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提亚尔斯决定在26章之前离开这里,看,标题就是这么说的,他已经错过第13章了,那么定然不会错过13的倍数。既然方针已定,那么就不该停留。先扫了一眼摊在地上的一坨坨烂泥,那是刚才杀掉的怪物,微微看了一眼拿着自己新手帕擦眼泪的茵蒂,似乎并未有伤势,又看了看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似乎强忍着不想哽咽出声,提亚尔斯很无奈,自己这辈子有过深交的似乎就四个女性:一个是自己母亲,自己五岁时就见不到了;一个是研究神秘研究成精神不稳定的疯子的女友,那个疯子让自己帮忙当什么“僚机”,可惜,多好的人啊,似乎没过几年也去世了;再来就是晚歌小姐,自己和她似乎才认识没几个月;最后竟然是K某C的老板娘,就是觉得老提同志毁坏店容那位。可是为什么这几个女的要么交往时间不长,要么活的时间不长呢?真就红颜短命呗?
提亚尔斯摇了摇头,把心里这些主观臆断和没什么用的抛之脑后,回头有功夫再研究。看了眼躺在地上双目失神“装死”的瑟夫。心里用不到两秒的时间进行猜测、分析、提出计划,最后得到了Plan-A和Plan-B,先从Plan-A开始。
提亚尔斯将大剑收回腰间,双手环胸开口了:“瑟夫。”
白发的四十多岁剑士提起他那仿佛再也提起不了的眼皮,黯淡的眼眸在看到在看到那个诡异的面具时似乎闪起了星星光芒,尽管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让我猜猜,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就好。”提亚尔斯定下了规则。
“你在疑惑?”
白发男子摇头。
“你在愤怒?”
白发男子顿了一下,似乎想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你在自责?”
白发男子的反应有些强烈,他在听到“自责”这个词时双眼瞪起,仿佛眼珠要从眼睛里爆出来般,同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把擦眼泪的茵蒂给吓了一跳。他很快收住了情绪,重新回到了那种好似垂暮老人般的神情,麻木?不如说懊悔。他点了点头。
“你在自责。可你为何自责。为你失去的左脚自责?”提亚尔斯在说出这个问题时就看到瑟夫摇了摇头。
“看来你很明白,也很果决,这也印证了你不是因在战斗中犹豫不决或者卖队友而自责,那你为何自责。因为……你自责没有保护好你的队友?你在为队友死去而你还活着而自责?”这是提亚尔斯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白发男子在听到他的话后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这回真的彻底没了生气,就仿佛一个烂在垃圾堆里的玩偶,用坏了的那种,这让提亚尔斯差点都想用Plan-B了,但他很快看到了转机。
白发男子点了点头。
这个举动让提亚尔斯给他的评分高了不少,至少他敢于面对自己的不足,离及格线只差一步之遥了,那就是他是否能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那么为了不让他们有你脑中的那种想法,你要怎么做?”提亚尔斯的语气微不可查的多了几分亢奋。
“报仇。”宛如向破纸篓中吹风发出的声音在一个人的嘴里发出来,那宛如几月几年没喝水般发出的声音。
提亚尔斯有两个加分项,“报仇”的话加五分,“原谅”的话那就加十分了,但即使加了十分,提亚尔斯就要重新考虑要不要让他加入到自己的计划之中了。
但瑟夫及格了,他可以不用Plan-B了。
提亚尔斯拿出腰间别着的另一把长剑,那时刚刚过来时得到的,那怪物挺恶心,但万幸没有其他生物的那种腐蚀性,虽然有一部分“毁灭”气息,这让提亚尔斯有些疑惑,疑惑于这种气息与他的“穗气”很像。但这些都不是首要问题。
瑟夫右手搭上了提亚尔斯拿来的剑的剑柄,他想拿过剑,但又感觉眼前的剑被一股巨力死死地钳住,这让他不能将其移动哪怕分毫,他疑惑地看向提亚尔斯。
“我会帮你报仇,不仅是这次,”提亚尔斯顿了一下,面具下锐利宛如兵刃的目光死死盯住瑟夫的眼睛,“同时你也该明白我要说什么吧,你是个佣兵,我愿意帮你,但之后你是不是佣兵,就得看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很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这句话说两次就够了。
提亚尔斯能够清楚的听到咽口水的声音,也能清楚地看到瑟夫滚动的喉头,他准备在这之上再添把火。“你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这也是我对你的尊重,你一直有选择的权利,接受与拒绝的结果也都是你来承担的,这是我的正义,就算你今天拒绝了我,这把剑也依然会落在你的手上,你也依然会逃出这个不该有人居住的地点,但这把剑的归属你明白,你四十岁,斗气五级,但……你的潜能还有。”
提亚尔斯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比自己少了十年经验的老小子游移的目光,添了最后一把柴火,“我能想象你全部的人生。”
这一番话下来,旁边的还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茵蒂都要看傻了,提亚尔斯终于哄骗了一个新人加入了自己的小群体,现在自己就应该让这个小群体变大了。
这是心里的想法,感受到握在剑柄上的手掌更用力了一些后,提亚尔斯有些提着的心放下了,稳住脚跟这个目标也只是百分之一罢了,讲真,说不定自己之后可以成立个什么“老提社团”“老提组”之类的,不对,应该叫“晚歌组”,似乎也不太对。
这边想着,提亚尔斯倒是终于可以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讲真啊,我还真有点怕你好高骛远不答应呢,毕竟我可不是什么贵族之类的,咱俩这个也顶多算是个小组合,我还准备了两个方案。”他随手把靠坐在墙壁上的瑟夫拉起,让他侧身靠在墙上。
这老小子似乎也活分了点儿,就用他那个宛如吹风破纸篓的声线说道:“我不怕,您是做大事的人,只要给我条好出路就行,还有,别把自己浪死了。”
随后,他又有些好奇,“您说两个方案,第二个呢?”
提亚尔斯微微一笑,直接一伸右手死死地抓住瑟夫的白毛,带着诡异面具的脸凑了上去,“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凭什么在老子面前玩深沉。”瑟夫看不到老提同志面具下的微笑,听到这句话后,倒是憨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