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助吗？”
林楠和程北转身看到了推着轮椅的苏航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砜。
看到砜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林楠在想是要把砜看作朋友还是敌人，程北则是在思考砜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什么影响。他们都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砜带来的麻烦肯定比好处要多，但是她是学校里绕不开的人之一。
“需要帮助吗？”见两人没有反应，苏航重复了一遍。
林楠看了一眼程北，程北微微点了下头，于是她说道：“广播里应该让所有学生回到教学楼了吧。”
“你们不是学生么。”苏航在林楠话音刚落时就顶了回去。
“我们是不想听别人指挥的学生，不像你只会听她的话。”林楠有些恼火，所以说得重了些。
“动用播音室肯定是需要许可的，要是真那么想靠自己解决问题怎么不用嗓子喊？”
砜笑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稍许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她摇了摇头：“算了，回去。”
苏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推着轮椅向教学楼走去。
林楠示意程北先不要说话，开始努力分辨起越走越远的两人交谈的内容。
“接下来做什么。”苏航问道。
“我去看一下操场中央的那个球体。”
林楠陷入了纠结。看来他们确实知道一些东西，还是接受帮助比较好？不过这样做会欠他们一个人情，说不定之后会被要挟，而且他们知道的或许自己也有可能发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们有什么目的吗？”程北率先一步开口。
砜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太小完全听不清。
苏航重复了一遍：“她只是忽然想知道学生会长和副会长是什么样的人！”
“那突然离开是觉得我们太无聊了吗？”程北笑着问道。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他得出结论，虽然和砜打好关系没什么好处，但是和她关系很差肯定会带来更多坏处，毕竟在这所学校中她算是影响力很大的人。而且她是轩辕重工的千金，为了更更更远的毕业后的发展考虑，还是不要被她讨厌比较好。
砜摇了摇头。
“今后请多多关照。”
从口型判断砜应该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她拍了拍苏航的手。苏航叹了口气，之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扔给了程北。
“你会站在校长那边吗？”见他们要离开林楠追问道。
砜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操场找我们。”苏航补充了一句。
“你确定要去调查操场上那个球体吗？”苏航再次确认。
“放心放心。”砜为了确保他放心破天荒地说了两遍。
砜本来没打算管球体的事，但是她发现球体周围已经聚集了几名学生。看来球体对大多数人都有超乎寻常的吸引力，若是放任不管早晚会有人因为争夺球体而打得头破血流。
鉴于苏航的状态，这件事只能砜自己去。
砜推着轮椅的轮子向操场中央驶去。
球体周围站着一女三男，从他们的站位来看是在保护球体，再加上脚边还躺了几名被揍得失去意识的学生，更是强化了这个印象。
球体受他们保护，这算是宣誓主权吗？
砜认出了其中唯一的女孩——吴泷。她头发一半染成了黄色，脸上打了粉底，刻意露出如同吸血鬼一般又尖又长的虎牙。
吴泷在一中也算是名人了，她极其不擅长学习，已经连续四年全校倒数第一——她因为高考成绩太差复读了一年。还不仅如此，据说她的生活和黑社会有交集，无时无刻跟着她的几个小弟似乎也证实了这种说法。她还屡屡违反校规，比如上课多次迟到、染发、抽烟，不知道为什么至今未被开除。
“不许靠近！”吴泷向砜吼道。
往常的吴泷有这么粗鲁吗？砜见过吴泷几次，当时吴泷给她的印象更加冷酷安静一些。现在的吴泷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砜意识到吴泷也被球体所吸引，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砜按照吴泷说的停下了轮椅没有继续前进，对面毕竟是四个人，自己还坐着轮椅，实力差得实在是太多。
“你也是来抢它的吧！”吴泷握紧拳头说道。
“我对它没兴趣。”砜试图让吴泷冷静下来。
“骗子。”说这句话时吴泷似乎恢复了冷静，可是话音刚落她和其余三人就向着砜冲来。
砜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直接被拉下轮椅，之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砜不是不想还手，而是因为心脏忽然传来一阵绞痛，四肢忽然疲软无法发力，只得任由他们随意攻击。
这场“战斗”不是以砜的昏迷宣告结束，因为苏航忽然冲了过来。
苏航的支援不能改变吴泷单方面碾压的现状。他既缺少战斗经验，又要一个人面对四名对手，更致命的是他为了不被球体影响用外套蒙上了眼睛。
毫无疑问的，苏航也沦为了吴泷一伙的沙包。但是他确确实实吸引了四个人的注意力，让砜得以解决问题的根源
苏航把眼睛遮上就能避免球体的影响，那么把球体遮住应该就能让吴泷恢复正常。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当她挣扎着爬行了几步把自己的外套盖在球体上后，拳头砸在身体上的声音消失了。
吴泷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到了在地上喘息的砜和苏航。在把苏航拉起来后，她向砜伸手。她在看到砜白色的头发后犹豫了一下，她终于认出了砜。
砜拒绝了她的帮助，勉勉强强站起后在苏航的搀扶下坐回了轮椅。
“大小姐来这里干什么？”吴泷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
砜没有克制自己痛苦的表情：“不说……谢谢吗……”
吴泷的脸抽动了一下：“别装了，要是真想坐轮椅还染头的话直接跟校长说吧他会同意的。”
“什么叫装，你就是这么道歉的么？”苏航怼了回去，完全没考虑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
“如果真是白化病的话她怎么不怕光！”
这又是个嘴犟的，苏航今天真是遇到对手了，砜想到。
苏航刚要解释砜就把特制的隐形眼镜摘了下来，在吴泷面前晃了晃。
吴泷不再理苏航，盯着砜的眼睛说道：“……唉……总之……谢……谢……”
“好小声”。砜笑着说道。
“性格好差。”
“你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