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奏·纠结

作者:影中的塞琳娜 更新时间:2020/8/11 14:27:48 字数:2473

“想要过去吗,圣女?”

又是迦尔纳。这个男人再一次地拦住了贞德,令她不敢继续向前。

并非是畏惧自己身死或是单纯的恐惧战斗这种理由,而是担忧迦尔纳的御主要求他全力施为,最终酿成森林大火。

这里已经是森林的深处,就算是从者们全力开战,只要不解放什么大范围的宝具,神秘不泄露的基本要求就绝对没有受到侵犯的可能。

况且就算发动了宝具,善后的人员也有的是办法搪塞过去,只是可惜了对自然造成的损害而已,对于追逐根源的魔术师而言,根本没有影响。

“……难办了啊。红之lancer,你的御主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对我有着如此的敌意?”

在从塔蒂那里了解到红方也并非铁板一块的状况之后,贞德便开始了思考。

毫无疑问,目前掌握了红方绝大部分从者的人应当是言峰四郎神父,那么前来拦截自己的lancer应当也是出于言峰四郎的意志吧。

为什么他要那样执着地与我为敌呢——

“并不能让我过去的话,至少可以为我讲述一下你们红方的概况吧?比如说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什么的。”

面前的枪兵像是个机器一样,认真而且安静。在贞德没有表现出前进意图的状况下,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慵懒地倚靠在树上。

“不可以。”红方的枪兵转了一圈他那太阳似的长枪,在日光之下,这金色的神枪显得无比耀眼。

“应御主之命,我不会向你透露任何情报。我的使命只是在这附近巡回,确保没有外人能进入山谷而已。当然,你可以在此处等待,等到夜幕降临,我就会离开。

作为拥有看破从者真名这一权能的ruler,你应该明白,在这太阳(父亲)的照耀下,你是根本不可能与我抗衡的。”

面前的从者并没有任何威吓或是夸张的含义,因为贞德本人与他的差距确实是到了压倒性的绝望地步——自己如果执意前进,恐怕连神明裁决的权能都还用不出来,就会被格杀当场吧。

“唔……”

那片战斗的地点就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但是就目前来看,想要到那里勘察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就转道一趟,朝红之caster那一组那边前进吧。

至少就昨天早上的交流来看,他们的态度还算友善——真是讽刺,曾经还专门写过剧作来污蔑自己的人居然是现在较为友善的一方,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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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回来了哟~”换回平常装束的塔蒂走进caster张开的隐蔽结界中,看见的就是安静地坐在一截树桩上看书的人造人。

把手里从天草四郎那里要来的高档点心拿给人造人一些,再与莎士比亚一块吃掉剩下的。无视了他那对现代点心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语,这顿早饭吃得还算是相当不错。

正准备把吃完的点心袋收拾好离开的时候,莎士比亚的结界却感应到了外来的人。

“是法国的圣女吗?——不,于我而言,还是应当说是【魔女】比较合适啊。”

caster像是怀有着某种感慨似的,摇头晃脑地这么说着。

这时候,塔蒂也看见了这个外来者的身影。没错,这的确是ruler,她看见在场的除了塔蒂和caster,还有一个小口小口地啃着点心的人造人,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孩子是——”

“从黑方城塞里逃出来的人造人而已。既然叛离了黑方,那么我们红方当然也有理由接纳他。”

塔蒂随意地回答道:“我们本来打算将他找个地方安顿好,但是他出自自己的意志想要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阻拦。”

“可是这孩子显然是与圣杯大战无关的无辜者啊,为什么要将他卷入这场泥沼?”

圣女似乎抱持着某种谴责似的口气,但很明显,这种思想实在是有些幼稚,让在一旁的莎士比亚忍不住发出窃笑。

“至少你应该弄明白一点——这个孩子的身体很弱,如果让他自己去什么地方生活的话恐怕会有困难,必须要有什么人的帮助。

但更重要的是,从他出生于千界树一族的人造人培养槽开始,他就已经不是这场战争的无关人士了。倘若没有我们红方的庇护,黑方的那些人恐怕就会轻松地把他杀害吧。

毕竟那些家伙昨晚已经出来过一次了。”

圣女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件事的确是她的考虑不周,正如昨晚所知,黑方的从者大举出动,大概就是前去追捕这个叛逃的人造人吧。

人造人背叛了创造者,这对于魔术师们来说堪称是极大的叛逆之举。只不过这个孱弱的人造人,究竟是怎样才能从一群从者所在的大城塞中逃离的呢?

一定是有什么人帮助了他吧。

“那么,人造人小弟,究竟是谁帮助你逃了出来?”见人造人露出有些担忧而不敢开口的神色,贞德又补充道:“还请放心,这只是做一点了解而已,我是不属于任何阵营的裁定者,不会去随便的与某人为敌。”

“……黑方的rider。是黑方的rider带领我逃出来的。那家伙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人造人这样说着,圣女的眼中却染上了悲悯的神色——圣女不明白这种怜爱究竟是出于自己的情感,还是将身体借给自己的蕾蒂西亚。

“……怎么了?”见圣女的表情不太对劲,早已知晓了答案的塔蒂和caster默契地没有开口,而人造人却敏锐地问起了这个问题。

“方才得到的消息——有两骑突然出现的从者在接近那边山谷的地方诛杀了黑方的rider。愿意拯救这样无关弱者的rider竟然死了,我正是过来调查有关这件事的情报的——”

正如在场的其他人所预料的,人造人的精神状况在这时已经有些不太稳定了。他的脸上,那究竟是什么情绪?

愤怒、悲哀、挣扎、无力感?

并不是单纯地为着那个率性的rider的死去而感到悲痛,也不只是对于杀害了自己救命恩人的敌人的愤怒。

在昨天晚上开始接济自己的红方毫无疑问也是在为着自己的目标而前进,与黑方的相互倾轧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rider的死,也还算是合理吧。

但是还是恨。怀着这样的憎恨感情,怀着对于杀害了自己恩人的某人的、无意义的恨。尽管知道这是战争中必然出现的情况,却还是无法释怀。

与此同时,胸中却还有着另一种挣扎,那究竟是什么——

啊。想起来了。那是自己想要拯救黑方城堡里受苦的同胞们的、微末的心愿。

但是这就意味着抉择。昨晚少女所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先想想吧,为了达成这个愿望,你打算付出什么?你那孱弱到甚至承受不住使用魔术的身体?还是最多不过三年的可悲寿命?”

没错。人类都是有极限的,而自己作为人造人(Homunculus)的极限甚至比起普通的人类而言还要低下许多。

这样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将这两件事都做好,甚至于,仅仅是做一件事都会相当勉强。

怎么办?选择复仇,还是选择梦想?

人造人的少年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归根结底,昨晚自己所说的东西,也只是一腔勇气中涌出来的无用话语吧。

“就算是这孱弱的身体,也一定有着可以做到的事情。”

说归说,自己真正可以做到的,又有多少呢?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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