说着。
就艾莉娅一脸懵的表情来看,估计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但也可以理解。
谁让眼前的少女是从未有过恋情——
接触人类社会,作为人类生活不到两年的魔物。
……
总而言之。
艾尔米德还是打算把快要偏离主旨的话题拉回来。
“对了,艾莉娅,我可以脱下你的内裤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请求?”
“看你都一身汗,所以想帮下忙。”
“那也不会和内裤扯上关系啦,是衣服才对。”
“那好,就让我勉为其难地解开你衣服吧。”
就在艾尔米德把手伸向少女胸口的时候。
“——嘎呜!”
手被咬了一口。
嗯,对。
咬了一口。
被小孩子一样嘴巴,野兽般的尖齿咬了一口。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尔米德发出了悲鸣。
被咬了,被啃了,被啮了,被嗑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啊啊啊,你是恶狗吗,快松嘴!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啊!”
“嘎呜嘎呜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松嘴啊啊啊啊!”
痛死了。
应该说是自作自受。
不知什么时候,少女已经摆脱了绳缚,在艾尔米德手上留下难以自愈的血洞后,在床铺上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咕呜——!”
犬科动物生气时发出的低吼。
蓄势待发的压低了身子。
原本人类姿态的少女,头顶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对毛茸的耳朵。
女仆裙下,也多出了条栗色的尾巴。
看起来气冲冲的。
但是很可爱。
“坏狗,我白养你两年了。”
“不是dog,是wolf!是狼是狼是狼!啊呜——!啊呜——!”
“你不用刻意去显摆你最近才学会的单词,只会显得幼稚,再说二哈和狗我还是能分清的。要是你再叫大声点,估计我的点心店会以骚扰邻居街坊的理由被房东收回店铺。”
“不用房东收回,店铺也会关门大吉啦!”
“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招牌的手冲咖啡味道可是很赞的!”
“省省啦,你的右手在两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能帮你手冲的女朋友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
少女说的没错。
如今的艾尔米德只有一只左手。
失去右手的时间,准确来说是三年前。
那时,艾尔米德并不是什么点心店的店主。
三年前的经历对他而言——
犹如地狱般的闹剧。
同时也是犹如噩梦般的前半段人生。
“但仔细想想,我们店铺的收入确实很少。”
“我们最近不都一直做着私家侦探的副业吗?点心店好几天没有工作了。”
“主要还是我们生活消费太高了,是你这家伙每天只吃肉的原因吧?”
“狼不会吃草哦!”
“那也省着点吧,我给你的工钱可不是顿顿牛扒,烤肉。没钱的时候不要找我,这样一直下去迟早破产!”
“欸嘿~☆!主人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喂喂,你是胖虎吗?”
“不是胖虎,是你的仆人哟~”
“断绝关系,我养不起你。”
“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断绝的!”
虽然艾尔米德每次都对艾莉娅这样说,但月底还是心甘情愿的把工钱交到了她的手上。
谁让自己在两年前就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约定。
再加上某个奇怪的誓言,他实在不忍心亏待眼前可爱的少女。
包括对方身上的衣物,都是自己花钱做的工衣,衣食住行全由自己照顾。
完全就是大善人啊。
说起来,好像这孩子没有自己的衣物……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女仆工衣的打扮来着……
“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
艾莉娅缩了缩身子,鄙夷地看着艾尔米德。
“因为我在思考卡琳娜女士委托的工作。”
艾尔米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女身上,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最终在纤细的白丝双腿上停下了目光。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是腿控的原因。
只是他认为——
若现在移开目光,不就搞得自己心里有愧一样。
做人就要堂堂正正。
是的。
没错。
避免被怀疑是个变态,继续盯着对方腿看是最好的选择。
“绝对不是这个原因吧,你的目光太色气了。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懂你对我进行那个什么捆绑pl……啊,那个单词不会念……还有什么SM,所以我们做那些无聊事有什么意义吗?”
“但硬要说意义的话,大概是从犯人的角度来思考整个案件,尝试推理出他对受害者进行囚禁和施虐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我很不高兴,以那样羞耻的姿势保持了一整天。”
“那我先对你道歉。”
“态度一点都不诚恳,完全感受不到诚意。”
“那我要怎样道歉才能让艾莉娅满意呢?”
稍微体谅一下我这可怜人吧。
不要再提出大吃一顿的要求,钱包君已经见底了。
艾尔米德喃喃着。
少女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在床尾乖僻地坐了下来。
——嗯哼。
是打算好好商讨工薪问题了吗。
……
只见少女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动作很煽情。
双腿交叠在一起,以另一个脚做支撑,脱下圆头靴,把丝足抬到了艾尔米德的脸前。
目光看起来很强势。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目光就像是看路边的一坨狗粪一样。
“舔吧,用你们的吻脚礼,舔足礼,跪下吻我的脚背,来证明你的诚恳吧。”
啧啧。
对于这种不当人看的目光和态度,艾尔米德认为自己必须严肃回应。
“嘶溜~!”
舔了。
用舌头去碰了。
用舌头去蹭了。
用舌头去舔了。
“噫呀!”
结果下一秒,就被少女的脚丫往下巴狠狠踢了一击。
好爽……
不,好痛。
下颚被击中,感觉大脑在晃动。
身体瘫软,眼冒金星,一瞬间失去意识。
“你你你你你是变态吗?发出这么变态的声音!”
“不是你让我用吻脚礼的吗?”
“好恶心好恶心,感觉这双裤袜不能再穿了,恶心变态腿控。”
“除了口水没有其他了吧,比你长袜上沾有的灰尘干净多了好吗,这么嫌弃就不要让我做这种从中世纪流转至今的传统礼仪,还有腿控就腿控,请不要在前边添加奇怪的形容词。”
“终于承认了吧!你刚才兴奋了吧!激动了吧!对我的腿抱有奇怪想法了吧!变态!还有,别把我的腿说的这么脏,狼的四肢永远都是最干净的。”
这么说的时候,少女还不忘舔了舔自己手背。
“哈,原来你也舔过自己脚?”
“人类小时候不也有过把脚趾头伸进嘴里的奇怪行为吗?差点忘了,你是变态,通常操作应该是把嘴巴伸到脚趾头上。”
“都说了我不是变态,刚才分明是你用腿蹭我舌头。”
“什么!居然还想让我用腿蹭你舌头?好吧,我承认你不是变态,应该是畏罪潜逃,对外声称点心店老板以此来隐藏身份的腿控罪犯,恶心,龌龊,下流。”
“哪里恶心了,哪里龌龊了,哪里下流了,我这行为怎么能这样形容?”
“三十来岁的大叔吻十五岁少女的白丝玉足,怎样都能联想到某些搞黄色的内容吧,带有颜色的内容肯定和恶心,龌龊,下流脱不了关系。”
“你这是什么说法,搞黄色的前提是建立在性行为,但我没有去做那样的事,再说了,性本身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展现出性的美感等同于展现出人类天性的美感,绳缚,监禁,SM,包括刚才的吻脚礼也同样是一种艺术表达的追求。”
他以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
他以异常干脆的语气说着。
与其说是刻意这么说。
更像是他原本就想这么说。
“完全不对啦,倘若我们在某个文化封建,杜绝性教育的国家里,你以上所说的全部属于违规内容!”
“这也算吗?那某些只画人体艺术的画家岂不是统统抓进大牢比较好?无人不知的名画中都有着不少的性暗示内容,人们都知道是人体结构的美感。米洛斯的维纳斯更不用提,半裸的身体无疑是十分和谐且优美的艺术。人们常看的戏剧也有着不少的性暗示,但人们都知道这是蒙太奇的艺术,为什么到了文字语言中,你就会觉得是在搞黄色呢?”
“不是,被人舔足这种事本身听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很糟糕啊!”
“虽然被三十岁大叔吻玉足感觉上给人一种非常糟糕的第一印象,但其实仔细想想,在以前的中世纪,不就可以换成年幼的公主,让守护自己的中年骑士发誓效忠的想像画面吗。”
“行啦行啦,虽然我们说了那么多,不过对于你是变态的事实我并不算反感,曾经作为雄性的我,表示深有感悟。”
“原来你还有自己是雄性的自觉啊!那就不要用美少女的模样一直待在我的店铺里啊!”
“什么哇,导致我变成这副人类模样的罪魁祸首是你这个变态吧?”
“别开口闭口就是变态,被仆人吐槽,被用「你这恶心,你这龌龊」调侃、被用嘴咬,被丝足蹭嘴,说起来这些画面很有冲击力,我也不反感,不过还请你不要误以为我的癖好是痴汉的那种程度。”
“本来就是痴汉好吗?还是烂到骨子里去了,就算是教会驱魔用的圣水,也洗净不了你扭曲的心灵。”
“从来都不是,我可是通过了各项军人考核,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艾尔米德轻笑着说道。
“你确定自己是良好市民?而不是痴汉吗?”
“是的。”
“喜欢看女生的女仆装扮,那不是痴汉吗?”
“不是。”
“对女生进行监禁捆绑,那不是痴汉吗?”
“不是”
“一直盯着女生裙下,那不是痴汉吗?”
“不是。”
“想吻美少女穿有黑丝白丝长筒袜吊带袜裤袜的玉足,那不是痴汉吗?”
“不是”
“和喜欢的女生正常交往,那不是痴汉吗?”
“是的。”
气氛沉默了一会。
一秒。
两秒。
大概过了十秒。
“诶?”
“诶?”
“和女生正常交往也能是痴汉吗?”
“不然呢?说是正常交往,实际两人各怀鬼胎,都带有不纯目的。感情上的交往肯定离不开生理需求,在互相满足对方生理需求的情况下,不管男方还是女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和痴汉一样。”
“都已经是男女关系了,做些生物之间的繁衍行为不是很正常嘛?”
“不,男女之间的爱情本身就是一场平等交易,才子配佳人嘛,每个人都在把自己销售给恋爱对象,展示自己的价值。”
“啊,那岂不是和娼馆一样了?比如鸡小姐和鸭先生!”
“可以这样说,恋爱只不过是满足双方需求的价值展示,追求感情的都得不到感情,相反追求平等交易的往往最后都得到了真感情,只追求感情的男女都与「鸡小姐和鸭先生」一同,都败给了自身生理的性需求以及渴望爱情的欲望,通过伤风败俗的方式是来进行交易。”
艾尔米德作出这样的宣言。
他是反对恋爱主义者。
“我们话题跑偏很严重啦。”
“有吗?”
“那按你的意思来说,搞黄色是不在于一个人的行为,而是在于心境吗?”
艾莉娅感触良多。
于是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是的,我们要摘下黄色的眼镜,去思考搞黄色背后的事情。”
“不能理解。”
“那没办法了,我也只好从肢体语言上与你沟通了,请让我看你的胖次吧?”
“这就是最后的办法吗?”
“不,我说错了,请把你穿过的内衣给我。”
“这不是你说错的问题,是你想法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问题。”
“那就没法沟通了。”
艾尔米德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艾莉娅,不如把你穿过的裤袜给我吧?”
“……”
“……”
“结论是这个吗?原来我的存在是用来满足你的独特性癖和艺术爱好吗?我虽然知道你很喜欢我的腿啦,不过这么说不会感觉太直白了吗?”
“啊,这……你,你怎么会知道。”
艾莉娅的直觉居然这么敏锐。
纠正,应该是狼的直觉。
自己的想法已经被对方所预测。
“你这是欲求不满的症状,倘若满足了你的需求,你的欲望也只会得寸进尺!”
的确。
这确实治标不治本。
那治本的做法是什么?
“莉娅Kick——!!”
“……唔额!”
——咚。
等艾尔米德意识到时……
白里透红的玉足已经全力地踢在他的脸上。
身体一下子飞了出去,三十来岁的硬汉,狼狈地趴在地上。
“怎么样,你最想被超超超可爱的美少女用裤袜脚踩脸的愿望在今天终于实现了!”
“多……多谢款待。”
不对。
艾莉娅这家伙是不是对踩脸和踢脸两个词汇有什么错误的理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