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的子弹，终将射穿自己的影子。"
-The hunter's bullet always pierces his own shadow.-
我叫奥德，一个脑门长痣的平凡大叔。
前半生是军人，后半生是赏金猎人。如今骑着一匹会说话的白马——特洛伊，在各国边境游荡。
"前面有个小国，主上。"特洛伊甩了甩鬃毛，"这次能待满三天吗？"
马蹄铁磕在石板路上，溅起一串火星。我摸了摸腰间的"乌鸦"（史密斯-维森NO.3转轮手枪）的镍合金表面，再亲抚我左眼下的刀疤。
"谁知道呢？"我说，"反正你总嫌我停不久。"
特洛伊叹了口气。这匹老马总幻想我能找个地方养老，仿佛忘了我右腿里还嵌着三块弹片，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像被狼啃。
这个藏在山谷里的小国，城墙矮得能跨过去。入境时卫兵盯着我的"乌鸦"直咽口水——他们腰间挂的还是前装燧发枪，活像博物馆里偷来的古董。
"旅行者？"穿褪色制服的男人小跑过来，袖口磨得发亮，"请务必让我们招待您！"
“旅行者，我是本国的行政官，我们这里受匪患许久，我们英勇的士兵绝大部分成为他们的枪下魂”
酒馆里，麦酒在木杯里泛着混浊的泡沫。整个房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壁炉柴火的噼啪声。
"他们...有连发步枪。"官员的指甲抠进桌缝，"我们装一发子弹的时间，够他们打空整个弹仓。"
“他们每个月都要收我们的保护费，我们原本富裕的小镇至此……也越来越穷了。就连一些旅行者也不能幸免。”
我很讨厌他那一套一套的说话方式，我故意把"乌鸦"拿出来——撅开手枪，露出弹巢你黄铜定装弹。
"带路就行，没啥好说的。"
黎明前的山林弥漫着腐叶味。十三匹马的响鼻声从雾里传来，领头那个正用杠杆步枪挑着抢来的丝绸衬衣当旗子晃悠，准备开始今天的劫掠。
“扯片丝绸内衣就当大王旗，有够可笑的。”藏在紫杉树上的我，看着这群小丑不禁嗤笑道。
食指扣死扳机，拔出“乌鸦”——快速拨动击锤。
子弹精准穿透6名手下的眉心，旗子沾染了他们溅出的血液。
他们开始自乱阵脚，我乘机从紫杉树跃下，拔出博伊刀捅进头头的两肋。
“吁——”
特洛伊从浓雾中跃出，撞飞了一名瞄准我的马匪，与我接应。
剩下的人像受惊的麻雀般炸开，但"乌鸦"的射速比他们的反应快得多——击锤拨动时，他们如木头般僵直、倒下。
硝烟混着血腥味黏在我的舌根上，让我想起战场上啃铁盒饼的滋味。
最后那个娃娃脸的小子跪在泥地里发抖，裤裆湿了一片。我踢了踢他摔断的小腿：“带我去你们的老窝，或者我现在就送你见同伙。”
他哭得像被抢了糖的孩子。瘸着腿、心不甘地带着我和特洛伊来到了一个山洞，里面满是掠夺的财宝。
回城通报了行政官员，并把俘虏交给了他们处置——
那小子把藏宝洞的消息供出来，这群官员听了眼睛发光，开始打起了宝藏的主意。
消息不胫而走，大街上、小路边、酒馆里……国民们都开始流传马匪宝藏的传说。
有一个人壮起胆子，抢先拿了一袋金币……
随后国民们争先恐后冲向藏宝洞的位置，在路上就开始互相撕打，据说有个女人为抢金项链扯掉了别人的耳朵。
“看来，人类比野兽强的地方，也就是懂得给自己找借口。”特洛伊如是说。
最后行政官给了我一袋金子作为报酬。但是掂量了一下，成色不算很好，可能混了一些银——不过作为盘缠和下一站的餐费，也许够了。
特洛伊驮着我拐进林间小道。树影斑驳里，我摸出尼娅的照片——相纸边角已经磨得发毛。
身后爆发出连续的枪声和炮声——然而我已经不在乎了。
“当猎人成为猎物时，才会明白子弹从哪边飞来。”
-No hunter knows the bullet's path until he becomes the pre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