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色流星与逝去的青春

作者:门庭有树一撇一捺 更新时间:2020/7/19 15:31:23 字数:2132

好痛,好痛,好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周围的吵架声不绝于耳,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了。又是一个糟糕的早晨。心口处传来的实质性的疼痛席卷了全身,但他并不在意,即使是如死亡般的疼痛如果一连疼上几天,他也足以麻木般地无视了。

此时,一种更高级,更新鲜的痛苦充斥着他的内心,它撕咬着、咆哮着、将整个心房搅成血与泪的烂泥。说到底,肉体上的疼痛是有时效的,如果超越了某个极限,大脑便会“适应”痛苦。

而精神上的痛苦却是几乎没有“极限”的,它如同寄生在大脑里的蛀虫,每天蚕食一点,待到细胞修复后再继续蚕食。贪婪的蛀虫每天带给大脑不重复的、新的痛苦,如同啄食普罗米修斯的巨鹰。

吵架声似乎渐渐没有了,但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重新装填弹药的时间。

透过眼皮的阳光表明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但是他并没有睡多久,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具体是多少时间已经记不清了。尽管一小时之前就已经醒来,但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假装还在睡觉。

窒息般的疼痛依旧肆虐,但他如同一个死人般一声不吭。这算什么,眼不见心不烦吗?这不过是懦弱的自我逃避。凉凉的感觉从脸上划落到枕头上,这是心灵的无声哭泣。

直到有人催促着起床,他知道装不下去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冷漠挂在脸上,随意的着装洗漱。

厨房内的妈妈准备着早餐,爸爸如同雕像般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对于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得多了,如同以往一样打了一个招呼就走出了家门。

早晨的露珠为道路两旁的矮树镀上了一层鲜绿,各色的花朵吸引着蜜蜂的拜访,夏天的早晨并不凉爽反而有一种闷热。

但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为一股寒意流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并通过眼神投射出来。遇到路过的邻居他并没有打招呼,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对于这样邻居已经习惯了。都说琥珀川家的孩子内向害羞,嘴上说着可怜之类的话语。

他的表情并没有改变,对于她们嘴上说的可怜之类的话,他只觉得不可理解。为什么会觉得可怜?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没有办法,他只能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合理化,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恐怕早就崩溃了吧。

就和平常一样,他来到朋友家避难。看着朋友芥川志阳光般的笑容与真诚的语言,他也卸下面具抱以善意的回应。

坐在电脑桌前,芥川志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经历连续几天的排队,他终于买到了梦寐以求的游戏。正好今天妈妈出差了,可以放心的畅玩,虽然托了朋友的福,可以随便玩游戏,但是……你知道的,这个游戏带点“特色”。

“好像……”

今天他大概也会来吧,虽然不希望他来。芥川志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脆弱的身影,并不是不喜欢他,恰恰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希望他来。

他的朋友叫做琥珀川正一,是与他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但是作为朋友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地狱 ,无力感压制了激动的心,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一股对自己的恨意油然而生。

颤抖的拳头无力地松开,芥川志明白自己没有改变地狱的力量,只能化作渺小的避风港暂时保护他。

——你要笑啊,这样才帅嘛——

突然的一句话从脑中闪过,犹如甘霖洒向久旱的土地。他的身体很娇小,就像女孩子一样,声音就像银铃轻摇一般动听。那时7岁的芥川志刚刚搬到了这里,也是从那个时候与他相遇的。

小时候的正一体型并不宽大而是偏瘦小的,声音很清脆,头发不算长,但是也遮过耳朵,生的一副可爱的脸蛋,整体看上去就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正因为如此才发生了尴尬的事情。想到自己曾经把他当成女孩子并且告白了的事,芥川志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微笑。那时还把这件事当成了黑历史,但现在已经释然了,那件事反而变成了我们美好的回忆。

正一的性格从小就很内向害羞,加上成绩的原因朋友就更少了。这里必须提一句,他的成绩非常好,从幼儿园到初中,年年都是学校里的第一;无论是语文数学等知识还是体育活动(除了社交)都非常擅长,尽管得到了无数的荣耀,但是正一还是迫切希望得到母亲的肯定,即使只有一句夸奖的话也足以他高兴几天的了。

正一的童年大部分都是由他父亲陪伴,他的母亲因为外出打工的缘故很少陪在身边,说是打工但是她却没有寄来任何一分钱。后来正一的母亲回来过几次,但都因为家暴的原因又离开,他妈妈的暴戾芥川志是见识过的,有一次她把正一的爸爸打进了医院,那一次是她离开的最久的一次。

可以最近的一年她又被正一的爸爸接回了,并且这次叔叔谁都没有告诉,谎称是去大医院检查身体。被骗了的正一简直心都碎了,那天哭着向我倾诉着苦水,这是芥川志第二次见到他哭。

正一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从不将自己的懦弱表露给他人。他说:“我只想分享快乐并不想分享悲伤。”即使自己遭遇怎样的不幸,他也希望别人快乐幸福,正一就是这样的人。

“来了来了。”

门外的铃声打断了芥川志的回忆,走到玄关处通过猫眼看向门外。一个翩翩美少年正立在那里,墨色的头发与耳垂齐平,棕色的眼睛深处有着深邃的忧伤,轻微的黑眼圈也无法遮掩的美貌。

无声地叹了口气,芥川志整理了一下心情,真诚而温暖的笑容由心而发。

“正一,你来了。”

不过笑容本身说是怪异……不如说是笨拙,粗劣的演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所隐藏的东西,但笑容背后的关心以及……痛苦却是真实的。

「笨蛋」

正一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明明无视我就好了,与我绝交就好了,反正你有那么多的朋友,少我一个又不会怎样,为什么要为我痛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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