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奏姐行踪不明,而澪也突然不见。
虽然不排除两人只是有事离开的积极的可能性,但现在种种线索都让这个可能性越来越小。万一两人真的遭遇了什么,而这消息又传了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应该及时向校领导报告,甚至应该报警。若是那样,现在还在表演中的晚会很难不受影响,女生节活动估计也很难顺利举办。
这估计是和奏姐和澪最不想见到的事情。
能够尽可能避免出现这些状况的,只有在接下来的为数不多的时间内找到两人。
所以我和叶夕雨便和刚从会场出来的李子会合,商量如何找到澪。
“因为刚才澪说要去上洗手间,所以如果她遇上了犯人,就肯定是在厕所……”
正打算这么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如果澪是在厕所里面遇见犯人,那么犯人是个女生?那么犯人就不可能是岳梶了?
不,不能这么断言。
但是很快我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接着说下去:
“或者是在去厕所的路上。”
如果是在去厕所的路上遇见了岳梶,再让岳梶带到没有人的地方,导致手机接收不到信号,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紫云并没有显眼的公厕,而且银杏会长应该是第一次来紫云,她可能并不知道紫云的洗手间在哪里。她要想上洗手间的话,估计得先问人。”叶夕雨分析道,“因此我们先向会场的志愿者询问一下有没有见过她吧。”
非常有道理。
我和李子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晚会会场的进出口都只有一个,所以我们很快便找到了几个身穿着晚会志愿者外套并且戴着有社团联合会标志鸭舌帽正站在那里闲聊的大一女生。
叶夕雨向她们比划着询问有没有见过澪。而李子则拿着手机,让她们看手机上面澪的照片。
“啊,就是刚才在舞台上面演讲的那个银杏会长啊!”其中一个脸圆圆的女生说道,“刚才她确实是来问了我洗手间怎么去。”
“你是怎么回答的?”
李子迫不及待地问,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似乎丝毫不想放过一点线索。
不过圆脸女生似乎神经也比较大条,并没太过介意李子的目光,只是随手向身后的专用楼一指:
“我让她去那边找找了。”
女生的指路没有错,专用楼确实是离这里最近的有厕所的大楼。但是,问题是过了六点以后,专用楼是不随便开放的,进出都需要登记。
(不,也不能排除楼下的保安大叔放澪进去了,那个见色眼开的大叔!)
如果除了澪以外有人进了专用楼,专用大叔肯定会让他签名,这样一来,估计岳梶也不敢妄动。
这么说来,澪真的去了专用楼才是最好。
如此心想,我向女生道了声谢,和叶夕雨他们一起往专用楼走去。
“你们也要进去?”保安大叔还是一脸的不耐烦,不过似乎带着点看开了的意味说道,“可不要太久啊!真是的,现在年轻人精力真旺盛。”
“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别人进去了吗?”
我试探性地问道。
“啊,刚刚有个——不,应该是两个小姑娘先后上去了。还带了不少行李。”
两个!
我和叶夕雨跟李子交互了一下眼神,意识到这里面如果有澪的话,那么另一个便是犯人。
叶夕雨向保安询问道:
“可以给我们看看签名册吗?”
“那倒是无所谓……”保安大叔一副觉得不明所以的表情,“可是为什么你们小女生这么喜欢看签名册呢,我记得上学期有个女生也来要我们很久以前的签名册来看。”
这么说着,保安将桌子上的签名册地给我们。
“对了对了,那个女生就在刚刚上楼去了。”
听到这句话,我倒抽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保安所说的那个女生就是上学期和我一起因为许维上的死来这里调查两年前签名册的和奏姐。
而且理所当然地,眼前这本签名册上,“穆和奏”三个字赫然写在上面。签离的时间只不过十分钟以前,让人感觉和奏姐的字仿佛还留有她的温度。
我们和和奏姐就这样擦肩而过了吗……
和我一样惊讶的还有叶夕雨。但是她只是瞄了我一眼,又看回册子,似乎在告诫我现在不是惋惜没见到和奏姐的时候。
我重新振作,发现上面除了和奏姐的名字,还有何合的名字。她只比和奏姐早五分钟进专用楼,而离开的时候比和奏姐要晚几分钟。在备注一栏里面工工整整地写着“搬运演出道具”几个字。
这么说来我确实有答应何合说要在她表演完帮忙搬运道具的,现在却因为各种事情起给忘了。
而且现在电梯还不能用,何合是自己一个人把道具从楼梯搬上搬下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家,肯定很辛苦了。
我望了一眼那个贴着显眼“暂停使用”告示显示停在负一楼的电梯,叹了口气——
真是有点对不起何合呢。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签名册上并没有澪的名字,也就是说澪并没有进入到专用楼里面。
(那就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去别的地方找澪才对。)
正打算这么对叶夕雨和李子说的时候,叶夕雨接到了夏绪的电话。
“绪姐,是我。对,对,我们在楼下。哦,什么?那她……怎么这样!嗯?和奏有东西留在办公室?哈?让未宁自己去?唔……好吧。”
虽然只能从叶夕雨嘴中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但是我也大概了解了叶夕雨准备要跟我说的话。
她挂掉电话,低着头叹了口气。然后转过没有表情的脸面向我。
“未宁,和奏刚才给绪姐打了电话,说在办公室给你留了东西,让你自己去拿。”
“那和奏姐现在在哪?”
她轻轻摇了摇头。
“绪姐没来得及问她,她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她垂下眼睫毛,似乎带着无奈的悲伤。口中吐露出无力的声音:
“看来,和奏她是故意躲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