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用黎明为一切收尾

作者:杨万里的泡泡屋 更新时间:2020/8/27 16:24:20 字数:3217

提亚尔斯看了一眼身后,用他比地球常人高很多的夜视能力能很清楚地看到茵蒂和瑟夫两人的位置,茵蒂有魔法,应该是能很清楚看到这边的情况,但她在到达这里的路上受到了不小伤害,她又不会治疗魔法,可以说她暂时是没有近身战斗能力了。而那边的瑟夫已经瘸了一条腿,现在也是一个废人的状态。

也就是说自己要在保护两人的情况下战胜对手,不过眼前的黑泥似乎智商比较低,并没有“趁他病要他命”这种思维。

提亚尔斯缓缓闭上了眼,但身体的姿态却并未放松下来,他缓缓牵动周围的溢散的穗气,强大的毁灭力量从最开始的一点点开始变得明显起来,对于他来说,这是简单到近乎本能的操作,他感觉自己的周身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感觉下竟有着如同翻滚熔岩般的炙热——那便是“破坏”。

血色的能量缓缓浮现,它不像曾经附在提亚尔斯左手的那种那样的柔顺温和,如同缕缕丝绸。血红光芒溢散,时而爆发出点点分叉闪电,处处透露着狂暴,提亚尔斯不再对其加以控制,仅仅是让其保持浮现在自己周围的状态。

他能感受到对手的胆怯,这种对能量的控制方法使提亚尔斯沉寂已久的心再次爆发出热诚,几乎狂热。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得到了全面的加强。左脚回收,汹涌的力量随即在脚尖触地的那一瞬间爆发,提亚尔斯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炮弹般被强大的力度推了出去,直直飞向眼前的黑泥虫怪。

一道道凝实的黑色枝节向他的方向刺来,但却在接触到提亚尔斯周边那层血红能量时自动解体,黑色的烂泥恢复原状摊在地上。提亚尔斯能感受到对手的惊慌失色,这个只有趋利避害本能的怪物在受到强烈威胁的情况下控制不住的恐惧。他手中的宽刃大剑在这一瞬间向前挥舞,提亚尔斯在大剑挥舞轨迹中的穗气屏障开了个口子,将空余部分的穗气凝聚在持剑的右手。

如他所料,大剑顺利地突破了烂泥,在虫怪的身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提亚尔斯在这一剑挥出的同时借助惯性在空中转了一圈,他准备再次挥舞大剑并直接撞向对手,但意外发生了。

那虫怪似乎在这一刻突然恢复了理智,原本惊慌失措的本能防御似乎变得井井有条,当提亚尔斯装过身来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那苍白的头骨,那黑泥似乎打定主意提亚尔斯的穗气对它的骨头没有特别影响。

提亚尔斯收住那一闪而逝的惊讶,他瞬间在右手施力,打算控制大剑进行快速的横扫,打飞头骨。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再次来了,晚歌小姐说的真不错:意外总是结伴到来的。

为等他的大剑砍向头骨,那苍白的头骨却突然一歪,在大剑将它劈得粉碎前离开的提亚尔斯预料的轨迹,他能看到一把带着道道痕迹的长剑似乎还裹挟着斗气在头骨一歪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内,那是之前提亚尔斯给瑟夫防身用的剑,没去管后面的状况,提亚尔斯又稳住身形控制右手,大剑的速度一缓,在空中的轨迹猛地向下,直接砸向了头骨之间的位置,大概是那虫怪的脖子,提亚尔斯也借力跳到了黑泥怪物身上唯一可以落脚的位置,那个头骨上。

没等对方做出反应,提亚尔斯脚步移动,在向下跳的同时一扭腰,同时将大剑猛地向下拽去,血色的能量屏障在虫怪黑泥的身躯上刮下了整整一层。但没过多久,没等提亚尔斯从虫怪四米高的身躯上从上劈到下,他的剑就猛地一顿,提亚尔斯被挂在了虫怪的身上。

提亚尔斯能感受到眼前的怪物似乎“痛并快乐着”,他现在竟然有些想笑。他想到了一句话,那是从晚歌小姐记忆里扒下来的,他打算加工一下,配合上自己其实也就那样的中文水平,再翻译成异界语言,然后就成了这么个鬼东西:“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爆炸吧,现充!”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原本附在提亚尔斯右手穗气在他的控制下向上蔓延,全部附在坚硬的宽刃大剑上,原本历经百战的大剑竟好像突然破碎般出现不断闪着红色光芒的裂痕,黑泥虫怪的身体内部宛如沸腾般不断膨胀,一声声嘶吼也在那头骨的位置传出。

“嘭——”的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爆破了般,提亚尔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左手借力一挥,血色的穗气就宛如一张大被单附在了提亚尔斯身前,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加巨大的响声,这种感觉就不仅仅只是强烈的冲击力了,还有这什么东西附在身前屏障的感觉,巨大的推力也在这种感觉出现的同时传来,提亚尔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嘶嘶的响声让提亚尔斯定了定神,估计了一下,那大概是黑泥撞在自己穗气屏障上被破坏的声音,提亚尔斯想起身,但却感觉浑身的力量都使不上来,不得已只能无力地一甩左手,扯掉这个挡视野的屏障。

屏障打开,提亚尔斯感觉自己的事业回复了往日的清明宽阔,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是左边离自己似乎有点远的白色光柱,那个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月光,但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皎洁雪亮了,看样子这行对峙倒是过了很长时间,提亚尔斯牵动嘴角,想露出一个苦笑,但他有点没力气,也便放弃了这个多余的动作。不过还好一切都按他计划的那样,蹦飞的剑刃碎片激发了之前茵蒂的暗影法球,估计那怪物也没想到“穗气+武器=蹦沙卡拉卡”这种东西。

颇带着一点“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感情,老提亚尔斯这才把注意力放回现在。紧接着他就感觉有点不太对了,妈耶,右边啥也看不到,他费力的抬起右手,那把跟了他不少时间的大剑已经不知道跑哪了,不过这并不是他在意的。

正当他手覆向面具右眼的位置时,一种清凉的感觉却在他的手上传来,似乎牢牢的握着他的手,但可惜提亚尔斯看不到是谁,自己眼睛被挡上了。

但紧接着,一个轻微温柔的触感在面具上传来,传导到他的脸上,他又变得看得清了,然后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自己右侧握着自己右手的清秀少女。一片昏暗的空间中,唯有少女的发丝最为夺目,它正发出宛如梦幻般的光芒,提亚尔斯能够看到少女俏丽的面容,因为她已经摘下了兜帽;提亚尔斯能看到对方闪烁着星星光芒的眼睛,能看到她握着自己右手的白皙小手,但唯独看不到对方的脸,他看不到眼前的少女到底是冲着自己露出淡淡的笑容,还是为自己的伤势而担忧,他也猜不透。

但他唯独明白一件事,这样的状态很危险,提亚尔斯承担不起风险。至于是什么风险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神奇的想法,自己以前没交过女朋友,有过深交的女性就那四个,和晚歌小姐甚至就是堪堪相认,交往大概也就是:几个月的同居,自己救了她一次,彼此看过对方的记忆,彼此交流过人生理想,彼此相互帮助罢了。充其量就是“一炮而红”,等等,我在想什么。

收起脑中突然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提亚尔斯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热,他拼了自己这条老命,把全部的力气只为做一个仰卧起坐。

起身第一件事,低头绕原地转一圈,先冷静一下,提亚尔斯没敢看刚才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转完一圈后,紧接着向后移了两步,继续保持向下看的姿势,然后就看到了只剩下剑柄的宽刃大剑,妈耶,我的好兄弟啊,陪我度过日日夜夜的好兄弟啊。

提亚尔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地上的碎剑,抱在怀里,强装缅怀。

紧接着向原来瑟夫的位置看去,然后就看到了瑟夫那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躺在地上,诡异的视线盯着自己,眉头似乎还冲着自己向上抬了抬,提亚尔斯觉得这个人就是在看戏,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瞅啥?”最后还没敢出声,又咽回肚子里了。

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竟然被一帮异界土著看笑话了。“呼……”泄气般叹了口气,提亚尔斯抬起眼皮,“我们上去。”

提亚尔斯回复了一下心态,嗯,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用瑟夫随身带着的几个酒瓶子装了一大堆黑泥巴,以作报复;紧接着提亚尔斯又把那个已经有一边破碎的头骨带上,算是战利品。

在一拳把自己头顶的井盖子打飞之后,感觉着天边的朦胧光芒照在自己身上,提亚尔斯这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吁了一口气,提亚尔斯扭扭脖子,望向即将来临的黎明,他的背后是被驱赶的黑夜。在他人看来,提亚尔斯就是望向远方升起的太阳,逐渐变得明亮的光芒落在他那诡异的面具上,竟也显得很温和。

可实际上,提亚尔斯现在正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哔哔:“他喵的又是新的一天,老子昨天白瞎啦,夭寿了,老子房还没看完呢,设计图都快出来了,不是,刚刚吓死我了,什么玩意儿就那样看我,我一共就认识四个女的,妈耶……”

看来,今天的提亚尔斯先生仍旧是一条好汉。与此同时,他的计划可以进行到下一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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