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晚餐秩序这项工作也落到了他们头上。
不少人抱怨晚饭根本不够吃。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让负责做饭的学生忽然给全校的人做晚餐确实是有些为难，做出的饭菜数量和质量都不尽人意。
林楠和程北只能一遍遍地解释，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厨子”们。不过不满的人是由校长带头，他们仗着自己有校长撑腰不停起哄。除了道歉，林楠和程北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解决方法了——他们现阶段还不想触怒校长。
当所有人都吃完离开食堂后，负责晚饭的工作人员都疲惫地坐在一张圆桌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明天的早餐午餐还有晚餐大概还要靠你们……”程北说这句话时没平时那么有自信，毕竟身边的人在为全校提供伙食后还受人责备，如果说想打退堂鼓也完全可以理解。
“放心交给我吧！”曹冬拍着胸脯说道。
“你明明是最不能放心的那个。”林楠揉着曹冬的头发说道。
剩下的人都笑了起来，气氛暂时轻松了些许，虽然说曹冬厨艺不佳，但却是团结起这帮人的最佳人选。程北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这家伙能当上羽毛球部部长。真是太阳一样的家伙，程北想道。
程北看着这闹腾的景象说道：“还是交给你另一个艰巨的任务吧。”
林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和曹冬一起歪头看向他。
“你来负责组织每一餐吧。”
曹冬眼里冒出了光芒，凑到程北身边：“真的么真的么！”
虽然曹冬靠得很近，但是程北没有拉开距离。
“是的，每天清点人数、确认进度、安排人手之类的……对了，洗盘子也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吧！”曹冬拍着胸脯说道，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程北其实只是想让她洗盘子而已。
把洗盘子这项工作甩给好欺负的曹冬后，程北和林楠迅速溜出了食堂。
“晚上怎么办？”林楠一脸疲惫地问道。
程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学校里没有床，也没有被子，那用桌子将就一下？”
“你认真的？”
程北叹了口气，让自己那运转一天接近过载的大脑继续运转，虽然说让林楠等了很久，但是他确实想出了办法：“去体育馆找几个体操垫来吧。”
“哦……”林楠有气无力地呐喊着。
“我都这么累了还给你出主意，不奖励我一下？”说话的同时程北还把手伸向林楠。
林楠像是站不住了一样一闪身躲开了。真是滴水不漏，程北想道。
苏航一边帮着曹冬把桌子并在一起，一边听她抱怨自己在食堂的工作是多么辛苦。
半个小时前学生会用广播通知了全校学生到体育室领取垫子当床用，要求各班派十名同学前去领取。
“我们学校竟然有几百个体操垫。”曹冬咬牙推着桌子，因此声音有些走调。
“恐怕学校有的东西比你想象中多得多。”苏航说完拦住要用腿踢桌子的曹冬，“我来吧。”
曹冬看着苏航把最后一张桌子推到位置：“你有没有想过，男女的问题？”
苏航看向曹冬。
“我知道了，你没想过……”
“这是个大问题。”苏航坐在桌子上说道。
“不，对你们男生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曹冬叉着腰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
“啊？哦，没有。”
“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
其实苏航在想砜的事，他下午把砜送上楼顶后没想到过夜的问题，现在正纠结要怎么办。砜在苏航临走时特意叮嘱他不要让别人发现自己在楼顶，苏航知道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说漏嘴而是做出奇怪的行动引起其他人注意。比如现在，他要是突然离开的话曹冬肯定会注意到。
苏航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半会抽不开身了。
“跟妹子一起过夜是这么惆怅的事情吗？”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怪呢。”苏航下意识吐槽道。
苏航直到最后都没找到溜走的时机。
这件事直到最后学生会都没给出解决办法。主要是因为林楠和程北已经累得不想再组织学生了，索性放任他们自行解决。
苏航所在班级的解决方案是和挨着的班共用两个教室，一间给男生用另一间给女生。
这不寻常的一天终于要迎来尾声。
林楠和程北趴在学生会的桌子上睡着了。
校长在折叠床上盖着被子打起了呼噜。
砜独自呆在楼顶，看着远方的光亮，毫无睡意。
教室内的气氛也变得和平日午睡时别无二致。
苏航躺在体操垫上，听着周围同学的鼾声逐渐沉入梦乡。他睡眠很浅，也很难睡着，一点点噪音都能把他吵醒。
在不知多长时间后，他听到了稍显剧烈的喘息声，还有肉体碰撞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在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两个黑影。
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毕竟是青春的年纪，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要是没有这种特殊的睡眠体质就好了。
他等了很久，二人才终于结束，周围恢复寂静。既然已经被吵醒，不如干脆去看看砜的情况，于是他偷偷起身，摸出了教室。
砜还没睡。
“你在看什么？”苏航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红光，白光。”砜给出的答案是听不出意义的词语。
“是么……”
砜点了点头，视线依旧指向边界之外。苏航见状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坐到轮椅边，后背靠在扶手上。
“不用担心我。”过了一会，砜的思绪从光亮上抽离后说道。
不过这时苏航已经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