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位于辣椒盘上的异常光球变得更加耀眼并穿过铁门进一步扩大夏露记忆中的景象。
注意到这一变动的艾萌派出卡莎薇娅跟随光芒去探查外面的景色,自己则留守在夏露的家里。
“虽然我想尽可能的让卡莎薇娅少知道一些信息,但是她本身就擅长使用精神控制类魔法还有强行突破幻象世界的能力。就现状而言只有一边适当利用卡莎薇娅一边监督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艾萌看了一眼正与父亲一起玩塑料玩具的幻象夏露又继续想着:
“但愿支撑这个幻象世界的魔力能早点消散殆尽。”
另一边,飞至高空鸟瞰城市的卡莎薇娅发现那异常光球突然加速的同时自己也加速飞行跟了上去。
光球略过大小不一的建筑,最终在经过一个屋顶后缓缓减速下沉。卡莎薇娅循着光球的方向看去竟发现了自己的手下与那五个传教士零零散散的倒在一片空地之上。
很自然的忽视那五个传教士的卡莎薇娅遵循就近原则一个接一个的检查自己手下的生命体征而后欣喜的发现自己的手下都还活着,只是受到幻象世界的影响暂时醒不过来。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脱离艾萌监视的卡莎薇娅冷静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是不管夏露的死活强行带着自己的手下突破幻象世界再牺牲一些正常世界的手下拖住必定会狂怒的艾萌紧急撤离提尔耶格。
还是继续待在幻象世界等到众人平安无事之后继续履行与夏露的约定。
甚至是抛下一切自己独活。
“真是麻烦,不管是哪个选项都难以抉择。”知道各个选项分别会招来不同恶果的卡莎薇娅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虽说最初建立提尔耶格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去除自身的诅咒再治疗好自己的翅膀,但是从零开始苦心经营了好多年自己心底也情不自禁的把提尔耶格城当做半个家来看待,真要割舍的话还得压制自己的抵触情绪。
其次,帮自己去除诅咒治好翅膀的对象可是夏露。若是没有夏露提前帮自己治好了翅膀,自己能不能瞒过王都那边的势力安稳撑到计划实施的那一天都不好说。
以前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我在魔界的名声本就差劲,真要做出以仇报恩的事并传了出去,自己以后不管跑到哪里生活都得建立在易容与隐姓埋名的基础上,不仅如此自己还会因为这一污点招来许多会害死自己的麻烦事。
只讨论风险性的话,选择和艾萌一起等待与弃城一类的选择想比,前者明显是更加安全的选项。
唯一的关键点就在于夏露能不能承受幻象世界的折磨。
虽然不清楚夏露经历过什么,但善于使用魅惑类魔法的卡莎薇娅十分明白,幻象世界越是清晰代表记忆越是深刻的同时所带来的的精神负担也越是沉重。
回想起夏露家中有着各种细节的卡莎薇娅明确意识到现在夏露所承受的精神负担绝不轻松。
倘若夏露受不了这负担导致自身受到严重的伤害,艾萌的情绪也肯定会随之发生变动。
比上代魔王更强的艾萌突然一怒之下杀死一位叫卡莎薇娅的美索亚魅魔泄愤,这种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毕竟艾萌一方与自己做交易的目的是获取培养夏露的知识,至于提供知识的对象是谁这件事并不重要。
不过仔细一想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很低就是了。
最初接触的时候艾萌与夏露不仅没有用强硬手段从我这获利,还是在先帮我治好翅膀后才友好的提出了交易。
之后的相处中双方也都保持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友好相处状态。这种事情发生在实力不对等的精灵与恶魔身上用奇迹来形容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卡莎薇娅的尾巴不自觉的立了起来,心中已有答案的她突然发现光球没了踪影,只能决定先把自己这群手下与那5个传教士搬走......
回到夏露家中,传教士像垃圾一样被卡莎薇娅丢到客厅角落,那群魅魔手下则是稳妥的被卡莎薇娅安放在沙发上。
“艾萌大人,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讨。”摆脱烦恼的卡莎薇娅笑着说道。她依然给艾萌加上敬称却不再像平常一样刻意放低姿态。
“你说吧,我听着。”艾萌简单地回应,并没有多余的表态。
黑尾摆动两下,卡莎薇娅假装咳嗽两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给这个幻象世界供魔的对象是一个新手魅魔和一个传教士,现在我可以尝试吸取他们的魔力构筑一个加速幻象世界自然瓦解又不会伤到夏露大人的法阵,但是......”
“但是什么?”
艾萌突然焦急的反问导致有些害怕引起误会的卡莎薇娅继续发声:
“但是真要这样做的话精神抗性强到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幻象世界折磨的我们,必然会感受到和夏露大人一样的痛苦,在此基础之上如果艾萌大人想要进一步提速的话还得从我这再分担一些痛苦以保证我能顺利定时的吸取他们的魔力维持法阵的稳定运行。”
话音刚落,沉默不合时宜的来临。
因忐忑不安而盯着艾萌的卡莎薇娅可不希望自己做出的选择会换来误会再给自己招来死亡。
一步,两步,三步......卡莎薇娅看到艾萌也盯着自己的同时正在靠近自己。
她万万没想到,艾萌居然会把双手搭在自己肩上露出动摇的眼神说着极具恳求意味的话语:
“我相信你。拜托了,请现在就开始刻印法阵。夏露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家人,因为特殊情况我无法告诉你原因,但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我真的害怕他会就此死去。无论结果如何,事成之后我都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准备回礼。”
还想说些什么的艾萌一时间百感交集,好几次欲言又止后只能说出一句:“请你至少在此刻相信我。”
立场瞬间颠倒的事实让卡莎薇娅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