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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欢迎,来访者,请坐吧,之前我没注意到你。”
“我正忙着回想那段同学会时的事,你看.......”
你眼前的那个“它”递过来一张照片,你从文档上确认到这并不是什么带精神污染的私藏品,而是发放给他用于奖励的
——他们内部集会的成员合照。
“这个轻浮的家伙是个大现充,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是超有名的艺术家呢,虽然他该当个调酒师的。”
你看着手指所放的位置,那是一个穿着酒保服的男青年,漂染的头发、中性的打扮透露着时尚与诡异,可却有着完美无瑕的微笑。
在我们那时的同学会上,他可是早早地就备好了我们需要的一切,包括我们爱喝的只有那老店才卖的自酿酒啦,还有我们各种喜爱的鸡尾酒啦。
而且他是第一个来的,识趣地穿着酒保服,装摸做样地在吧台后擦着本身就很干净的杯子,专业得让人没话说。
“至于这位,则是一名不太有名的伟人了,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毕竟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就完完全全是他的功劳呢。”
他另一根手指压着的是一位穿着风衣的、体形微胖的、满脸皱纹的男性,虽然从外貌上看你分辨不出他与之前那位几乎同岁,但事实便是如此。
那家伙摆出了很久以前的耍帅动作,用水桶帽压住了半边脸,而另一位衣着优雅得体的年轻女性则满脸凶相地用手指戳着他的眼镜框,导致他最后的表情稍显有点扭曲搞笑。
那天除去现充这位准备者,便是他第一个到场了,匆匆地把帽子往吧台上一按便气喘着坐了下来,像是刚逃完命一样。
他们两个面对着,谈论了一些时下流行的东西,虽然能从他们的语气中感觉到不和与对另一位的嫌恶,但他们还是没有明着骂出来或是动手,
待那杯曼哈顿酒调好,现充按他的口味还撒了少许上好的白胡椒,而他也没有一口吞掉,而是缓缓地在饮用。
“这个是有名的评论界的金发女王喔!在我们学生年代她可是万人迷呢!喂,小声点说,她就在附近对吧?出门可别想起这件事,她脾气可不太好。”
他的手指移到了两位女性身上,你发现了他明显回避着那位用手撑着微胖男人脸的少女,于是你提醒了他,若是他愿意合作便会给他一碟最新发售的主机游戏。
“哈?我是那种人吗?就算在这里待得再无聊,我也是不会靠出卖我朋友来换乐子的,要是你再加上初回发售的特典,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你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他根本会无条件地把这些说出来,只是个先后顺序而已,于是你从怀里取出一个琉璃酒壶,倒上一小杯,在他面前晃了晃,却一口也不给他喝。
而他装作不在意地继续讲着那时的事:
如同是在街上偶然遇见而结伴前来的她们,大包小包地提着些精心挑选的礼物,但我当然知道那全部是女王大人带来的,因为刺猬小姐还安排了别的剧本嘛。
“刺猬小姐?”
你端正了杯子,问了一下
“对,我们以前是这样叫她的,刺猬小姐。”
在那位金发女王一身叮当作响的饰品碰撞声下,刺猬小姐抱住了眼前的猪先生,给了他一巴掌、强忍着泪水,
而女王大人则毫不在意这些,大大咧咧地和现充开着玩笑,用粗吸管飞快地用光了一整杯海岸酒,又嚼着一块冰,
与他摆出了无比亲昵的动作,微微地笑着。
“那么给刺猬小姐准备的酒是?”
“你又对这感兴趣啦?”
你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落入了他的陷阱,于是闭嘴不谈,等他自觉地回答问题。
“是龙舌兰日出啦。”
他又想了想,继续补充到
“虽然到最后她也没喝一口。”
你飞快地往笔记本上写了几下,装作是什么奇怪的暗号,你故意透露给他看这些毫无意义的文字,换来的是他轻蔑的一笑,就像他早已这样做过了一样。
“这两位呢,是社团长与犬酱啦。”
他没有再伸出手指,因为照片上余下的只有两位,而他确信你完完全全能认出他们来,
社团长当然是皮肤雪白、长发及腰、一席黑装的那位,最有名的便是那冷淡的相貌与金色的瞳孔了,
她那神出鬼没、好似无处不在、无所不知的本事更是如怪谈般的存在。
至于剩下那位穿着职场装的褐色短发、稍显男子气的女性,便当然是他口中的犬酱,而你前几天才遇见了她,所以不会认错的。
她们是最后来的,而随着一杯吉普森酒下肚,随着她一同跨入门内的寒气几乎完全被驱散了......而犬酱的饮品嘛,则是另一段趣事了。
现充直接给她上了满满一大杯热可可,不知他是用了怎样的方法,竟在上面又奢侈地加了一大份上好的冰淇淋,并且毫无融化的迹象,
配上饼干、草莓片、香草叶,以及些许的金粉,最后再撒上不知名的坚果碎,便完成了这绝品。
可当她两眼放光兴奋地舀了一小勺,才发现那冰淇淋只有气球般薄薄的一层,那大家的笑声,伴随着现充被女王大人一记头槌击倒在地的沉闷声响,我可是久久不能忘记
“说起聚会,我们还是没想好到底吃什么呢,毕竟大家各有各的喜好,在食物这方面几乎没有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案呢。”
你看着眼前的他在椅子上晃来晃去,一边抱怨着“早知道就吃下那片烤焦的肉”,一边抱怨着“其实焦焦的烤串也不错”,至少你明白了社团长完全没有料理方面的才能。
“不过呢,我想谈的是大家离场时的情形,你想听的也是这个吧?”
虽然有说过不能打搅我们的聚会,但猪先生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当他手中杯子溅起的酒花开始变得无比美丽,我们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次聚会只能到此为止。
他道了个歉,为自己的早早退场行了一个饯别礼,拾起女王大人扔过去的礼物——两枚不会被他能力影响的戒指中的其中一枚,轻缓而小心地戴在了指上,一颗不属于这世界、近似欧泊的宝石发着微弱的光,刺猬小姐随之追了出去,而会场维持着的、几乎破碎的失效立场也被解除了。
“还记得吧?我们为了这短暂的失效立场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不过这也还算有所回报......让我猜猜,他在透明隔绝壁的另一边与她十指相印,也挺浪漫的啦。”
自从他提起的那家伙能力可以影响到生物,你在看到这段档案时常感到惊悚,但你仍然接受了,并认为那依旧是可控的。
并且随着失效立场的解除,那能够暂时挽回亡者的力量也在不久后彻底消失了,你明白同一个能力不会产生第二次,就如真正的灵感永远不会被再现一样。
那位金发的女士说让她一个人静静,便拒绝了任何人的搀扶,灌着些酒、流着泪,开始是缓缓的走,后来便成了跌跌撞撞的奔跑。
“犬酱结果还是想去照顾她,便偷偷地尾随过去啦。不用担心,她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事,你也要注意不要被她发现喔!”
“完工了吗?”
你分不清她是一开始就在,还是刚才才出现。自从你面前的他接管了这次对话的内容,你已经开始不能分清文章的真假了。
你往鉴定书上写了个合格的密语——这只有你才知道,你相信这是你唯一可以留住的秘密,这几乎成了你之前生活最珍贵的财宝。
随后你吃了一粒由她递过来的、让你忘掉这一切的药物,在昏睡中离开了象牙塔,护送你进来的人就在外面接应,她会亲手将你摇醒的,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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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整个过程有点恍惚,甚至你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梦境,但理事会安排了这次任务,你想着只要完成了,接下来便又能休个迟来的假期。
你穿着夏装,但现在已经是冬天了,那位喜欢照顾人的前辈为你准备了一件大衣,询问着目标现在的精神状况如何,还需要休息吗。
你瞥了一眼本子上的符号,颤抖着说了一句
“他是个怪物,我们应该永远把他关在里面。”
而那位前辈往你的头上开了一枪,大概你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类”了。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