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杀戮吧！去破坏那讨厌的一切！你将获得力量，你将成为他们心中的梦魇，主宰他们的恐惧！】
谁……
【来吧！你不用忍耐，尽情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吧！你被冤枉、被关押、被恶意指责……他们和你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垃圾、是蠢货，既然向你挑衅就理应受到惩罚!】
不，不对，这不是我的意志……
【不必向他们展现仁慈！作为高高在上的存在，给予他们均一的毁灭吧！】
我知道了，你是——
“黑暗魔龙埃斯塔尔！”我大吼出声，便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处在一片充满浓厚云雾的昏暗空间之中。
我努力地四下寻找，但适应周围的环境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还好相似的地方我已经去过好几回了——黑暗神的地方比这里更暗。不同点在于，此处萦绕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凡人……】
透过黑雾的薄弱处，我看到它了。半虚半实的身体，坚硬又有光泽的巨大鳞片，金色的野兽眼珠，以及尖锐骇人的牙齿。它的外表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看起来比原来更大。
它振动翅膀，很快就移动到我面前，与我平视。
这个空间似乎是没有地面的，但我们都能很自然地漂浮在虚空当中。我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元素的感知，但这并不重要。
我道出心中的疑惑：“魔龙，你不是已经被我杀死了吗？”
埃斯塔尔充满嘲笑的声音在我脑海里面响起：“想不到吧？元素生物是没那么容易被杀死的！你那么努力地阻止我，但我的目的会达到的！为自己的无力而绝望吧，人类！”
“切。”
魔龙太欠揍了。随着心念一动我发现自己手里多出了当时那把单手长剑，我意识到这里应该是梦境一样的地方。
它被我杀过一次了，阴魂不散的话，就再杀一遍。
【你就不好奇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吗？】埃斯塔尔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我皱眉，也不多话就开始追着它砍。
我们在一片黑暗中搏斗……因为这里不是现实，而是意识空间，所以对抗的过程显得抽象而且不可细究。
【没意思。】魔龙用爪挡住我的刀刃，并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吐出了一口炽热的龙息。但我并未受到什么伤害，我抓住机会顺着它的躯体要往上爬。
【每一个被我选中的人都是悲哀的。我便告诉你吧！你击败我的化身，承受了我的诅咒，又吞食了依托我存在的血肉，我便可从内部把你侵蚀！看看你自己吧！】
我自己……从我手指与魔龙接触的地方开始，我身上上长出了大量的鳞片。看到这一幕后我从龙的前肢滑落了下来，不断下坠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它肆意的笑声。
————
“啊呜。”我用力往下咬，却又下意识地放松了牙齿咬合的力道。
怀里有一个温暖但又弱小的存在，似乎只要我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揉碎。我心中慌乱，有谁会傻到这种情况下自己朝我凑过来啊？
“已经没事了……”德克洛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顿时平静了许多。我放开她，看到自己仍处在法庭的中央。
大厅的柱子间出现了若有若无的屏障，把中间空地和见证者们所待的地方分隔开了。我注意到周围有很多元素肆虐的痕迹。
德克洛夫从我手里夺过她的匕首，然后高高举起。
“这是我艾蒂德·赫拉特·冯·卡森德拉的近卫骑士，圣剑特兰希德可以为证！再有人质疑我的骑士的话，就视为污蔑我家族的荣誉！结束这场闹剧吧。”
老实说我并不清楚从刚刚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想既然刚才我在意识空间里见到了魔龙，那这个空挡期间我很有可能是被魔龙的意识影响了。
幸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在我思考的时间里，法官似乎已经瞬间得出了结论。他直接宣布我无罪，在一片窃窃私语中宣告散厅。
“有这么简单吗？”我嘀咕着，默默看着众人在警卫组织下陆陆续续地离开这里。
“不然呢？”德克洛夫拉着我的手，“已经结束了，跟我走吧。”
“哦。”
结束了啊……虽然最后有点突然，但我成功从监狱和法庭离开了，这样的结果简直再好不过。
看到外面的太阳，我感到放松的同时回想起了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我心中积累的疲惫瞬间爆发了出来。
不想思考，不想说不想听不想看，今天就这样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