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亚尔斯头枕着一个柔软舒服的东西,一个手掌放在他的头顶细细地摩挲着,柔和的圣光力量从手掌中传出,将提亚尔斯包围,这令他感到异常的舒适。提亚尔斯吸了吸鼻子,感觉之前在鼻腔里翻江倒海的鼻涕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发高烧了。提亚尔斯抬头开了一眼,就看见一个俏丽的面庞正对着自己显露笑容,提亚尔斯虚弱的微微提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呢?之前那个不负责任的半神小姐拉着他们下馆子之后,到地方后直接就开吃,一吃还吃的巨多,不过幸好,按对方的说法,上头给报销,毕竟现在这个世道,有成为神的资格的基本都上天当真神去了,像这种半神不是服务于某个教会就是跑哪个学院里当教授去了,像这种野生、还和自己老祖宗有关系的半神自然得好吃好喝的供着。
不过提亚尔斯也知道她为啥过来了,主要是想把上次提亚尔斯扮的面具男和晚歌小姐挖过去,说白了就是男的刷厕所,女的当情妇之类的,虽然这种大公爵一般不会干这种没水平的事,但其实也差不多,看那个小少爷对晚歌小姐的态度就知道了。
这话说完了,虽然没把晚歌小姐吃破产,但还是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半神小姐吃完了就一走了之了,开了个传送门跑得比香港记者还快,但正当晚歌小姐和提亚尔斯想走时,就开始下起了雨了。
如果按异界的算法,这个时间大概是秋季,晚歌小姐说异界的雨普遍比地球的雨大,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大概就是这样。晚歌小姐把水系魔法和魔力屏障之类的一开就带着提亚尔斯回教堂了,但结果还是很悲催的。虽然雨实际上并没有浇到提亚尔斯,但不知为何提亚尔斯还是发起了高烧。
然后就出现了这一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膝枕’吧……”提亚尔斯有气无力的发出了声音,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以为我的记忆给了你之后,你会先看我曾经的经历呢?”晚歌小姐仍旧是用手轻抚着提亚尔斯的头发,她轻笑了几声,“没想到中年处男竟然先看的是这种东西吗?”
“没办法,晚歌你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穿越者,却没想到竟然是我这种的,我要是不能陪您玩玩梗之类的,你不会很无聊吗?”提亚尔斯丝毫没在意“中年处男”这个称呼,反而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回道,“处男这种词语可不是一位矜持的淑女该说出来的,就算是这样,咱两个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看来你除了了解我是千金大小姐和处女外基本都没有关注过啊?”晚歌小姐叹了口气,“你是真的在意我的身世和是否和别人干过‘那种事’啊,如果我真和别人做过,你会怎么样么吗?”
“的确很在意,”提亚尔斯虚弱的面庞挂上了几分严肃的神色,“如果您真干过的话,我可能会纠结死,可惜这个异世界还没有建高楼的习惯,我只能用那种通过阻断呼吸的最痛苦的方法了。”
晚歌小姐低头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提亚尔斯,笑着摇了摇头:“死亡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虽说如此,但不可否认,死亡是一个很美好的事物,无论多么厌恶过去的人都会在临近死亡时回顾自己的过去;无论放弃多少东西的人,都会在临近死亡时让后悔充斥心头。”提亚尔斯笑了起来,“我们生命啊,不就是因为惧怕死亡,才选择活下来的吗。”
晚歌小姐低垂着头,让黑色的发丝挡住她美丽的脸庞,也掩盖住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为了死,才会生……吗?”晚歌小姐猛地抬起头,笑了起来,“提亚尔斯,看来你了解的比我想的还多啊!”
破涕为笑。提亚尔斯的目的达到了,他用调笑的语气回道,“咱们彼此彼此吧,晚歌小姐倒是把我看了个透啊。”
“毕竟我可不相信你这么个有长相、有气质、有财力的帅大叔会偏安在中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晚歌小姐看着提亚尔斯的眼睛,“也更不会相信像你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追求所谓的‘正义’。”
提亚尔斯并没有在意晚歌语气中的咄咄逼人,他微微闭上了眼,“你既然看过我的人生,就应该明白,我的‘正义’只是我实现某个目标的途径罢了,他大概是我这几条路中走得最远的一条,尽管它离终点比其他的路更远。”
“实现某个目标吗?”晚歌小姐微微歪头,用食指点了点下巴,即使是苦思冥想也如此的可爱啊……晚歌很明显没有在意提亚尔斯突然产生的某种情绪,她缓缓地说道:“‘杀戮’最近,‘色欲’在你看来排第二,而‘正义’最远,‘愚蠢’你则是干脆碰都没碰。”
见提亚尔斯微微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晚歌小姐才继续开口:“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吗?‘纯粹’?”
“就如你追求‘自由’一样。晚歌小姐。”
“那你为什么不碰离你目标最近的那个呢?”晚歌小姐表情有些古怪,“这么说来,你所追求的并非……”
“不,晚歌小姐,我的目标一直是那个,也一直没变过,只是观念不同罢了。”提亚尔斯轻轻地打断了晚歌小姐的话,“我想要的,是真正的人性,我想明白,人性是否存在爱。”
“你只不过是在拖时间罢了。”
“不,”提亚尔斯轻声说道,但却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说你在来到这里前,曾看到蓝色的流星,这么说来,您今年的年龄也只有25岁罢了。”
“真是奇怪的算法。”晚歌小姐咕哝了一声。
“不过按您的说法,您在这个一年有四百天的世界里过了二十六年,”提亚尔斯不慌不忙地说着,“那您应该是已经四十七八左右了。但即使如此,您也不能否认,我今天应该过五十岁生日这件事。”
“我算的一直很准的,晚歌小姐。”提亚尔斯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和那些漫画里什么‘自己的理念被否认’就开始颓废,等到来个什么人安慰一下就突然战斗力爆表的情况可不一样。”
“你这么说,还想让我送你一个生日礼物不成?”晚歌没好气的说道。
提亚尔斯左右转了转头,在原地蹭来蹭去,故意用猥琐的声调配合有些做作生疏的猥琐表情,来了一句话:“不,晚歌小姐,这是‘最棒的生日礼物’。”
没等“哎嘿嘿”出来呢,提亚尔斯就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碾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不作死就不会死,提亚尔斯的命运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