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象夏露故意旷课,连续拿三个倒数第一,频繁迟到等操作下他成功被校方注意到并被列为留级对象。
“要不是绿瓜男不肯签字让我以一种相对平和的方式主动留级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假期中来到学校通知栏看到留级名单上印有自己名字的幻象夏露皱眉抱怨。
虽然过程和预想中相比多经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这份结果符合自己的要求就行。
忽视“过程”中的苦痛对“结果”感到满意的幻象夏露离开了学校漫步在街头上。他正在调整心情准备迎接即将会在家中爆发的怒火。
幻象夏露没有把自己留级的事实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询问他关于留级的事或者说没有人会认真关心他。
直到新学期过了一半学校要开家长会,而多了个摄影兴趣的绿瓜男恰巧没事干就抱着新买的照相机带着拍照玩的念头参加了这个家长会。
知晓自己儿子留级了的绿瓜男碍于面子没有在公众场合多说什么,可回到家中他趁着吃午饭的时候立刻当着贱齿虎和小老虎以及夏露奶奶的面对幻象夏露翻脸:
“留级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一旁的贱齿虎听到这句话故意讪笑着补上一句:
“你妹妹那家伙知道你留级了还故意不告诉我们。”
脾气已经与贱齿虎有些相似的小老虎立刻喊道:
“我要是告诉你们哥哥留级的事天知道你们会做出什么来!”
贱齿虎摆出一个浮夸的表情随后笑着面对绿瓜男说道:
“我们都是成熟的成年人,哪会因为留级这种事大发雷霆,你说是吧?”
心有怒火的绿瓜男明显心虚了一下,匆忙的用筷子挖一口饭塞入嘴中嚼两下才开口说道:
“以后发生这种大事记得和我商量一下。”
这之后贱齿虎开始对小老虎开一些玩笑不知在暗讽谁的玩笑,前者说一句话后者就会回三句话来顶嘴。
夏露奶奶则是腰伤发作一边喊着哎呦之类的语气词一边偏过头挪动颤巍巍的手轻轻敲打右腰。
洗漱台的镜子在此刻映照着幻象夏露的身影,幻象夏露也在此刻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只是眼睛视力大不如前的幻象夏露不仅看不清镜子中自己的身影,也无力在割裂的家庭中像儿时一样唤起天真的笑颜。
“真想早点摆脱这个只能产生悲剧的家庭。”
幻象夏露夹好菜用倚靠在座椅背的姿势吃着饭,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幻象夏露吃饭时的身体会在无意中保持距离饭桌最远的坐姿。
孤独的生活仍在继续,幻象夏露却没像预想中的那样适应孤独的生活。
毫无预兆的异常感冒再次袭来,被迫请假去打吊针的幻象夏露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病。
“也许是自己梦中那个虚假的人偶从自己身上吸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导致的?不,这种解释实在太过离谱。我都有点难以理解自己刚才想的话了。”
灵魂流失的越来越多的幻象夏露虽然没有梦境之中的记忆,但身体异常的他现在已经能在现实中清楚意识到艾萌的存在。
时间来到高二时期,幻象夏露了解到了特长生这个特殊的学生身份。
特长生分为三类——体特生,美术生,音乐生。若是成为后面两位特长生中的其中一种,就能正大光明的参加培训远离家庭。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幻象夏露决定成为音乐生。尽管内心极不情愿,但他还是说服自己先主动给坏心母打了电话征得同意再来到了正在玩电脑的绿瓜男面前以方便通过命考的角度说明了此事。
“家里没多少钱。”绿瓜男的回答十分现实。“不过既然你生母愿意分担费用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下,同时你也要认清楚一件事要是你真成为了音乐生到时候艺考没过,你后妈肯定会把我和你一起骂一顿。”
“我已经和老师那边留了一手。”心中忐忑不安的幻象夏露说道。“请假条上写着要是自己适应不了培训学校的生活可以提前回来重新恢复普通学生的身份。毕竟那边的学费是分阶段上交,这样可以及时止损。”
“那就好。到时候你要是发现音乐生这条路走不通就老实给我回来读书。”绿瓜男头也不回的盯着电脑说道,幻象夏露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谈判那天之后夏露家里时不时会在半夜传来绿瓜男和贱齿虎的争吵声。幻象夏露尽量无视这些争吵并在晚自习时和一些同样想成为音乐生的同学去安排好的教室跟着培训学校带来的领头老师学习一些基本的音乐知识。例如:
“八分音符怎么画。如何用双手拍打八十六,小切分,十六八,三连音,四个十六等基础节奏型。跟着钢琴发出标准音la......”
身体状况不好的幻象夏露对这些从未深入了解过的音乐知识产生了好奇,但是没有绝对音感且没有任何基础的他学起来非常吃力。
不过,那培训老师也说过这只是暂时的预热学习不算正规学习,真要看出每个人的潜力如何还得到了培训学校至少学两个月才知道。
幻象夏露对此持保留意见,因为这个培训老师总是会说些带有自夸成分的鼓励话语偶尔还会吹牛。而且,学校里的老师和一些前辈音乐生都对自己眼前这个培训老师的人品有一些意见,只是他们都不愿意把话说明白。
离开学校的日子到了。和最初在学校听课的人相比,真的打算成为音乐生的人只留下了当初的三分之一。
虽说都是一个学校的音乐生,实际上却因为跟随的老师不同而被分为了三部分。起初幻象夏露没在意那么多,只是默默拿着一部分行李跟在绿瓜男身后一起乘上了去往培训学校的车。
目的地并没有培训老师吹得那么好,一进入稍显豪华的前台后,那种数栋老宅拼凑成的一块狭隘角落的感觉顿时涌上幻象夏露心头。
“这地方再怎么破烂也比自己家好,反正我的目的又不是出来旅行。”
留有后手的幻象夏露不慌不忙的提着行李在一路上经过一处又一处狭隘的地点来到了被安排好的宿舍。
与此同时,比以往更加猛烈的暴风雨正躲在暗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