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的事态渐渐平息,但严重的情况却没有丝毫变化。国王身受重伤,一众宗室官员也受到波及,民众更是在混乱之中出现了一定的伤亡。
突袭显得突然而又组织有序,袭击者从进攻到撤退显然都进过了周密的准备,他们轻松地穿过了卫兵的阻拦,甚至突破了特遣队的围堵。他们对皇城造成了巨大的恐慌与混乱,而王国方面却仅仅擒拿、击毙了不到十人。这是在阿斯莫德史上都没有过的情况,皇城的上空始终笼罩着恐怖的阴云。
警备队总部的一个门口,查徳正站在门前,却一直没有别的动作。
“嗯!”
“痛吗?那我轻点。”
“啊—”
“忍着点,确实太深了,我会小心一点的。”
“不······不痛。”
······
······
······
伴着一声碰撞的声音,查徳终于开口了。
“亚雷,你好了没有?”
门内传来了回答:“好了,箭已经取出来了,我先给她上药,等会把弗雷德请过来,这里只有他会使用医疗术式了。”
“好的,不过这里还有一份皇室送来的文件,你看······”
“你先看吧,现在暂时还不会有太重要的命令,等国王恢复后再告诉我吧。”
“明白了。”查徳也没有推门进去,干脆地转过身走向走廊另一头。
医务室内。
“不好意思,医疗人员都被派出去了,这里暂时也只有我来帮你暂做处理了。”亚雷一边拿出一个药瓶,一边对坐在一旁的雪风说道,“不要太介意。”
雪风没有那个精力介意,作为前男生她也不太在意什么男女有别,更重要的是,对断在体内的箭杆的清理实在是超出了她的忍受,在地球连牙都没拔过的她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清晰到让人模糊的疼痛,这个世界没有麻药,没有镇静剂,面对这种事情,也只能硬抗。
所以即使亚雷已经小心到了极点,也依然无法遮掩这种剧烈的疼痛。她能做的,也只有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用尽全身力气去对抗席卷而来的痛苦。即使如此,疼痛依然挤压着她的喉咙发出呜咽的声响。
看着眼前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的少女,亚雷的眼中也泛上了一层怜惜与愧疚。在拿出药瓶后,他的动作越发的轻柔。
“嘶—”在药物轻触到伤口的一瞬间,雪风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睛也不敢看向伤口。
亚雷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减轻自己的力度,以减少哪怕一丝丝的疼痛。
把她直接拉入特遣队,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亚雷不禁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
“哼—”一出神,亚雷又没控制好力度,疼的雪风再次出声。
他不敢再想别的,又开始专心致志地为伤口涂抹上瓶中的药物。
上药的过程不过几分钟,对雪风来说就好像漫长到一小时的煎熬了,药物的清凉略略缓解了伤口的灼烧,但也只是森林大火中的一场小雨,依然带给她苦痛的炽烈。
“亚雷,弗雷德来了。”不久后,门外再次传来查徳的声音。
“请进。”
木门被推了开来,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根白色的手杖。
“亚雷大人。”他向亚雷行了一礼,接着将视线转向另一个人,“这位就是雪风小姐吧。”
“是的,还请你为她治疗。”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亚雷的身体却向雪风身前挡了挡,之前为了上药,她现在仍是一种衣裳半褪的状态,这种场景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
“哈哈······”弗雷德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么,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他举起手杖,洁白的光芒开始在手杖顶端的水晶中汇聚,伴随着水晶中能量的汇集,雪风身上也开始显现出隐隐的白光。
顺着淡淡弥漫与空间中的白色光芒,更多的白色光晕积聚于雪风的伤口附近,并渐渐融入四周的肌肤。
身处白光的围绕之中,雪风只感觉到了一团温暖包裹住了她的伤口,疼痛宛如久旱的土地般为甘霖所驱逐,净化,留下的只有温和的抚慰与安详。
十几秒后,白光渐渐淡去,伤口的疼痛也大大减轻。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伤口并没有完全恢复,疼痛依旧存在,只不过已经控制在了忍受范围之内,伤口依然会影响自己的行动。
动了动肩膀,果然,拉扯带来的疼痛依旧使她眉头一皱。
“别乱动。”亚雷稍稍按了下她的双臂,顺带小心地帮她整理好了衣服。
“不能治好吗?”雪风冒了个问题。
弗雷德在一旁笑了笑,“哈哈哈,小姐,医疗术式说到底也是通过对能量的操纵来激活身体的自我修复力,加快伤口的愈合,并不能彻底治疗伤口,即使在战斗中,也只能暂时保证战斗力的稳定。”
“······”
“不过倒也有可以迅速彻底治愈伤口的方式呢。”见雪风不再说话,弗雷德又补充道,“不过那已经不是治疗术式的范畴了,那已经是神圣魔法的领域了,在教会国倒有不少的牧师可以掌握,不过在其他国家就比较稀少了。”
教会吗?雪风心里打量着,感觉有去的必要啊,既然那个神使说自己是什么神选之人,那么受神影响的教会也许可以给自己提供帮助。
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亚雷扶起了她,“先回去修养吧,即使已经使用了治疗术式,也不能太过随意。”
“嗯。”雪风没有再拒绝,毕竟之前的经历已经耗干了她的体力与精力,回到房间躺着再好不过。
帮忙把被子盖好,亚雷也不想再打扰到休养中的少女,忍住了有点蠢蠢欲动的内心,他回到了办公室。
“查徳,那两个人呢?”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亚雷冷冷地问道。
“就在地下室里。”
“跟我来,我亲自审审他们。”
“是。”查徳也收起了一贯的随意。
“踏踏踏······”
四周只回响着清晰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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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还是改不掉喜欢熬夜写的习惯呢,不过也没多大的事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